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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呢”似乎捉弄小姐是件趣事,翠羽的一步不让的坚持:“老爷说了要我服侍小姐换好衣服后马上就去,要是晚了,他可就亲自来请你了”
这确实像是爹能说出来的话,云儿抓着那衣衫顿时进退两难。去见一见那齐公子其实并不为难到这个地步,只是现在衣柜里还有一个大男人,自己怎么可能在他的眼下宽衣解带。
“那就这样了,反正衣服只是被雨点了几点,看也看不出来,就这么去吧”云儿不能退只好进,硬头皮就要往外走,却被翠羽急急拉住了。
“别啊,小姐,你看这衣服多漂亮,这料子多鲜艳,你要换上了那就是仙女下凡,那个齐公子不被你迷晕了才怪。”
“我才不稀罕迷晕什么齐公子秦公子呢,吓跑他最好”云儿半真半假的说道。
“好好好,我的好小姐。”翠羽终究是丫鬟,小姐真要犟起来她也没办法:“咱们不换衣服也可以迷倒那个公子了,但你起码把鞋子换一换吧,这都湿透了。”
云儿听这话,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一双绣花鞋真的全湿了,其中大半是刚才抹水印的功劳。
这下她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阻止了,只好红着脸坐在床沿上任丫鬟给她换掉鞋袜,虽然只是一双小脚被男人瞧去,但也够羞人的了。
“呵,小姐,你的脚真漂亮虽然没裹过脚,还是那么小巧玲珑,捧在手里好像玉观音一样。你说,你要真的嫁给那个齐公子,他会不会每天捧着你的脚舍不得放啊?”
这翠羽真是个画眉性子,小嘴一张口就合不上。平日里云儿也会陪着她胡闹几句,但此时哪有这个心情,自己也弯下腰,两把将鞋袜穿上,一放裙子几乎是小跑着冲出房门去了。
“小姐,小姐,等等我啊”小丫鬟一边追一边叫一边笑,天知道是不是在笑小姐口中生硬,实际则迫不及待的要去看那个齐公子,不但连衣服赶不忙换,连鞋袜都是匆匆两把拉上。
房间总算是清净了,青奋两人这时总算能走出柜子好好歇一口气。小一内力浅薄体质又非强健,大雨中跑那么久已经淋成了落汤鸡,一场风寒怕是避免不了,再不处理恐怕后患更大。
“你先把湿衣服换了吧,现在我们身边没有适用的物件,我以内力帮你驱寒。”这不是讲究小节的时候,那位小姐天知道要去相亲相多久,也许晚饭后都不回来也是有可能的。要是非得等到征求那位小姐的同意才能动她的衣物被褥,那索性之前就遵纪守法不要越墙了。
“不用了,师傅你先顾自己的伤吧,我就算再娇弱也最多感冒,不会有其他问题的”小一很懂事的拒绝了青奋以内力助她驱寒的提议,自个抓着从衣柜中翻出的衣服爬上床钻进了被子。师傅固然不会是偷窥女人换衣服的下流胚,但她现在毫无辩驳的就是女儿身,要在一个男人面前换掉全部衣服,这压力还是很大的。
徒弟懂事师傅省心,自从中了剑伤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时辰了,伤口一直没得到好好处理还一路狂奔又挨雨淋,其实说实话青奋的承受力也达到一个极限了。若非练有天蚕功和金钟罩,换成其他武艺的修行者只怕早就爆颈而亡了。
以青某人的武功,只要一身内力不废,寻常的伤风感冒之类已经与他无缘相遇了。这奔波了半天终于能够有个安生之地静下心来,盘脚地上双手虚握于丹田处,是禅定亦是行功。放松的精神开始扩散于方圆数百米的空间,放松的身体也开始以最具效率的方式修复着自己损伤的部分。
很少人知道人类身体的自愈性强到什么地步,对于身体健康的人来说,一杯热水一个暖被窝的疗效远远超过大把的药片。青奋内功深厚又复有天蚕功之助,这一入定再睁眼时已是夜幕降临了。
异种 452 为难
452为难
学自西藏哈桑活佛的禅定,混杂了禅宗和黄教的成分,其后又有自己武修的心得,基本上可以说这是“青奋式的禅定”。除了可以放松、养体、静思之外,同样也具有侦查和警戒的效果,方圆数百米之类,只要是有敌意和危险存在,就算是小如蚂蚁无形如蒸汽也不会逃过他的灵识感应,而反过来如果没有那些特性的话,就算是在他面前放鞭炮也无法惊醒这个沉睡中的人。
醒来的青奋看到的是床边并肩而坐的两个女孩,手拉手正在说着什么。说来自己徒弟适应力真是强得惊人,虽说从小是被当女孩养大,可终究是个男孩吧。可看他那穿越成沐剑屏后那如鱼得水的模样,青奋自己都忍不住觉得大概自己这徒弟天生就该是女孩。
