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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清楚了?)嗯嗯,一个魁伟豪气,一个貌美如花,萧老伯果然好福气。
萧漫雪适时地打断了我爹他们两个的离情悠悠,毕竟我们到时已经是傍晚了,让他们再这么叙下去大家饿死算了。大家都移师饭厅,早有一桌宴席等着我们。
宾主落座之后,闲话我就不说了,拿起筷子就向佳肴冲击,一心希望萧家的大厨还是原来那位胖爹,他的手艺可真令我怀念。
“来,唐亦,尝尝这红油牛舌吧,我记得你喜欢吃。”
嗯?我一转头,真倒霉,旁边坐的是萧漫雪。这个死人,怎么多少年都没变啊,就是喜欢欺压文弱善良无助的我(作者:你是么?),明知道我最怕吃辣,他当我还像以前那么好欺负吗?
哼,我一筷子夹起他送过来的牛舌,全塞进嘴去,辣得我直想流眼泪。没错,我就是还像以前那么好欺负,习惯真是可怕,我就是不敢违抗他(少赖在习惯上,明明是你怕人家)。
他见我吃了下去,眼中倏地闪过一抹神采,我才不管呢,扭头继续埋头苦吃。
中途喝水喘气时,感到有目光老在我身上扫视,抬头看了一圈,嘿,原来是坐在我对面的萧家漫竹大小姐。她不时轻瞟我两眼,随即又羞涩地低下头,吃菜时也是漫不经心。凭我这么英明神武智慧非凡的头脑,立时明白这位大小姐大概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我的男性自豪感立刻涌上,把背脊挺直,务求使自己接下来的吃相看起来潇洒帅气,只可惜这样实在太累,没多久我又打回原形。
晚饭结束后,我自动投奔了温暖舒适的厢房,这一路来的奔波劳累可折腾死我了。我爹和萧伯伯转战书房,两人在那里不知叽叽咕咕些什么东西,还让佣人搬进去了一坛好酒,布置了几样小菜。晚饭吃那么饱,他们怎么还塞得下东西?(拜托,你以为都像你似的吃撑了啊)再说,他们哪有那么多可聊的啊,以后还有那么多日子呢,现在都说完了以后干什么去,像我和萧漫雪,不也是十二年没见了,怎么就没什么可聊的。
正说着,敲门声传来,来人没等允许就推门而入,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念叨的萧漫雪。
“你来干什么?”我拥紧被子,颤声发问。(没办法,面对小人,谁知道他是不是禽兽。)
他又露出了招牌温柔笑容,月光下煞是好看。
“我想来听听咱俩重逢后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原来是这个。”
变态。我在心中暗说。
“好了,听完了吧?你请回吧,我想早点歇息。”毫不客气地逐客,外加纤纤玉指指向门口。
他也不废话,真的转身就走了出去,临走还不忘替我关门,这倒让我吃惊好久。算了,不管他不管他,睡觉最重要,一切明天再说。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居然有恶耗迎接着我。
大厅上,只有我,我爹,萧老伯,萧漫雪四个人。
“漫雪,前两天接到请柬,两年一度的聚英会请为父出席,以监公正。如今你唐世伯来了,为父自当作陪,你持盟主令替为父出席吧。”
“是,爹。”
“聚英会定在了九月初六,你明天便须启程,到了洛阳就去青剑门,这次大会是由他们主持。爹这儿有给玉剑赵一仁的书信,到时转交给赵大侠。”
“孩儿明白。”
哈哈,天助我也!萧漫雪要走得远远得了,他这一来回少说两个月,我可眼不见心不烦了。
“亦儿。”
“啊?孩儿在,爹有什么吩咐?”
“你跟漫雪侄儿一同前去。”
啊?什么?爹,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儿子我刚休息了一天都不到,为什么又要开始赶路啊?最重要的是,我为什么要跟那个死人萧漫雪一起去啊……!
