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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没了法子,只能把他抱在怀里轻拍:“好了,别瞎操心了,记得吗,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结婚还好远啊。”白瑄这几天盼结婚也是盼得度日如年,每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我难受。”
金秋一指头戳在他脑门上:“尽会和我撒娇。”
白瑄哼哼了两声,发现真的占不到便宜了,他才闷闷不乐地抱着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还郁闷地被金秋提醒了一句:“晚上睡觉不要压到我的肚子啊。”
他扁了扁嘴,换了一个姿势搂着她,小声嘀咕:“还没生出来就和我抢老婆了,生出来以后我也不喜欢他。”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白瑄心虚地闭上了眼睛。
好在白瑄的别扭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金秋的怀孕反应终于出来了,易困、呕吐、食欲不振,她第一次早晨起来冲进厕所吐的时候把白瑄吓坏了,他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眼眶都红了,倒是金秋吐完淡定地漱口和他说:“别紧张,宝宝吐不出来的。”
“老婆你还开玩笑。”白瑄拍拍她的背,把她当成重病患者一样抱在怀里,“小心一点,我扶着你下楼。”
昨天还是别扭过度,今天就紧张过度了。金秋对他没话好说,不过她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早饭明明就是平时常吃的几种,但是一闻见味道,顿时觉得胃里翻涌,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白瑄紧张地打翻了自己面前的粥:“老婆你不要紧吧?”
金秋捂着嘴苦笑了一声,她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什么都吃不进去了,只能喝点水压压惊。
白毅国倒是笑呵呵的:“没事,想吃什么就让阿瑄替你去弄,不用客气。”自从金秋怀孕以后,白瑄在白毅国那里的地位也是一落三千丈,怪不得他会不平衡了。
但是金秋左思右想觉得实在没有什么自己喜欢吃的,白瑄亲自下厨做了她以前爱吃的几道菜,端上来以后,金秋满怀歉意地看着他:“我不饿。”其实就是吃不进去。
白瑄默默坐在角落里把饭扒进嘴里,因为味道浓烈金秋受不了,他吃饭都只能躲着她吃了,可是没有金秋,他吃饭也像是味同嚼蜡,匆匆吃几口就算了。
下午,金秋坐在偏厅里晒太阳,白瑄愁眉苦脸地端着一碗白粥:“老婆,你真的不要吃一口吗?”
金秋勉强吃了一口,紧接着就给吐了。
水深火热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金秋连婚纱都没好好选,闭着眼睛随便指了一条,相当干净简洁的设计,和金母原本想着的小公主一样的婚纱大为不同,所以她不大满意:“阿九啊,这条是不是太素净了?”
“我觉得挺好的。”金秋睁开眼,还算认真地把这件婚纱打量了一遍,“很干净,拖太长层次太多万一我踩着了怎么办?”
也有道理。金母安慰自己:“那首饰呢?”
白瑄把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套钻石首饰那过来给金母过目,项链耳环戒指手镯,外带一个发冠,一看就知道绝对很贵。
金母满意了,顺便问:“你还是吃不下东西?要不妈下厨给你做?”
妈妈的手艺在金秋心里绝对是最好的,她想了会儿,果真有了食欲:“我想吃溏心蛋。”
金母乐呵呵就去了厨房,白瑄抱着她,心疼坏了:“老婆,都是我不好,害你变成这样。”
金秋好笑极了:“再过几个月就会好一点了,别担心,我就是饿而已。”
白瑄眼底含着泪,蹭了蹭她的脸:“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金秋一旦不舒服起来,白瑄就把什么争宠都给忘光光,一门心思想给她增加食欲。
首先,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和金母学了金秋从小到大所有爱吃的菜色,态度之认真让金母叹为观止,顺便和金秋感慨:“女人也就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了。”
她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了,眼看着就这么轻易要嫁给别人了,虽然现在看着未来女婿人不错,家境也好,但是嫁到别人家去做媳妇,总归不比在自己家里当小姐来得舒服自在,她嫁到金家那么多年了,虽然丈夫对她不坏,但是也曾经受过不少气。
嫁到别人家,终究是不一样了。金母心情复杂,看着一脸幸福的女儿,却终究是什么都说不出口,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女儿的命比她好呢。
“老婆!”白瑄端着一碗芙蓉羹从厨房里匆匆忙忙奔出来了,他小心翼翼端过来,看着金秋的表情,“怎么样,能吃吗?”
