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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啊,抱歉,我再为你添一杯。」
应轲抓住水袖的手,制止她。「三少不许我要妳入门,他说除非他死,否则绝无可能。水袖,我对不起妳……」
「不,你说过你非我不娶的,你说过今生今世只为我一人心动,你说过……不!你答应过要娶我进门,而且是名正言顺、名媒正娶的,你说要让我脱离苦海做良家妇女的,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你欺骗我的谎言?」
兀自垂泪不已的小花,楚楚可怜,应轲将她抱在怀里。
「我真的非妳不娶,若是无法娶妳,那么我将终生不娶,真的,我发誓!」
不能娶她,那么他终生娶或不娶又与她何干!
颤巍巍的小花在风雨中飘摇,似乎承受不住打击,一副人生至此已尽、毫无希望的模样。
应轲再做最后一次挣扎,「我们逃走,逃走好吗?就妳和我,我们两人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朴朴实实地过平平凡凡的日子,妳说好不好?」应轲铁了心,若三少不肯,他也不忍见水袖痛苦的模样,那么唯一能两全其美的法于,便只有他带着她奔走天涯,化作飞向天际的比翼鸟。
「可是我……水嬷嬷待我不薄……」
「我虽然没法让妳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我会努力,努力不让妳饿着肚子;虽然没办法让妳穿金戴银、精心打扮,但至少也有能避寒的衣物,只是可能不能像现在让妳打扮得如此美丽。可是,我会努力的,真的,我会努力让妳过好日子的!」
「可是赎金……」
「以我毕生的积蓄总合加起来,还是差得很远,所以只有带着妳私自潜逃,避开云府和水虹坊的追兵们。」
不能明媒正娶?还得躲躲藏藏,见不得天日?更甚者,还可能衣衫褴褛、朝不保夕?
天啊!瞧瞧她这双保养得宜、似水葱般的纤纤玉指,哪禁得起略微粗重的工作折磨,她连炊事都不懂,那今后是以喝西北风果腹吗?
她不要,她过惯安逸的日子,她不想再回去过小时候连图温饱都是奢望的苦日子,不要!绝没得谈。
水袖娇颜悄然变色,方才的温柔婉约化作幻影,只能残留在记忆里,慢慢品味回忆。
「应公子,咱们就算躲得过水虹坊的追兵,也绝对逃不过精明的云三少,逃不远的,被捉回来,只有死路一条。」
没发现水袖异状的应轲仍对未来抱着无限的希望,无限的美好奢求。
「不会的,三少他待我极佳,会顾念我为云府付出多年心血的份上放过咱们,或许将来咱们有了孩子,他还会让咱们重返云府。」
应轲呀应轲,你又不是云府的子孙,凭什么云三少会顾念孩子的情分?痴人说梦,好笑、好笑、真好笑!而且听闻中的云三少冷血无情,这种事是不可能的,而她也不想吃苦。
「应公子,恕水袖不能背叛水嬷嬷,若不能以千金赎买,那奴家如何报答她的恩情?而且非明媒正娶,如何能让水嬷嬷不再替我担心?奴家不能愧对她老人家……」
拿水虹坊的老鸨当借口,是水袖惯用的手法,好似她多念旧情似的,其实只是借口罢了。
偏偏就是有人听不出来。
「水袖,我已为妳背叛三少,难道妳不能为我背叛水嬷嬷?我这么决定是为了咱们俩的将来,不成吗?」
就是为了她的将来,所以更是不成。
「应公子,请你忘了水袖,水袖真的不能。」
「不!水袖,妳说过妳愿意嫁给我的,不论贫穷富贵,不论病痛残疾,只愿嫁给我一人的,水袖……」应轲急急拉住突然间绝了情的水袖。
「应公子,请你忘了水袖。水袖命苦,一辈子只能待在水虹坊里,以棉薄之力报答水嬷嬷。」
「妳是不是嫌我穷?」
应轲放开她,想问个清楚。
既然他明问,那么她也只好明说。水袖返到门边,以防情场失意的人会突然间失去理智,对她动粗。
瞥见门外晃动的人影,有他人在便白以为安全的水袖说得狠绝。
「是的,想我是水虹坊的红牌,怎能跟着穷小子跑了,过着亡命天涯的日子?应公子,请你稍微想想,这是不可能的事!」
