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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妖儿突然笑了起来,站起身说道:“好了好了,火家严大哥,你们的身手天下一等一,可犯起牛劲来,也真是天下一等一,非要把南墙撞个窟窿吗?直接把衣服脱了,不就行了?还管他松不松口?”
严景天心中一想,对啊,不就是这样吗?我怎么糊涂了呢?这天杀的火小邪,你差点让我们把脸都丢光了!
严景天嘴硬,嚷道:“严守义!用重手捏脱他的下巴!”
水妖儿叹了口气,叫道:“好了好了!别杀他了!我就是逗你们玩的!玉胎珠在我这里,不在他肚子里!”
严景天一愣,还是轴的要命,说道:“你不是说给他吃了吗?这小子也说他吃了啊?”
水妖儿叹道:“哎呀,我说话你们信一半就好了,我给他吃的是两块冻硬的羊粪蛋而已啦!东西在这里哪!”
严景天低头看去,果然水妖儿手中拿着两颗玉胎珠,摆在严景天眼前。
严景天嘿嘿傻笑,说道:“也好,也好!省事不少!严守义,不杀他了,把他带回来!”
水妖儿驽了驽嘴,说道:“呐,拿去吧。”
严景天摸出油纸,将玉胎珠包住,揣入怀中,笑道:“水妖儿,真服了你了。水克火,水克火,我是甘拜下风。”
严守义的木雕脸已经气歪了,喘着粗气把火小邪又拽回原地,眼神十分尴尬的看着严景天。火小邪也正呼哧呼哧累的直喘气,仍然挂在严守义的腰间。
水妖儿指着火小邪,说道:“这小子挺好玩的,留着当猴子耍吧。对不对,猴子?”
火小邪大怒,愤然大骂:“你才是猴子!”岂知一张嘴,噗通一下跌倒在地,这才想起来自己被水妖儿激将的松了口,心中黯然:“天杀的小妖精啊!老子又栽在你手里!”
严守义腰间一松,嗵的一下跳开几尺,身子摆出架势,生怕火小邪又扑过来咬住自己,严守义可真是怕了!
水妖儿拍着手掌边跳边笑,活脱脱一个天真的小姑娘的样子,笑道:“真好玩!真好玩!”
火小邪身子翻了翻,盘腿坐在地上,手臂仍然在身后绑着,拧了拧早已酸疼的下巴,看着水妖儿骂道:“小妖精婆子!日后定饶不了你!”
水妖儿也凑过脸去,指着火小邪的鼻子,说道:“我又救了你一命!你还要报复我!你真是没心没肺的东西!”
火小邪哼道:“小妖精,你再戏弄老子,老子立即死给你看!实话告诉你,老子有项自杀的绝技,只要眼睛一翻,一口黑血喷你一身,顿时变成厉鬼!你信不信!?”
水妖儿娇笑道:“我才不信!我才不信!你想骗我,还早了一百年呢!”
火小邪哼了一声,正要回嘴骂水妖儿,只听严景天狠狠嘘了一声,说道:“别说话!”
火小邪一愣,顿时闭上了嘴。水妖儿看严景天神色严肃,目光如同一只敏锐山鹰,哪还是刚才被水妖儿戏耍时憨呆的样子,水妖儿知道这遭绝不是儿戏,也赶忙顺着严景天的目光看去。
严景天蹲下身子,将手按在地上,慢慢抬起,说道:“有大队人马要经过下面岔路口!”
严景天站起来,向下看去,任凭山风劲吹,身子却纹丝不动,如同深深扎在了山顶石头上。渐渐有密集的马蹄、辙重声远远传来,片刻工夫,声音就越来越大。从山顶望下去,只见岔路口奔来了大批人马,还有三辆驮着极大的黑色铁箱的四轮马车,用四匹马拉着,也奔了过来。
严景天眯起眼睛,嘴中默念道:“二十二人,四十五匹马。”
水妖儿听的见,赶忙问道:“严大哥,你眼力真好!”火家人的这些手段,水妖儿不得不佩服了!
严景天说道:“拿盘儿的小伎俩而已!水妖儿过奖了!打头那两个人,就是张四和周先生!呵呵,张四竟然连夜舍了自己奉天城的家业,重出江湖了!哼哼,除了全套的钩子兵,连豹子犬都一起带出来了!”
水妖儿面色微变,说道:“连那种怪物都带出来了?可是装在马车的黑箱子里的?”
严景天点了点头,说道:“御风神捕,可不是虚名!除了没有和我们直接对抗过,天下还真没有他们抓不住的贼了!他们若是现在放出豹子犬来寻我们,可就麻烦了!”
