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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啸的声音不断在耳朵时起时落,房子总觉着听不进去了,反正大抵听出是怎么回事就成了。
并不是说谁的神经比别人粗,而是关于伤害,相信没有人愿意细细品味反复咀嚼的。
房子只觉着想不通自己哪点儿值得海啸那么用心的去恨呢,要知道,对着一个恨的人,却微笑、亲昵、贴近、亲吻、抚摸,真的是件很累很费心的事,至少房子做不到。
他想,海啸,如此用心的恨我,也真是辛苦你了。想完后心里又隐隐约约浮现那种细碎的撕痛,是心疼海啸的用心么,他不知道。
有些背景声音虽然不用用心去听,但能给人安全感,特别当一个人茫然的时候,威啸停止不语让房子兀然回神。
“诶?怎么不说了。”房子习惯性的抬手往唇边凑,才发现指间空空,燃到尽头的烟不知何时已被威啸抽掉按在烟灰缸里。
“你真的有在听么?”威啸歪了脑袋盯着他,诧异于房子的平静。
“嗯?怎么没有,听着呢,你不是说。。”房子有点迷糊,努力的回忆中。就听他刚才说什么家族恩怨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事儿,“呃。。你说。。说海啸不是海家的孩子,海氏的继承人应该是我来着~”
!!!~~!!~!◎_◎!~什么!~话刚出口房子自己先惊了,做梦也没这么雷的事吧!~房子捏捏自己的脸,再捏捏威啸的脸,“你和我,到底哪个在梦游?”
威啸把拧在自己脸上的手拔拉开,“没人梦游,这都是真的,千真万确!~”
“然后呢?”不是房子反映不过来,而是他想过一万种可能,但决不包括这种可能。
“什么然后。。这不明摆着么,海氏现在已经在他手里,你想想他能让你好过么,所以你才必须回来!~”威啸实在受不了他那个木讷劲儿,可着嗓子吼着~
“让我想想。”房子窝回沙发上,抱着腿把头埋进膝间,眼里一片黑。
威啸静看着蜷曲在那的房子,好似看到多年前的那个孩子,背上明显突出的肩胛骨,瘦而倔强的线条,看着看着心就皱成一团,这种抽痛感他并不陌生。
在他眼里一直有这么一个小孩,一无所有,唯一的防御能力就是无所谓,把真实的那个自己缩的小小的,缩在心底。
威啸想,他会说什么呢?质疑自己的话?冲动找海啸问个明白?
终于,房子抬起头,竟是满脸歉意,“笑笑~那你。。。前几天在他那里,是为了让他能放我走么。”
精明算计,盲目多疑,都抵不过人心难测,威啸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傻孩子想来想去,就想出这么件事来。
不会怀疑,不会愤怒,甚至连惊诧都被忽略,那样扭曲的环境里竟生出这么个简单善良的小孩。让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威啸点点头,缄默。
背景声音消失,在静谧的深诡,空气好似都能凝住。
半晌。。。房子的手搭上威啸的肩,“笑笑~沙发底下还有你多少存货?”
干嘛?威啸以眼神问他。
“照你的老规矩,郁了就喝酒呗,喝完好睡觉。”
威啸没回话,伸手到沙发下面拉纸箱子,然后才问,“一箱半,够么?”
“是有点不够。。对了,那边柜子上有两瓶‘小二’是你的吧,也拿来凑凑数~”
“嗯,好。”
呯呯哐哐的开瓶声。。
“明天怎么办。。。”
“不办。。”
“走么。。。”
“哪去?不走。。”
“爱他到这个份上?”
