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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也真是的,吴书记可是等了她十年,才把她娶到手的。”
“就是!都说吴书记待她不错的。”
“是呀!这千难万难才弄到手的,能不好吗?”
说罢,两人相视,摇摇头。
“算了,闲事少管,饭吃三碗。来,喝!”
从窗口经过的确是吴腊。周凤死后,人们都说吴书记换了一个人了。与吴书记当年造反时一起的莫逆之交,现在组织部的李威说吴腊现在晚上都不出去;只把自己关在家里;经常拿着周凤的照片看看;叹叹气。女儿晓凤看到父亲这样,心中不忍,反倒强打起精神来劝慰父亲了。
晓凤不是吴腊亲生,是随周凤嫁过来的。刚来那几年,晓凤连“爸”都不肯叫。父女感情不甚合得来。近几年关系渐渐好转。
丽珠是周凤的密友,又是邻居,按她的说法是:“晓凤长大了,懂事了。”特别是晓凤肯叫吴腊“爸”以后,吴腊对晓凤更是百依百顺,尽量满足她的要求,还常常带她各处应酬。多少小姑娘羡慕晓凤呢!现在母亲不在了,父女俩更是相依为命了。
周凤自杀的消息很快在县城传开了。许多人不解,更多的人则为之扼腕叹息。
不解的人是想不通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周凤为什么还要自杀?周凤现在的处境是很令江南县一般妇女羡慕的:丈夫吴腊是镇委副书记,用那帮当年一起冲冲杀杀打天下的弟兄们调侃他话来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一人之下”的“一人”自然是指镇委第一把手镇委书记胡益利了。胡益利对吴腊也是言听计从,什么事基本也是吴腊作得了主的。但是这位“官太太”周凤有一点与众不同:她从来不和那帮官太太搅在一起,衣着打扮也十分朴素,更不用说利用丈夫的一点势力在外招摇了。既然无所求,女儿与丈夫关系处理得又那么好,有什么事想不通呢?自然令人不解了。
扼腕叹息的人多半是江口镇北边的溪北乡的乡亲。周凤是省城插队到溪北的知青。曾在溪北中心小学当过民办教师,一个兢兢业业的好教师,任劳任怨的奋斗了多少年,刚转正不久,又再嫁给了镇委副书记,家庭幸福、美满,怎么就想到自杀了呢?想想这个周凤也真是“红颜薄命”啊,前夫袁志庆也是个知青,不知得罪了什么人,与周凤结婚后不久就一直有牢狱之灾,文革中又被“四人帮”打成反革命,关进了监狱,不久就死了。后来,还是吴腊帮忙周凤转了正,以后周凤就嫁给了吴腊。总算有了归宿,想不到,竟然自杀了。悲兮?惨兮?命兮?真叫人心痛!
不解也好,叹息也好,逝者如斯夫!有女儿体谅,吴腊心情渐渐好转过来,不再逢人便叹息周凤不该自杀了。每天下班也不再泡在一帮哥们家里了。有时还回家做好饭等女儿回家吃饭。周凤的自杀也渐渐被人们忘记了。只有女儿晓凤是个例外。父母原来就分房睡觉,两个人各有各自的天地。父亲的房间晓凤是一向不进去的。自从母亲走了以后,母亲的房间她也不再去了,睹物思人,处处都会勾起她的记忆,一进母亲的房间,晓凤就会忍不住悲从心中而来。因此,这间房间就空在那里了。晓凤在把母亲送上山以后,就把母亲的遗照挂在了自己公事桌的上方,每天都能看到,就好象母亲还陪伴在身边一样。父亲倒是到她房里来看过她两次,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叫她别挂。第二次又看到了这张照片,也不叫她别挂了,只说:“终究是去了的人,看见了心里总不舒服。”晓凤不明白这“不舒服”指的是什么。想问,又怕勾起父亲伤心,也就没说什么。只是舍不得把她拿下。后来,父亲再也没到她的房里来过,照片也就这么挂着了。
