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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慢但论起灵活二字却是根本说不上,脚下木板一塌,根本腾不起身来已经掉了下去。百忙之中唯来得及双手较力扒住两边的台板,半身掉在台板之下已经是死境了。
台下中原的人固然一时屏息凝声,台上东瀛那边的人也不由站了起来。旁观者清,他们更早看明白了那个女子一足失陷便索性再助一力整个人都沉到了台板之下,破戒僧一招应对失错出脚踢了空气,浪费了这最后的机会便遭对方从底下攻击,用厚实的台板布成了死亡的陷阱。
“噗——”
半身扒在台上的破戒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中燃起了惊人的斗志,双手如钩一样抓进了松木之中,奋力将自己的身体拔出了那个大洞。所有人都看得见他那下半身“拖”着的身体,就算不是武林中人也看得出,他的脊椎出了问题,整个人残废了。
跟着破戒僧后面,寻参也从下面爬了出来,这么爬上爬下间也是满身灰尘木渣颇为狼狈,但她还好好站着,而对方已经站不起来了。那东洋和尚翻过身来看着这个一招未交就已经击败自己的对手,眼中没有丝毫畏缩恐惧之意,只是就那么瘫在地上的双手合十胸前,双目却盯着对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来杀了我吧
寻参摇了摇头,转头大声叫着那边的东瀛人来将人抬走。她不是没杀过人,也不畏惧杀生,甚至经常性会出现身体越过大脑行事的事情,但就本性而言颇为善良,除非有必要,否则连小猫小狗都不会杀,这个人半身已残,又何必再做无谓的杀戮?
佐佐木领队抿了抿嘴唇,在他的思维中这个女人绝非是因为好心而放过破戒僧,唯一的可能是她心思奸诈阴诡。倘若她杀了这个已经没用的残废的话,对自己这边这会激起复仇与凶杀之意,但她却假作大方的放过了他,自己已经明显感到身后人的杀意与戾气为她之举已经散去了三成以上。这十刃都是东瀛中各流派的高手为自己邀约而来,彼此并非严格的上下关系,自己很难以军令来控制他们。
“哈哈哈哈哈,我中土大国泱泱气度,尔等东瀛蛮夷可见一斑了?如何,你们这擂台倘若要继续摆下去,我等中原武林绝对奉陪到底”
寻参连胜两阵,台下这边顿时士气大振。柯降龙趁机大笑讥讽,笑声中运上了降龙功,声如雷霆鼓鸣,竟生慑人心志之感。台下中原群雄听得大笑,台上剩余十刃却是士气再挫。在东瀛之中,女人乃是极为没有社会地位的存在,武人之中更是不会有谁去想着培养一个女弟子以继承自己的衣钵。是以被中国一个小女子连败两人,对于这些武道精英来说是奇耻大辱,也是不可思议,心中固然有不服气想要争雄之心,但更有信念被颠覆的混乱之感。此刻再听得一个叫花老头放声豪笑,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这般深厚的内力无疑是自己绝对难以望其项背的。东瀛人虽然凶悍野蛮,但也有服从强者,尊重强者的观念,闻得此声,斗志又去了三成。
佐佐木领队本来就是借着双方言语不通的优势于其间大做手脚,此刻听得柯降龙大笑,顿时知道事已不可强为,这趟中原之行,第一个目标终究是无法达成了。
“中土武学果然博大精深,中原人的气度更是令人倾佩,在下佩服。”
佐佐木领队站到前来来,弯腰鞠躬,面上尽是谦逊之色,丝毫看不出勉强。真好像他就是诚心而来切磋武艺的武人,不包含任何祸心,没有任何政治目的,如果不是台上那满满一地点鲜血,恐怕真会有人怀疑难说是自己错怪了他。
“此人能在如此情形下仍旧面不改色,说谎就如喝水一般,其城府之心远比其武艺更加令人忌惮。”
虽然也有不明其理者,但如卓人清等老辣之辈已经看出其中关要,倘若东瀛武林中这样的人多几个,再搭配上他们凶悍彪野的悍性,正面胜过根深叶茂的中原武林是不可能,但若要搅得这片神州大地乱翻天却是不难,心中顿起忧色。但不论怎么说,今天这关总算是过了,武林大会可以如期举行,群雄的士气也不减反增,只要江湖上诸如这位“任姑娘”的杰出之辈不绝,便是有再多的困难,中土大地也终究会一一淌过。
擂台上的东瀛人认败走了,擂台下的不可不戒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刚才看那笨丫头傻乎乎就往上冲,他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可那情形又不可能冲上去再把人拉下来反而打击自己这边的士气,唯有手中扣住了暗器,假若当真到了十分危急之刻,就算造成怎样的后果也只有先杀敌救人了。万幸事情并未走到这一步,小丫头现在已经成了众目之中的明星,其中不少认识她的人,只要稍作接触自然发掘出她的真实身份,而自己也该按计划远离她了。
心中想到这里,任老爷子咳嗽一声便要从人群中转身离开,结果刚一转头,便见一个黄衣僧人,低眉垂眼的站在自己身后,不是虚真又还是谁?