水妖儿凝神而视,显得心事重重。
火小邪坐在地上,也是能看到山下的光景的,听严景天这么一说,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山下岔路口,周先生下马打量一番,转身对张四爷说道:“张四爷,他们分两路走了!看蹄印,过去了不到一个时辰。”
张四爷说道:“周先生,我们分兵两路,追着去吧!”
周先生翻身上马,说道:“不妥!我们刚刚出了奉天城,很快张大帅,关东军都要知道。此时不宜分开!既然已经出城,尽快避过风头才好!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去通河镇的风波寨休整。”这周先生说的风波寨,乃是张四爷在通河镇的一处隐蔽的大宅,专门用来临时躲避之用。
张四爷说道:“我们人数众多,十分显眼,多少会惊动他们,要不放出大嚼子和三嚼子,让它们追上一段?”
周先生说道:“我看也不必了!那丫头小翠、严景天、火小邪他们几个人就算再厉害,也在我们宅子里留下了气味,我已经收了。到时候只要让嚼子们闻一闻,再追也不迟!”
张四爷说道:“好!就听周先生的!”
张四爷回头喝道:“弟兄们,全都跟上了!”
那一众人马就要启程,那三辆大车中的一辆,突然咚咚做响,不住晃动起来,里面有低低恶吼连连,十分惊人。驾车的钩子兵叫道:“张四爷,二嚼子有点不耐烦啊!麻烦您来看看!”
张四爷打马回头,来到车边,揭开车身上的一个铁盖,冲里面说道:“二嚼子,安静点,再走一会,放你出来跟着我们撒欢!现在别闹!”
箱内那动物两只铜铃大小的眼睛眨了眨,又低低吼了两声,总算安静下来。
张四爷关上盖子,叫道:“走啊!天亮之前赶到风波寨!”
马嘶连连,一众人马烟尘仆仆的飞驰而去。
严景天看着张四爷他们奔驰而去,面若寒霜,说道:“这御风神捕,不出江湖则已,一出江湖,声势竟是如此惊人!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今日看来算我们运气。嘿嘿,恐怕这世道要更有趣了!”
水妖儿也慢慢说道:“我爹爹准我偷玲珑镜,难道就是为了逼他们重出江湖?这可玲珑镜,到底有何稀罕之处,竟能让张四舍了硕大的家业?”
严景天说道:“这个我也不知。水妖儿,玲珑镜可在你身上?”
“在。”水妖儿一反手,从背后的背囊中摸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我已经细细看了,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似乎只是一面普通的铜镜罢了。”水妖儿说着,把镜子递给了严景天。
严景天接过,细细打量,只见这镜子十分平常,呈椭圆形,除了镜边雕刻着异常精美的花纹以外,并没有镶嵌任何玉石宝珠,看质地也不过是精铜打造而已。
严景天皱了皱眉,说道:“也许是我们才识浅薄,看不出这镜子中的惊天秘密。”
水妖儿说道:“我拿给我爹爹水王看看。”
严景天将镜子还给水妖儿,说道:“水王见多识广,是我们五大世家中最博学之人,应该能解。只是水妖儿,张四已经出山,必定对你穷追不舍,特别是豹子犬,更是凶恶!你此行可要小心!要不然”
水妖儿一笑,说道:“严大哥若是不嫌弃,可否带着我入关呢?我知道你们要去山西王家堡王家大院,刚好我爹爹也应该在山西一带浪荡着。”水妖儿这句话说中了严景天的心思。
严景天想了想,说道:“也好!以我们水火两家的交情,你又是个小丫头呵呵,不是小丫头,是我们之间彼此也有个照应!咱们现在就走吧!”
水妖儿蹦起来,勾住严景天的脖子,紧紧贴住严景天,撒娇道:“严大哥真好!我见到我爹爹,一定说你好多好多好话!”
严景天手足无措,任凭水妖儿搂抱着,说话也结巴了:“唉,水妖儿,别这样啊。”
水妖儿松了严景天,眼神又落在火小邪身上。火小邪哼了一声,也不搭理水妖儿。
水妖儿如同大人一样,摸了摸下巴,踱步道:“这个猴子怎么办呢?”
火小邪骂道:“谁是猴子!”
严景天说道:“这还真是有点麻烦,他听到不少我们的事情,放他走吧,恐怕要出乱子。我看,给他个痛快,埋在山上算了。”
严守义顿时跳上一步,准备动手。
火小邪仍然哼道:“要动手就快点,我也好去阴曹地府见我的几个兄弟!你们今天放了我,我也会找你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