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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新房客:
地球饭店人来人往都有缘结识新邻居,代表喜欢的人住在心里面,恋爱的开始…
…
我姓房,房间的房,他们都习惯叫我房子。就是个破屋子的意思,想进进,想出出,不是家。
凌晨大概三点钟的时候,我终于点燃这支烟,它夹在指间辗转刚好一个小时,浸润了汗的湿气,抽上去能闻出一丝腥咸。
那像潮水的味道,我打了个哆嗦,脸上是一计重重的耳光,不用抬头,我知道是谁打的。
第一支烟时,海啸。
耳光和滚垃圾箱。
耳光和滚垃圾箱。
海啸,这个男人讨厌房子抽烟。他养他,予取予求,他打他,毫不留情。
但这次房子真没觉着疼,海啸也没说那句话:你再抽烟就给我滚到垃圾箱里去!
耳光和滚垃圾箱,对房子来说,就像某个老笑话里,楼上晚归的房客往地板上扔的那两只靴子一样,房子是呆在楼下那个,听到第一个动静,在傻等第二个。
房子环紧膝盖坐在沙发上,心惊胆战,抖的厉害,他寻思着,没准我真的更适合去垃圾箱,用滚的。
可最终这海啸也没说那句话,他转身然后消失,房子看着空空的客厅,眼中焦距无处安放,房子猜,这是不是说明他对我心软了,那怕只有一点。
[让我想想,房子和海啸是怎么认识的呢,那个场景,相当的对不起一个小说情节,
草长莺飞?不,没春天暖。秋高气爽?也不,那个相遇并能让人舒畅。只是一个黄昏,灰暗的黄昏的最后一刻。
“你找工作?”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房子正在学校公告墙前徘徊,试图在那堆密密麻麻的纸条里,找到个低年级孩子的家教,越低越好的那种。
那时候海啸看上去很...至今他也不能完整描述这个男人,说点海啸最明显的特征吧,那就是眼角眉梢间透露出来的,淡漠和倨傲。
嘿~~就他了!房子寻思莫非自己转运了~~因为他很清楚,那种神情气质是天生的,但也都是有绝对足够的资本。
“你也喜欢男人。”
他用的是笃定的语气,房子在思考有没有必要回答,他在解房子的衣服。
“你是下面那个。”
比之前那句更笃定,刚说完不久,他的性器已经在出入的房子身体。 得!~房子更懒得说话,他是个喜欢用身体回答问题的人。
比起心和唇,身体的回答更得人喜欢。
“干嘛不动也不出声?”
房子张嘴就是一句,“你管我呢!~” 还上着学的孩子,就都这样儿,说话全是横着来~
呵~~年纪不大,脾气挺拽~~有意思,海啸偏要刻意的折腾他,想弄出点声音来,通过房子的身体,或是声带。
“你叫什么名子?”
海啸侧个身,挑眉,不屑,“海啸,你呢?”
“房子。”
真是怪事年年有,互道姓名那会儿,这俩人,都滚过床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怪的,不是还有半句今年特别多么~~
房子点点手里的钱,成!~做十回家教的工钱都打不住。“还需要我再来么?”
海啸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浑身透着温暖的湿气,甚至神色都软和许多。房子觉着自己铁定是脑抽了,竟开始幻想冬日里松软的床被。
“星期六日,每周?”海啸答的不假思考,或是说他随意。了然点头,房子转身走进已过凌晨的冬夜,宿舍里有张属于他的床,冷而硬。
合上门的时候,瞄见海啸正把刚拆下来的床单往洗衣机里塞。房子笑笑,脑抽抽勤快了,多久不用也能料事如神。
海啸的手修长漂亮,皮肤略微干燥,还有修得整洁的指甲,这表象,定会属于一个有洁癖的男人。
这就是海啸,一个用他淡然低调的,倨傲张扬的贵族气息俯视房子的男人。
他以为房子忍着他是为钱。呵呵,房子讪笑,这不是高看我么?~
房子另有个更浮浅的理由,海啸的身体和相貌都绝对能配得起他的气势。声、色、象,房子觉着那可以全权代表本质。
鲜活的尸体。
房子生病了。看来一个懒人体内的细胞并不懒。它们会勤劳积极的提醒你,不应该在洗完澡后湿着头发,去吹冬季深夜的寒风。
疾病却随了房子的习性,懒懒的拖了许多天才走。等他有心力再去找工作或是情人时,早已错过和海啸那天约的时间。
要不,去学校最西边那面公告墙?房子想,就像不要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一样。好运气,也不会在同一面墙上连连出现。
又一个周末,房子选择正午的时间去。或许,可以有一次明媚的相遇。
“你又找工作?”