「水袖,妳从未对我动过真情?」沮丧地想捞回一点点自信,应轲似恳求般地询问。
「应公子,你以为水虹坊是什么样的地方?而水袖又是什么样的身分?我只是想结束倚门卖笑的日子,想嫁给好人家图下半辈子人老珠黄时享享清福,而这一切只要有钱就能办到。无论是对你或对任何人,我只看他若是对我好,我便会把握每一次机会,谁都没差。」
「只要对方有钱又肯娶妳,就算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妳也愿意?」
「是的。」
「妳真的没对任何人动真心?」
「应公子,请别再痴人说梦,我水袖从不对任何人放下真心,我早已没了真心,你请回吧,没有钱的人是没法成为我的入幕之宾的。」
「那么大少爷呢?」
「你是说云大少爷?呵呵,他又不能娶我,财产又全被掌控在他三弟的手里,我要他做啥?更好的人选多得是,我又何必委屈自己!还有我当初之所以答应要嫁给你,还不就是因为水雨嫣看上了你这木头,我想抢她要的,让她败在我手下,你真以为我会看上你这身无分又没地位更没银两的小子?别忙着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呵呵……」
水袖的讪笑不停传出,在室内回荡若,全然没了之而似水的柔情,有的只是鄙视嘲弄。
凭他也配!
呸!呵呵呵……
啊!
第八章
倏地,水袖尖锐的笑声戛然而止。
「云、云大少爷!?」水袖杏眼圆睁,直盯着不该会在此时此地出现的人。
「水袖,妳方才说的可都是真的?」痛心,心痛,云无琦两眼无神。心高气傲的人最是禁不起这般的打击。
一向高高在上的云家大少爷竟为一名低下的妓女所骗,救他情何以堪?
「我……您听我解释,云人少爷……」
水袖一反适才的狂妄,又恢复似水又的女子,泪珠自脸颊滚滚而落,最是楚楚可怜的娇模样,最是让男性动情的娇弱,故技重施。
「云大少爷,我只是想让应轲死心,不想连累他受尽逃亡之苦,才刻意将话说得狠绝,别无他意。」
「这么说来,只要我能说服三弟让他放过你们,妳也会愿意嫁给应轲吗?」
「这……」
「想不到我才被三弟困住几天,妳便能找着新欢,唉……」云无琦好一声长叹。
「不,云大少爷,您别误会,我只是为他好,要他死了这条心罢了,我……」
「那妳为何会在我不在的期间答应要嫁给应轲?妳说!」
「因为……因为,因为他太缠人,我才故意答应,心想他回去碰壁后便会死心不再纠缠我,我对云大少爷……」
「够了!」
云无琦突地一声暴吼,喝住了太过轻易便能滑落的泪珠,冰冷冷的泪水,缺乏热度。
「水袖,我以为妳和其它花妓不同,出污泥而不染,仍保有一颗纯真的心,对人能付出对等的真情,想不到,枉费我在妳身上投注那么多的真心诚意,一心想着要光明正大地娶妳进门,没想到这只是妳利用我脱离卖笑生涯的手段之一,没想到妳对我就如同对待其它恩客般,枉费我……唉……」
哀莫大于心死,他眼中的决绝教水袖明了她已唤不回他的心。
「我……」对了!「我只是想,嫁给应轲仍是待在云府里,多多少少能和云大少爷您有所牵系,如此我便心满意足,真的,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吶!云大少爷……」
「水袖,应轲也等于是我们云家的人,他是我们云家的一份子,妳真以为这说法能打动我?妳说妳伤害别人全都是为了我,这岂不是在替我造孽,增添我的罪过吗?万一我仍是无法对妳死心,岂不连我也背叛了忠心不贰的应轲?这不是我云无琦做得出来的事,水袖呀水袖,妳错看我,我也错看你了,唉!」
「不!」
拉不住云无琦的巧手被无情地拍开,疼得她的手骨几乎断裂。怎这么无情?完全不像是优柔寡断、温文尔雅的云大少爷会做的事。
抬起红通的杏眼,果不其然,粗暴挥开她的是云三少爷,他又怎会在此?
不只他,还有水雨嫣、水嬷嬷!
「水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