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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路走来,她都摔过好几次了,也不喊疼,爬起来就继续走,一直走一直就在流泪,白瑄不忍心:“明天再走吧。”
“不行。”金秋已经是气若游丝了,完全靠意志力在支撑,“太危险了,还是继续走吧。”
白瑄半蹲下来:“我背你吧。”
金秋默默爬上了他的背,让他背着自己走,今晚月色不好,星星倒是不少,他背着她慢慢走着,也很艰辛,不知道为什么,那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金秋越想越难受,说不清到底是因为恐惧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想哭。
白瑄沉默地往前走着,听见她的抽泣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嘴有多笨。
他们走了整整一夜,才在第二天遇见了上县城里卖菜的老农,借了他的三轮搭便车,金秋知道有些地方买卖人口会互相隐瞒,因此不敢说自己是逃出来的,而是说和男朋友出来采风,结果吵架了,对方把她丢在了半路。
这才得以顺利到达县城报了警,害怕他们做鬼,又抬出了徐哲的名字,因此没一会儿就和徐哲联系上了,在电话里都能听得出他大大松了口气:“你就在那里别怕,我马上过来。”
金秋挂了电话,和那个女警察说:“她们还在车里,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等录完口供到了招待所,单人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卫生间,床单又旧又脏,刚刚在警局里吃了碗炒饭,这个时候她已经又累又困,根本听不见那个女警察说了什么,倒头就睡着了,梦里尚且是被恶犬追个不停,逃也逃不掉,眼看就要被抓住了,就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唬得白瑄连忙搂着她:“没事了没事了。”他见她满面凄惶,心如刀绞,也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金秋要过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声附和:“对,是没事了。”她的手臂手背,小腿膝盖全都是伤,尤其是脚上不止被割了多少口子,疼得很。
招待所里条件简陋,幸好之前的女警察送她过来的时候又买了些消炎药红药水和纱布,白瑄蹲下来给她洗了脚,又用镊子挑出碎石,涂了红药水,用纱布小心包好,金秋一直静静看着他,他包完之后还握着她的脚凑到嘴边亲了口,抬起头来对她笑。
金秋便也笑了,摸了摸他的脸颊:“傻瓜。”
不知怎么的,不过短短两天一夜,她却觉得恍如隔世,但是看见他,她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白瑄。”
“嗯,还疼吗?”白瑄给她吹了吹。
“你喜欢我,是不是?”金秋拉了他的胳膊,让他坐到自己的身边,白瑄一怔:“当然。”
“有多喜欢?”
“你如果让我去死,我马上就去。”
金秋想了一想,又说:“我对男朋友要求很严格的,而且我脾气坏,心情不好的时候会骂人。”
白瑄已经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滚表示忠心:“没关系,打我吧骂我吧蹂躏我吧!”
“好吧。”金秋觉得心情都松了几分,勾了勾他的下颌,“那你可要听话,不然我随时不要你哦。”
“没问题。”白瑄大喜,抱着她吧唧吧唧亲了两口,“老婆,我觉得我幸福地快要昏过去了。”
金秋微微笑了笑,幽幽道:“我一直在想,我寻找的人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直到昨天我才知道,我最想要的人,就是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的那个。”
在她那么害怕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卫天行这样的总裁,不是徐哲这样的理想结婚对象,也不是杜天泽这样的初恋,而是他。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之前所有的盘算都是没有意义的,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共度余生,关键是要看喜欢与否,如果不喜欢,再合适也会变成怨偶。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迈入了那个漩涡,再也抽身不得了,但是金秋不后悔。
她想,她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他背着她一步步走在没有尽头的小路上,就好像是带她走出了绝望。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吗?”她问,白瑄摇了摇头,金秋便微微笑了,“我在想,如果我那么倒霉死了,那么有什么事情后悔没有去做呢?”
