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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是个风波不断的地方,人生起伏更是不定。一个大浪打来,一些人冒出头,另一些必然会沉下去,比如这个顾惜朝!
但这,却并不代表戚少商可以忘记,尤其是忘记他们之间的血债,以及……他被他信任的人彻底背叛出卖的那一瞬间!两年的历练,他的手更稳,他的剑更快,他的心思更细密,他的意志更坚定,同时,他的心也更冷硬!
拜谁所赐?
“少商,惜朝他……已经不像你想的那样。你去见他,就知道了。”
真是天大的笑话,见与不见,重要吗?是不是跟原来一样,重要吗?死去的人,永远不会活回来!午夜梦回,经常想起在连云寨时和八位寨主一起喝酒吃肉比武,只是这样的欢乐终究只能入梦追寻。
他不想去见顾惜朝,不想去证实他是否当真悔改,不想知道,不想再给他任何机会!有些事,注定不能过去;有些人,注定不能原谅。可以漠视他,却不能原谅。
他不想也不能再为顾惜朝牵动任何一根神经,哪怕是最细微的颤动……
“少商?少商!”
听到有人喊他,戚少商这才回神,眼前站的是石广霆,居然还穿了一身夜行衣。“广霆兄,你这是……”
“我想过了,追凶查案,不临现场只是纸上谈兵;不求旁证,一人之言便是道听途说。” 石广霆有些兴奋地眨眨眼睛,“我们去验尸!”
这个石广霆,还真不像是一般的将军!少年得志,心无城府,难得的还是平易近人,肯为朋友奔走涉险。他,又何尝不像曾经的另一个人呢?
“广霆兄,恕我好奇,多问一句,你与柳云卿相识多久了?”
“两个多月吧,云卿原是我姨娘府上的先生,我见他胸有沟壑,不希望他一身才华就此埋没了,所以才兴起了带他去边关的念头。难得的是,他虽为一介书生,却也有不输你我的血性豪气,一口就答应了。”
“才两个多月么?”
“这个,也算是交浅言深,知音难求,哈哈。” 石广霆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少商,你是去也不去?”
“去!”
两人武功俱是不弱,要躲过刑部的守卫是一件太轻而易举的事。戚少商一边走,一边沉默着用手捏那十二具尸体的各处关节。
“如何?”石广霆压低声问他。
戚少商不答话,而是取出了金针开始试探尸首上有无毒性。
“究竟怎么样啊?”
“没有中毒的迹象,十二具尸体上的致命伤都是由一种凶器造成。分尸伤口的切面很平整,凶手不但力大无穷,武功……也应该不弱。”
“云卿根本不会武功,凶手一定不是他!”石广霆兴奋地道。
“广霆兄,我们没有证据。再说,柳云卿根本不能解释何以他的玉配会在路承正的手上。”戚少商沉静地道,显然没有石广霆如此乐观。
“云卿不会武功,这难道还不是证据?”石广霆急道。
“你莫忘了,我们现在是要翻案,仅凭这一句是救不了他的。我们需要的,是铁证如山!”戚少商沉吟了一会,接着补充,“最好的办法是釜底抽薪,抓到真正的凶手。如此,他的罪名才能被洗清。”
“广霆,你来看一下……”一直专注于验尸,只要求石广霆站在一边看着便好的戚少商突然开口招呼他,“你看这里,”他指着路承正的尸体道,“这里,断肢上的血迹相对比较少,难道……”戚少商接着用手推了推已与尸身分离的头颅,低声道,“致命伤竟是在这?活生生地……被人一刀砍下了头颅?而且……看伤口,还是从正面砍下的。”
“这不可能!”石广霆断然否决,“承正武功不弱,绝不会死得如此……无能。”
戚少商听了这话也只是沉默不语,看似简单的灭门血案却是疑点重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拓纸,印下了各具尸体伤口的痕迹。“走吧。这究竟是什么刀伤,还要请教一下六扇门的王仵作,或者会有线索。”
“嗯。”石广霆费力地点点头,向着路承正一拜,默默祝祷,“承正,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你可要保佑我尽早抓到真正的凶手。”
3
“笃!笃!笃!”诸葛神侯捏着一粒棋子轻轻地敲响棋盘,眼眸也一样只停留在那副残上,似乎石广霆刚刚向他说过的话完全不到他的心里。
“神侯……”石广霆沉不住气,不满地喊了一声。
“少商,你是怎么看的?”诸葛神侯放下手里的棋子回头问站在一边的戚少商,“你能确定柳云卿是无辜的吗?”