第三章
清晨,秋风瑟瑟;堂前,离情依依。
“爹~爹~呀!您老要保重啊!孩儿这一去山高路远,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啊!也许前路危机重重,若是孩儿不能再回来尽孝,您可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昨天晚上那半只酒酿鸡我藏在床头了,您要吃自己去拿啊。您以为丢了的那把御扇是我扑蝶时给扇破了,您舍不得喝的那半坛‘醉相思’是我拿去养牡丹了,娘留下的那把玉梳是我给‘欢欢’梳毛时弄断的,……”
我已经偎在我爹怀里半个时辰了,爹今天穿的簇新青衫已经被我的眼泪鼻涕浸了个透,不过我的离愁别绪还远没有抒发完,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唐亦,该起程了。”
“……”
只是一句话,我的嘴巴已闭得严严实实的,眼泪已经迅速回笼,用爹的衣服最后擦了一遍脸,然后站直了身躯,不甘不愿地走向刚才发话的人。
“亦儿,你就放心去吧。你爹这边自有萧伯伯照顾着,你就别担心了。一路多保重。”
我回头,看到萧老伯握着我爹的手,面容严肃又慈祥,我爹也不禁眼泛泪花,紧抓着萧老伯的手。
“萧伯伯,我爹平时看着机灵,实际上是个迷糊的人,一看起书来就什么都忘了,被人拿去卖也不知道。喝酒多了会醉,抓着人就又搂又抱的。看见肉麻一点的诗就感动,有时候还会泪流满面的。睡觉的时候容易踢被子,冷了就容易梦游……”
“上马吧。”
“……”我再次拉紧了嘴上的缝,爬上为我准备的坐骑“尘风”。
向他们最后招了招手,我和萧漫雪终于扬尘而去。于是,我没看到背后的爹和萧老伯狡诈的目光对视。
唐亦啊唐亦,你真是没出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敢反抗这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虽说当年一直是他保护你不受别家小孩欺负,可那是为了他好一个人欺负你呀。他没让王家大毛划破你的脸,可事后他自己捏你脸捏了多少下你忘了吗?他没让李家小六打断你的胳膊,可他也让你替他抄了好几百篇诗文啊。你打破了萧伯伯的琉璃盏,他替你认了罪,可他罚跪祠堂时可是让你偷来吃的还陪他聊了一夜的天不能睡觉。这么多教训,还不能令你下定决心抵抗他的暴政吗?(人家那哪叫暴政啊)
好的,作了这么多心理建设后,我转头坚定地看向他。几乎同一时刻,他也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温柔,嘴角含笑,于是……我刚累积起来的决心兵败如山倒。
这……这个人,骑在马上还有闲心瞅我,真是……(你不也有闲心瞅人家吗?)
这已经是出发后的第三天了,照萧漫雪估计,只要途中不出意外,再有十五日就能到达洛阳。这几天我的伙食可真差啊,路过个小村小镇就随便凑合一顿,对于我这个嗜吃如命的人来说真是受罪。因此,在我的强烈抗议下,今天晚上我们在颇具规模的盘龙镇歇脚。
顾不上洗脸换衣服,刚安排好客栈我就拉着他奔赴本镇最有名的酒楼——留客居。(这可是我向店家打听来的,据说甜菜做得一极棒)
一进留客居,果然是高朋满座,菜味飘香,几个小二穿梭于二十几张桌子间,忙得不亦乐乎。我们被引到靠边的一张小桌上,刚一坐下,我就急不可待地报出一串菜名:“我要吃蔗腌笋,清炖黄鳝,水晶肘花,罐焖鸡翅。三碗米饭,半斤女儿红,小二上菜快一点。”
“你是饿死鬼投胎么?”萧漫雪等目瞪口呆的小二(当然是被我的样貌震呆的)离开后,看着我已放出饿狼光芒的双眼笑问。
“我不像大少爷你,光看人就能看饱了。”
“光看着你,我是饱不了的。”他莫测高深一笑,低头喝茶不语。
啥意思?管他呢,菜上来了先吃再说,让那个耍深沉的人饿死去好了。
正当我已吃得半饱酒喝得畅快之时,留客居内进来了几个人,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几个人可不像我和萧漫雪似的明知自己出众而有所收敛,他们随时随地仿若刻意般地释放自己的耀眼光华(哼,跟我比还差了那么一截),令人感受到他们那周身的贵气。
三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俏丽,四人皆穿蓝色,只不过男子是蓝绸团纹,女子是蓝纱缀花,腰间都佩着长剑,一看便知是世家子弟。
说实话,就算他们再有气质,我也本不会抬上一眼瞧的,在我眼中面前的佳肴才是最重要的。只不过由于他们进来之后就奔了我们这桌走来,我再视而不见,也没法当停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