“啊,师傅你醒了啊?”小一看青奋睁开眼睛,连忙开口串供:“我已经把我们的事都给柴小姐说了。柴小姐别看这么文弱弱的却非常有江湖风骨呢,她答应不论是清朝官员还是武林鹰犬都不会在这里找到我们。还答应庇护我们到你的伤势复原,我爹的仇不急着报,你就先安心养伤吧”
青奋一听大概就猜出了徒弟编的什么瞎话,差不多就是父女都是反清义士之类,而自己是她师傅辈的人物,现在被朝廷清剿江湖鹰犬逼杀至此,爹和其他叔伯兄弟之前都已经战死了,只剩下师徒两人侥幸得生。
“柴小姐高义,青某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用得到青某师徒的地方死不辞”这话看上去很书本,可青奋此时说来却不是什么客气话。这个柴云小姐能这样庇护自己来个不请自来的通缉犯,不论别人会评价甚至嘲笑她是太善良太天真太单纯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是她冒了满门抄斩的风险相信了自己两个素昧蒙面之人,这样的恩情对于青奋来说确实不是一两句话便可轻轻轻轻揭过的。
“师傅,我们就等你这句话呢”小一越来越坏了,算计的心思竟然用到了自己师傅的头上。
“小别这么说,只是……只是虽然很难为情开口,可若不向两位说的话,我也真不知道该向谁去求助了”柴云脸上红红,拍了一下小一的手背转头看着青奋,却是张了两次口都说不出话来。
“柴姐姐脸薄,还是我来说吧。”小一捂着嘴偷笑,被身边人狠狠拧了两把,还是把事情从头到尾说出来了。
原来这事说新鲜倒也一点不新鲜,说白了就是柴老爷子给女儿找了一门亲家,可之前相亲的结果,那位齐公子倒是很满意柴家小姐,可云儿却是看不上对方。按理来说她直接对老父亲说看不上也就是了,奈何这位齐公子,要长相有长相,要功名有功名,年龄相当又未婚娶,举止端正也没什么恶好,又加上柴齐两家几代交好,这位齐公子家中也算殷实,连云儿自己都找不出这样的夫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奈何看不上就是看不上,柴云就是觉得对方眼中透出邪念,看她的眼光就好像是在生剥她的衣服一般,令她全身不舒服,第六感的感觉告诉她,此人绝非良善之辈,更遑论可做托付终生之人。只是既然说不出对方有什么不好,小姐也就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本来儿女之事父母做主,柴老爷肯让她与对方见上一面,相个亲再问女儿意见,已经是开明非常疼爱非常了,可假若自己说不出个确实的理由,单单感觉二字那是断难推掉这门从哪看都门当户对的婚事的。
这小姐也太温柔了,否则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不嫁就不嫁,以她爹对她的疼爱程度难不成还能绑她上花轿?青奋暗暗想道,但转念又一想,若非她就是如此一个人,那恐怕自己师徒两人这会儿也不知道还在哪里淋雨,哪得这个小屋容身。当下思虑了片刻已然有了主意。
“不知柴小姐平日里可喜欢吟诗作对,书法绘画?”
“家父膝下一子一女,大哥在外地当官,小女子也读过四书五经,只是寻常听听圣人教诲,懂些做人道理。偶尔书画诗词也只是自耍自乐,上不得大家台面。”柴云小姐脸上红晕未褪,之前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和两个陌生的甚至是跃墙而入的男子讨论怎么躲婚的事。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名叫青奋的中年文士身上就是有一股祥和的,令自己安心可靠的感觉,与厌恶那齐公子的感觉截然相反,自己本能的就是相信他。
“小姐过谦了既然你也能诗词,那位齐公子也是有功名的贤才,那么才子佳人诗文交会,小姐三难求亲者原也是一段佳话,只是风雅不伤谁人面子。”青奋摇头晃脑的说道。
“可要是对方三题答上了呢?”小一着急问道。
“只要不存心放水,对方定无答上之理”青奋摇头变点头,语气中自有十二万分的自信。须知考试就是为难人,如果存心不想让对方过关,那是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