“不爱。。”
“为什么。。”
“用什么。。”
急平坑。。伪后妈不但用上了最烂的对话推情节法,并且注释都用上了…
小二:二锅头,北京这么个叫法~
为什么:为什么不爱。
用什么:用什么去爱。
'终篇中'感情用事…自以为是…
太阳出来,开始不美好的一天。
海啸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不停的告诉陈沛告诉自己,他可以做任何事,并且不后悔。比如,他可以看着林鶸去死。
所以车子还在路上的时候,他依然认为自己可以做任何事,并且,这一次他更不会后悔。
房子不是林鶸,会活的好好的,他不过是要利用这个孩子的堕落,来换取另一个人的后悔。他想,堕落只是堕落,并不是死去,只有死亡是无可换回的,所以他肆无忌惮破坏一切,同时认定可以换回一切。
早上的时候,他可以笑着安排陈沛去医院,“我随后就到。”那个笑容是有几分得意的,至少很是轻快,长久以来重压着的石头即将被掀开的轻快。
很不幸,这种轻快没有维持太久,仅到他看见房子和威啸赤祼相拥。。。所以说,洋洋得意从来不是个好词儿~
海啸就那么站在门口,修长的身型立的笔直挺拔,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僵硬的不得移动分毫。
他的自以为是幻化成无形却坚硬的膜,着附在身体周围,到这个时刻,他还是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这有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过的什么生活,你又不是没有看见过他和那些男人,你不是都看过么,眼睁睁看着。。。
那还等什么呢?你应该走过去,把他捉起来,胡乱的套上衣服,哦?不,也可以就这样直接掂到医院,掂到他亲生父亲面前。
最后指着那个姓海的老头子,大声的告诉他:你这辈子就两个亲生儿子,一个被你派人用车子撞死,理由是你不能接受海啸是同性恋。另一个就站在你面前,是个比男娼还不如的孩子,并且是海啸这个同性恋用来发泄欲望的另一个同性恋。最能令你欣慰的是,海啸才是个从天而降的野孩子,压根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但他,拿走了你所有的遗产。
很多时候,我们明明知道应该那么做却不做,就像更多时候,我们明明知道不应该那么做却做了。
所以海啸就这么僵在门口,应该做的事他都做不了,他的眼睛盯着被人紧紧拥着的房子露在被子外的半边肩膀,白净的纤瘦的,给人纸一样脆弱的错觉,被另一个人用呵护的姿态拥在胸口。
自欺欺人始终没有坦然面对好用,比起房子恒定如风的无所谓,海啸功亏一篑。
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记着自己刚想挣一下被威啸压麻了的手臂,就被人直接从床上掂起来拿被单一卷杠出家门,等他反映过来时人已经被丢进车里。
侧着脸看着窗外,外面是灰蓝色的阳光,玻璃让太阳变了颜色。不用转过头,他也知道身边驾驶座上正开着车的是谁,在这个封闭空间里的气息太过熟悉。
熟悉到让人心慌,你知道的,越是熟悉的东西,当你发现它的陌生,才会变得更可怕。不过一天的时间,关于海啸的定义在房子心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变化让他不想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全新的海啸,或者说是真实的海啸。
房子卷了卷裹着的被单,发觉自己又困了,惯性,这个强大的东西有时候不太受意志力的束缚,末了,他头一偏,真的睡着了,晒着秋日淡蓝的阳光,蜷在那里像只夜游回家倦了的猫。
电话响起的时候海啸已经把车停在路边半天了,趴在方向盘上看着那个孩子的侧脸,海啸一时不知道自己要把他带到哪里,可不管是去哪儿,海啸十分确定绝不是去医院。现在回想起来,他分明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妙,这背叛很奇异的没有带来恨,反而让人心痛,无理由的,没有立脚点的纯然心痛。
林鶸曾说过,‘海啸,你的性格和你的名子真像。。’那个时候的海啸总是任性的冲动的,总以为自己的意志像自然变化般容不得拒绝和改变。后来,当他面对一具冰冷的无知无觉的尸体,他忽然明白,一直甘愿承担着他恶劣脾气的仅此一人而已。林鶸死后,他安静沉稳的一如远山。
可就在刚才,他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
而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了,海啸按了接通键,不出所料是陈沛打来的,恐怕是等急了吧。
“嗯。过会儿再说吧,再等等。”
“我到是无所谓,有人怕是等不及了。”
“怎么了。”
“他,死了。就在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前。”
海啸怔了一下,然后直接切断电话,静静的趴回原处。看着身侧酣睡的猫咪,看着窗外大街上来往的人群,忽然感到如释重负,不管怎么样,一个生命划上了句点,这个故事终将合上最后一页。
'终篇终'生活永远是坑。。
爱和恨的时候,觉着像真理一样坚定,一直到永远,等你一回头,发现,嘿~~原来永远到了,爱不像爱,恨不像恨。
你可别不信,随手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