是后悔没有向父母尽孝,还是没有去很多地方旅游过?都不是。
她只后悔因为太多顾忌,没有尝试着与他相爱,只有生死关头,抛却一切俗世利益的考虑,她才能够明明白白知晓自己要的是什么。
她早就该承认自己的内心了,幸好现在,还为时未晚。
一切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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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见到金秋的时候,发现她的状态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就是了,沉默地坐在那里不怎么说话,和之前鲜丽的模样判若两人。
“金秋。”他坐到她身边,关切道,“你还好吗?”他全然没有想到金秋竟然会自己逃出来,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运气也太好了。
“我逃出来了。”金秋淡淡道,“已经很好了。”
徐哲想起来之前他们讨论的时候,就有人说这些人贩子再把女孩子卖掉之前,都会自己强~奸一次,所以他摸不准金秋有没有吃亏,但是他不敢问,只能掩饰地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我送你回去吧。”
“她们救回来了吗?”
徐哲叹了口气:“已经全力在救了。”虽然有金秋的指认,但是到哪里的时候早就已经人去楼空,只不过沿着这条线追查下去,总是会有结果的,但是那些女孩能救回来几个,那就不好说了。
金秋知道自己在也做不了什么,也就点了点头:“我想回家。”她的手机钱包全部被拿走,只能借了徐哲的电话和卫天行请假,他什么话都没问:“回去好好休息,给你半个月的假,不要多想,我等你回来。”
“谢谢卫总。”金秋和他道谢,也听出了他公事公办的语气下掩藏的关切。
徐哲替她补办了身份证,挂失了卡,然后才买了票送她回家,金秋那时满心想回家好好休息一番,却没有想到,家里其实更麻烦。
第24章 回家
金秋的老家在离海城不远的小县城里,因为地方小,所以藏不住什么秘密,谁家的男人打老婆,谁和谁离婚了,谁家的媳妇儿泼辣,大家都一清二楚,不像是海城,邻里之间都未必认识。
金秋的父母看到徐哲送她回来的时候,意外地不得了,而金秋一句话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解释,所以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门里。
是徐哲和她的家人解释了来龙去脉,也没有忘记委婉地提醒他们,她可能遭遇了某些不幸,希望他们能够多包涵照顾,警察当久了就有职业素养,他以上这番话是基于一个警察的身份说出来的,比较客观公正。
想了想,徐哲又说:“我和金秋是朋友,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再给我打电话好了。”他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金妈妈已经完全惊呆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金爸爸连连道谢,一关门,就听见金妈妈哭了:“我的阿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她伤心了半天,想起女儿独自关在房间里,又担心地要命:“阿九,阿九,让妈妈进去。”
金秋不肯开门:“我想睡一会儿。”
金爸爸拉开她:“你让她一个人待着吧,她肯定心里不好受。”金爸爸全名金寿,是金家五姐弟里的老四,为人老实木讷,这会儿想起自己的女儿遭遇了这种事情,他何尝不心痛。
“你说,阿九会不会想不开?”金妈妈叫姜萍萍,有着所有女人的通病,爱胡思乱想,所以金寿马上就斥责了她:“你胡说什么,我们阿九……”
他也说不下去了,走到金秋房门前:“阿九,我是爸爸……”
“爸,我想睡会儿。”金秋的声音带着疲倦,金寿不便多说,拉着姜萍萍走了。
金秋依旧躺在她少女时期的床上,母亲将她的床铺和书桌整理得很整洁,桌上天蓝色的台灯,壁橱里的言情小说,堆在角落里的玩偶,还有床上卡通的床单,都让她有一种放松感。
这是她的家,她在这间小房间里,度过了之前的二十余年,这里的一切让她觉得安全而亲切,所以她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沉沉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得踏实多了,她狠狠睡了十二个钟头,急得金寿和姜萍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幸好她一觉睡醒就觉得肚子饿,下楼去找吃的。
姜萍萍一夜没睡好,听见响动就出来了,就看见女儿烧泡面吃,她连忙说:“我给你烧点粥,别吃泡面了。”
金秋一听见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