冬日的阳光太薄太脆,那个男子特有的深沉音色将它们击碎。
房子再次被俯视,海啸的声音他还记着呢,那声音能把人笼罩在阴霾里。海啸享受俯视以及笼罩,而房子,在阴霾里,暗地惊喜。
本想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失约的,但海啸看上去并没什么兴趣知道。
“呃。是,挺巧的。”
“没什么巧的,我常来你们学校。”
“...”在沉默的这数秒钟里,房子向来慵懒的心脏勤快的多跳了两下。
海啸轻易洞悉房子的疑惑,他解释,绝不是出于体贴,“来找床伴,如果你愿意保持稳定的关系,我就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忽然很严肃,房子觉着这是个前所未有过的正式气氛,像在毕业生签就业合同那类的事儿,可这是哪跟哪儿呀~~
不过房子自然是殷切祈盼合作成功的那一方,于是,成交,握手。^
房子偷乐,可不殷切么?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喜欢男人。
工作和情人,反正都是要找的,这么算来,一举两得,还真是赚大发了~
所要付出的那点儿代价,不过就是在潮湿的环境里,不停的做重复辗转或深度折叠,用他的四肢。
也仅仅是四肢,在床上,房子没有声音~
“你不嫌我太安静吗?”午后的阳光,挥发去淫靡的湿气,同时激活房子懒惰的语言细胞,话一出口又觉着自己一准是脑子晒浑了~~这不没事找事儿么~~
海啸又是刚从浴室出来,其实他并非多喜欢洗澡,可没办法,他不是洁癖么~喜好,获得,代价,潜在的定律公式构建了和协人世。
他背窗而立,沉稳的视线投过来,逆光,周身可见隐约的水蒸气,淡漠或骄傲浮显在他的五官上,真能以为他是雕像,如果不是他说话。
他说,“不,挺喜欢你没声音。”
“在床上?”
“是。”
“为什么?”房子好奇了,能不好奇么,曾因为这个,他的腰上何止一次被拧的虚青一片。
海啸看了他一会儿。房子猜,他这是在思考有没有说明的必要,最后房子侥幸赢了一次。
房子擅长利用的,不过就是他的身体,而这躯体,因年幼至长成期的种种原因,它纤细却修长,苍白却细腻,有些伤痕,但那不会成为缺点。
侧个身,房子很随意的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扯开的一点,海啸过来捏住他的下巴尖,
“没声音挺好的,安静的气息像具死尸,不过你有鲜活的肉体,我喜欢你没声音。”
海啸俯下身,在不受伤的范围内,随意把房子的身体扭转弯曲成任何他想要的样子,
从始至终房子都在怀疑他的话,依房子看,那人不是喜欢和尸体般的人Zuo爱,他的乐趣在于极尽所能的把尸体搞出声音来,而且,越安静,这乐趣越大。
房子不知道,
在四肢韧带最大限度的张力和骨骼做出的那些诡异角度下,暴露在空气和阳光里的人最隐私的器官,会显得神圣还是肮脏。
房子只知道,
在海啸和自己认知并达成共识的那个范围内,那怕是擦着临界边缘,房子都不会有异议,更没有,声音。
怜悯比恨有用。
突然出现正站在房子面前的这男人,房子可怜他。原因很充份。
1,他有一个可怕的母亲,这很不幸。虽然房子可怜他的立场也不算太坚固,但姨妈或养母,总归比亲生母亲容易摆脱的多。
2,他的身体。小时候肠胃空空的房子,曾羡慕或妒忌过有人往他嘴里不断的塞东西,后来房子无数次骂自己愚蠢~~不然自己现在就是他那样儿,肥胖而恶心。
3,他的自以为是。这人以为两个人上床能搞出感情,他忘记了自己长着下半身那东西,他忘记了房子若不顺从迁就他,怕是早已死过化成一把骨灰了。
房子的头顶至前额发际线,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所以额前总是留着长而零乱的发。据说,是他‘不慎’砸伤的,房子却要因为他母亲出了医药费而支付被打骂的代价。
4,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