金秋感觉了一下,嗯,很好,没有反胃,看来可以尝着吃几口。看她端了过去,白瑄长松口气,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了,眉眼舒展:“老婆多吃一点,不要饿坏了。”
“嗯,我尽量。”尽量的结果就是,金秋吃了半碗吃不进去了,干脆全都塞到了白瑄嘴里,白瑄好久没被她喂食了,感动得眼泪汪汪。
金母在那里看到女婿女儿这样情深似海,觉得接下来的话实在是有一点点的残忍:“那个,时间也差不多了,阿九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白瑄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金秋倒是懂了,女人要出嫁,那也得从家里嫁出去啊,也就是说她要提前先回家,然后等白瑄把她接走……但是白瑄能接受吗?
当然不能!白瑄一伸手臂把金秋捞到怀里,警惕地看着自家未来的丈母娘:“我不能和我老婆分开。”
金母哭笑不得,明明是他和自己抢女儿,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自己和他抢老婆了?这独占欲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小白,这是规矩,而且新郎新娘结婚前三天是不能见面的。”
白瑄都要晕过去了,激动地要跳脚:“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把我老婆带走,不然就把我一起带走!”他把金秋搂得紧紧的,好像怕她一眨眼就不见了似的。
金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就觉得头疼:“妈,你让他跟我一起去吧,不然这婚都别想结了。”
“阿姨,我会很乖的。”白瑄被金秋掐了一把,顿时清醒过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金母,开始走卖萌路线了,“你不要抢我老婆。”
“……”白瑄这模样基本上是中年妇女杀手,金母为难起来,“但是这样不合规矩。”
金秋被白瑄搂得快透不过气了,她拍了他一把钻出来,安慰她:“妈,没事的,而且我现在这样,让他在旁边照顾我也是应该的。”
“对对对。”白瑄使劲点头,“我会好好照顾老婆的。”
“那好吧。”金母总算是妥协了,之后她就发现这个妥协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白瑄跟着金秋又一次回了家里,周芝被委托来安排这边的婚礼事宜,总而言之争取所有事情都不让金秋操心。
金秋终于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而不会被金母说懒了,反倒是一起床,就有人殷切问:“想吃点什么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乡情结,一回家,金秋想吃的东西就多了起来,谁家的烧麦啊谁家的粽子啊谁家的年糕,都是小地方祖传多年的手艺,在金秋吃来不比酒店里的差。
这一次出去跑腿的是金父,他平日里虽然话不多,也不像白瑄那样黏人,但是说到疼金秋,白瑄这才疼了多久,金父疼了她二十多年了,二十四孝老爹没话讲。
而白瑄就已经成了金秋的连体人了,具体表现为,金秋在哪儿,他就在哪儿,哪怕她去上个厕所他都要跟着一起来。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结婚那天终于到来了。
因为北京和金秋老家隔得实在有点远,所以只能上午按照金秋老家的规矩,把新娘接走以后去酒店吃中饭,然后七大姑八大姨就可以散场了,紧接着相关人士再坐飞机去北京准备第二天的婚礼。
前一天晚上,白瑄就睡不着觉了,因为他的死缠烂打,今晚他还是被允许睡在了金秋的房里,可是白瑄一点睡意都没有。
金秋也有点紧张,脑袋里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愣是没睡着,但是她一动,白瑄就惊着了:“老婆,你哪里不舒服吗,要吐吗,还是想吃什么东西?”
“我没事。”金秋披了件衣服坐起来,想起今天晚上睡觉前金母和她说的话,觉得心乱如麻。
嫁到别人家,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现代的规矩没有古代那么严,可是却也不好受,尤其是从今往后要常驻北京远离家乡,金秋想起来都觉得难受。
这种感觉,不是白瑄再好可以弥补的。
但是她心里有一点点的惆怅,到了白瑄这里就成了千万倍的紧张:“老婆!你、你不会突然改变主意了吧?”
“……改变了主意又怎么样?”金秋斜了他一眼,问。
“啊,怎么能这样!”白瑄咬着被角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