“阿弥陀佛,不可不戒,和贫僧回少林领罚吧”
虚真自在西安与傅剑寒一战之后便一直在西安搜寻逃徒的踪迹,之后很自然的找寻中寻求到了神捕史刚的帮助。而刚好史刚之前曾与那两位有并肩同战之缘,又司职西安治安,其是不可不戒百密一疏出城之时并未做多大变装,轻而易举地其实已经被自己师傅盯上了梢。只是不可不戒自下山一来虽有多犯少林戒律之处,却与早先的为非作歹已经判若两人,虚真也想知道他是诚心悔过还只是一时强抑,是以并不马上现身抓人,反而暗中跟在后面一路要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处置这位姑娘。直到洛阳城中一切尘埃落定,虚真终于可以肯定自己这个徒弟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过去的“嫖”终于是真的过去了。
“你,你,你受伤了?”
不可不戒被突然抓包,一惊难免,可随即却发现了更令他惊讶之事,眼前的和尚面色中带着枯朽之味,眼中泛着异样的红色,显然是身受极重的内伤。
这委实出乎人意料之外,若以武功而论,自己这师傅一身《易筋经》修为已经登堂入室,虽然排名新一辈四杰之末,但论打架毫无疑问他才是獒首,是什么样的人能将他打成这样。
“贫僧无碍。不可不戒,你尘缘未尽,俗缘未了,但这三年间恶根已断,已如重进轮回,再世为人。佛缘尽处本应让你离开少林完成你自己的人生,但寺有寺规,你还须与我返山完成那破门之仪。”
虚真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为了制住傅剑寒又不伤他这才弄得自己被霸王剑法贯体而过,再加上这一路的尾随奔波,若非易筋经修为深厚早已毙命。只是欢喜自己这徒弟步出泥沼脱尽罪孽,自己度化已毕,缘分已尽,也是到了还他自由的时候了。
说完这番话,虚真双手合十转头便走,不可不戒看着对方那重伤下有些佝偻的身影,三年来种种,三十年来种种宛如跑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心头不知什么滋味,一片异样的祥和与宁静之中,不知不觉一步一印的踏着虚真的足迹,两人一起步出了南市。
不可不戒功德圆满自在去了,却留下可怜的小寻参被中原群雄团团围住,所有人好像饿狼包围绵羊一样的围住了她,七长八短的说着些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的话。
一会说姓任,一会又说不姓任,一会说是从太原来的,一会又说是从西安来的,中原群豪听得莫名其妙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武艺高强,身份神秘的姑娘到底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天山何秋娟已经认定此人的身份,此刻更加肯定这人是在装疯卖傻,虽然不知何故她不愿以真实面目见人,而且似乎连荆棘都瞒在了鼓里,但她一贯就是如此神神秘秘,想必自然有她的道理。想到这里顿时站出来挡在寻参眼前,拦住了众人的继续攻击。
“好了好了,各位都是成名一方的英雄豪杰,如此围攻一个小女孩成何体统。她不论是西安人还是太原人,总不会是东瀛人就是了。人家已经刚刚连战两场,妆容不整身子也该乏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这位寻参妹子就先交给我照顾吧。刘大先生,也麻烦你找一下那位任老爷子,东瀛擂台这么大的事情,那老人家合该也在这左近才是。”
有了这么一个人出来做铺垫,众豪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失态了,卓人清等继续在原地处理着东瀛人挑衅的后事,这擂台固然是得拆掉,此事更须适当的让风媒和包打听们传遍江湖激励士气,对于那剩余的东瀛人也必须要“护送”出国,以免他们前脚离了洛阳后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其余人则三三两两招朋引伴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