转眼过了端午,这天晓凤休息,天很热,晓凤准备在家洗个澡。多年以前,晓凤还和母亲住在老房子的时候,晓凤要洗澡,母亲会给她烧好水,然后在靠门口的墙角挂好浴罩,让她站在里面洗淋浴,妈妈是城市知青,外公、外婆又都是医务人员,她说盆浴不卫生,所以,晓凤自小洗澡都是淋浴的。后来,母亲嫁给了继父。每次洗澡,母亲也让她淋浴,自己就守侯在旁边,等她洗好澡,把东西收拾好了才离开。晓凤喜欢洗澡,因为妈妈站在浴罩外边,就会跟她聊天,妈妈整天就是忙,只有在她洗澡的时候,那半个小时才全部是属于她的。再后来,家里造了新房,在二楼和一楼的楼梯之间砌了一个浴室,那时一起造房子的邻居家,好多人都用上了浴缸,抽水马桶配上浴缸看起来挺气派的,很有城市卫生间的味道。父亲本意也要装个浴缸,只是扭不过妈妈,所以就没装。晓凤也就在浴室里洗淋浴了。护校毕业后,晓凤被分在了县人民医院,因为医院浴室有喷水龙头,洗起来痛快,所以,晓凤都是在医院洗澡的。即使在家洗澡,母亲也一定会陪着她的。今天,天气很热,加上最近几天锅炉房在抢修,热水供应有控制,再说天气有点热,洗不洗热水也无所谓,何况,洗完澡,再从医院回到家里,又是一身的汗。所以,晓凤决定在家洗澡。其实,在自己家里洗个澡,本是很平常的。只是自从母亲去了之后,晓凤还没在家洗过澡,所以,总有点两样的感觉。
晓凤到楼上自己房间里拿了衣服,烧了点水,就进浴室洗澡了。
温温的水,冲到了身上,一种柔柔的感觉袭上了心头,晓凤好象又回到了妈妈陪着洗澡的时光,她只觉得心头软软的,鼻子一酸,喉咙不觉就哽咽了起来。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妈!——”禁不住就哭出了声来。洗澡水和着泪水一起往下流着……流着……就这么呜呜咽咽地哭了好一会儿,慢慢地;她觉得心里宽松一点了,随后,她重重地吁了一口气,绞了一把毛巾,擦擦脸,准备继续洗澡……
突然,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随后,有人轻轻地走了进来。晓凤听得出,这是父亲回来了。父亲回来总是轻轻地开门,又轻轻地关门。因为母亲有神经衰弱的毛病,晚上睡不好,白天有时有空就睡一会儿,不定时的,因为,她若是准备好了躺下来,反而睡不着,什么时候想睡了,马上躺下,倒能睡一会儿。但是有一丁点响动,也会把她吵醒。所以,父亲就养成了轻手轻脚的习惯。父亲似乎也听出了浴室的响动。便大声问道:
“是晓凤吗?”
“是我。”
“洗澡吗?”
“是。”
“今天怎么想起在家洗澡了呢?”
“懒得到医院去。”
“今天你休息吧?”
“嗯。”
“你不是星期三休息的吗?”
“今天小兰到市里去产前检查,跟我调的班,以后,我还是星期三休息的。”
“哦。”
父亲已经买来了菜。老规矩,晓凤洗菜,父亲炒菜,不一会,菜就好了,电饭锅里饭也熟了。电饭锅是时新的小家电,江北还没有几户人家用。他们家的电饭锅也是别人送的。反正有什么时新的东西,总会有人会孝敬给父亲的。对这些,晓凤也早已习以为常了。一时饭罢,两人各自上楼回房。
第二天,晓凤正在上班,突然,有电话叫,晓凤去接,是父亲打来的。说是今天晚上开会。不回家吃饭。晚上,晓凤就自己在食堂吃了饭然后回家。
第三章 疑云重重
县公安局刑侦科化验室里,朱辉、小戴、和博书正在讨论案情。
朱辉拿着一张刚冲洗出来的照片,指着中间那滴血迹说:“你们看:这滴椭圆形状的血迹,边缘微呈锯齿状,说明这滴血是从大约0。5米至0。8米的高度滴落的,这是一个成年人手垂下的高度。另外,这滴血一端似星芒状突起,突起的尖端方向朝着前门的方向。这说明这滴血是凶手在从前门匆匆逃离时滴下的……”
博书插了一句:“化验结果出来了:是男性的血液。跟楼梯扶手后面那滴血是同一个血型。”
小戴:“在死者的胃里检验到安眠药,但含量不足以至死。”
朱辉沉思。
小戴:“这是刀柄上的指纹,握刀者是左撇子,左手中指第二节上有一道陈旧刀疤。”
朱辉:“死者左……”
小戴:“死者左手中指没有刀疤,而且,死者被割断的是左手的腕动脉。”
博书:“可刀是握在死者的右手里。”
小戴:“不,只能说是搁在死者的右手上,因为,刀把上根本没有死者本人的指纹。所以,我认为这不应该是自杀而是他杀。”
博书理解地点点头。
朱辉:“地上带血的脚印是男性的脚印。根据脚印推算,他的身高应在一米七至一米七五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