“那还用说!”不等戚少商开声,石广霆又喊了起来,“云卿饱读圣贤书,又怎么会做这种事?”
“广霆!”诸葛神侯轻喝了一声,又道,“稍安勿燥。少商,你的看法呢?”
“现在看来,柳云卿的确不能确实定罪。”戚少商沉声道。
“王仵作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呢?”诸葛神侯又问道。
戚少商轻轻摇了摇头,“是把切金断玉的好刀。”这话谁不会说了?“我打算去找找路承正那边,看看他有什么仇家。只是……这方面查起来实在是费时耗力。”
“嗯,时间不多,就不要浪费了。”
“神侯,那云卿……”石广霆赶紧再递上一句。
“没有确凿证据前,他仍是刑部重犯。”诸葛神侯轻描淡写地道,眼皮也没眨一下。
“哦……”石广霆一脸失望掩饰不住,拉了戚少商就想走。诸葛神侯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开口了,“少商,你留下。”
石广霆闻言,拍了拍戚少商的肩头,一脸兔死狐悲,叹息着踱了出去。
“少商,我只是让你帮广霆查清楚案子的真相。你在做什么?”诸葛神侯皱着眉问他。
“做神侯吩咐的事。”戚少商静静地道。
“我以为,你是在帮柳云卿洗脱罪名。”诸葛神侯伸出一只手,阻止戚少商下面想说的话,又道,“这两者究竟是不是同一回事,在没有完全了解真相的全部之前,一切,仍未可知!我知道你希望我帮你在圣上面前争取时间,但……”
“神侯,我明白。此事关系到刑部和朝廷诸将,轻忽不得。”戚少商沉静地道,人在官场,却是比江湖更加身不由己。
“你懂就好。我在想,是不是让追命代替你查这个案子比较好些?”诸葛神侯低声问他。
“神侯!”戚少商低喊了一声,握紧了手中的逆水寒。
“那么,我希望你记住一点。石广霆不是另一个戚少商,柳云卿也会是顾惜朝!”
走出诸葛神侯的书房,户外猛烈的阳光让戚少商有些睁不开眼睛,眼里竟然有些涩涩的疼……
一直侯在外面的石广霆却快步冲了上来,把戚少商拉到一边,关切地问:“诸葛老儿问你什么了?是不是训你了?”
“广霆兄,诸葛神侯毕竟是长辈!”戚少商有些忍俊不禁。
“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啊!他当了我二十几年的长辈,我是几乎被他训到大的,所以……少商,你的心情,我很了解!” 石广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头,把哀怨的目光投向花园深处,看样子该是想起了可以称之为“惨烈”的童年。
“广霆兄,你把柳云卿当什么人?如此为他奔走?”戚少商这次却没有再笑,只是鬼使神差地问了那么一句。
“好朋友啊,为兄弟两肋插刀!为他洗脱罪名是份内的事,不值一提。怎么了?”
“没,没什么……”对啊,只是,好朋友,好兄弟,曾经深深以为的……
“世叔……”戚少商刚走,追命又跳了进来,“扑咚”一声把自己扔进宽大的椅子里,“你不觉得你对少商太苛刻了吗?你对我,可不会那么高要求的。”
“因为他是可造之才!”诸葛神侯瞥了他一眼,懒懒地道。
“世叔!”追命委屈地喊了一声,见诸葛神侯没有安抚他的意思也就算了,反正他已经被打击惯了,很习惯了。“少商,是个好人……”
“何出此言?”诸葛神侯略一扬眉,问道。
“这也太简单了!少商是不希望石广霆步他后尘,一片赤诚待人,最后却……被人利用了这份侠骨真心。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嗯,还能胡诌几句,书没白念!”诸葛神侯对追命的看法不置可否,却笑着逗他。
“嘁……”追命骄傲地一甩头,长及小腿的乌发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他笑眯眯地用手支着下巴,道,“话说回来,这个残局,世叔想出破局之法了吗?”
诸葛神侯听了这句,一张老脸竟也微微泛红,接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就、想、到、了?”
“世叔以为呢?”追命笑容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