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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将沐王府的朋友带回破庙好生照顾,不可伤了他们也不可忤逆了二公子的颜面。”陈近南伸手扶住软倒的数人,转身交到背后风际中等人的手中。
“那总舵主你呢?”
“这雨太大,对方行迹很快就会被雨水冲走,我必须继续追下去天晴之后我会在沿路做下记号,到时你们再沿记号跟上。”说话这几句话更不迟疑,翻身再次上马冲进雨帘之中。
再转过头来说前面的青奋。虽然马匹上占有优势,又是先跑一步,可他也有他的劣势。首先一马带双人,这分量上就先亏了一截,再加上自己终究脖颈上有伤,那还不是什么皮肉之伤,而是割开了动脉的致命之伤。天蚕功虽然神奇但到底不是血族那种砍了脑袋都能瞬间长出来的神器,雨中一驰之下顿感伤口撕裂般的疼痛,竟是有迸裂的迹象。
病则痛,痛则变,变则通。既然事实上已经无法用这种方式逃脱,那么生机必定在其他角落中隐藏。
于是眼看已经甩开后面人一段距离,就算是自己的耳朵也无法听见追击的马蹄之声。选择一片凹地农田之中,青奋抱这小一翻身下马,一拍马臀让它自己继续沿路奔去,自己等两人却是转身躲进了农田之中。
果然过不多时,来路上马蹄声清响再起,可已经不闻之前的那种十数匹马的乱蹄之声,只有一马四蹄清脆前行。
雨大遮眼,陈总舵主只一门心思追击着前面马匹,却没想到鳌拜这个五大三粗的蛮夫竟然还能耍出金蝉脱壳之计,纵马自那片田边越过,硬是没向两边多看一眼。反过来,青奋等两人却是早有心躲藏,陈近南的那匹枣红马显眼异常,一道赤光奔驰而过,甚至不用看清楚骑手的脸面就已经可以知道过去者谁。
一记巧计甩开了最大的追兵,青奋却没功夫为自己的妙思而得意。陈近南历练江湖多年岂是轻易被人愚弄之辈,前面那马少了两人,落蹄深浅与之前必有不同,虽然在雨中难辨,但相信以陈近南的见识和细心,发现这一点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他肯定折马返回寻找一切可躲藏之地,这片田中绝非可以久呆的极乐天堂。
青奋一手按住颈部伤口不让它留下血滴痕迹,一手抓着小一的手腕,师徒两人沿地而行。这里既然是田地,那么意味着附近必有人家,只要能有落脚之处,就算陈近南神机妙算真的还能寻迹而来,那自己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
大雨倾盆没有些许停下的意思,青奋师徒俩沿田边奔行不久就见到了一处庄园,占地颇广更有高墙厚门。若是所料无差,这一大圈的田地都该是这庄园主人所有,显是京城附近的豪富之家。
是以遭了强盗身份的先生小姐来敲门投靠,还是悄无声息的潜伏进去?青奋脑子里稍稍转了数秒,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一来自己的衣着和沐剑屏太不相称,真说个教书先生和小姐的身份,那边恐怕第一反应就是私奔。二来这个庄园太过明显,难说陈近南恰恰就知道这个所在,一当发现上当难免直奔这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时还是以隐蔽为上。
一人一手加一尺的高墙,墙沿铺设的琉璃瓦。正常人别说没有越上那么高墙的本事,就算真的大盗飞贼跳上去了,那琉璃瓦滑不溜手且一碰就掉,落地之时声响惊人,正是一等一的防盗利器。
只是任何事物有矛就有盾,这个级数的防盗终究只能防住普通“高贼”,遇上青奋这等一流高手终究还是只能当漂亮的摆设。青奋抱着小一轻轻一跃,整个人原地拔高三丈,足底距离那瓦片足有数尺距离飞身进了院落。
可事事无常诡异难测。明明进院之时已经听好院墙后面并无动静,人刚一飞过却正巧不巧对面一扇窗户推开,一个小姐模样打扮的姑娘竟与翻墙而入的飞贼照了个面对面
异种 451 小姐
451小姐
无论是清朝还是明朝,那都是一个讲究上下礼制的时代,什么样的人可以穿什么样的衣服戴什么样的首饰那是有讲究的。普通人穿个明黄色衣衫再绣个五爪金龙那固然是自己找死,一个丫鬟敢梳妆成小姐模样那大概也是皮痒找抽了。这会儿还没有人权斗士们高叫的“人人平等”,青奋一眼就看出开窗这人乃是这家富豪的小姐。
所以说命运无常难以揣度,青奋已经特意挑了后墙翻跃,更事先听好了后面的动静,可这样的天气里还遇到有人突然打开窗户看雨景,那除了倒霉二字之外也实在找不出其他什么原因来解释了。
打晕她?第一个念头好像条件反射般的从脑海中闪出,这大概也是普通飞贼们最正常的第一个反应,也是最稳妥的反应。可这念头刚生出就被青奋自己压了下去。因为对方的眼中虽然也出现了被惊吓的神色,但她给自己的感觉却异常的温暖与温柔。
她不会伤害别人,哪怕是两个突然越墙而入的怪人——与其智的观察不如说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直感,青奋改变了打晕她的初衷,反而将手指竖在了唇边。
那小姐似乎这时候也已经看清楚了来人,虽然翻墙而过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能做出来的。可对方一个文士一个姑娘,两人脸上都没有凶蛮的表情。那个小姑娘似乎在雨中淋得久了有些虚弱,文士脖颈上还清晰可见一道红彤彤的伤痕,仿佛刚刚被人砍过一刀甚是吓人,只是虽然如此,他的脸上却很平和,甚至向自己比一个嘘声的手势,唇边还有一丝笑意。
小姐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最初经受惊吓的那半声惊呼还是已经传了出去。
“云儿,怎么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青奋连忙一拉小一躲到了窗台之下。
“爹,我没事。”那个名为云儿的小姐连忙回话,可听得门户吱呀声响,爹还是已经推门进来了。
“我刚才明明听见你大叫了一声,发生什么事了?”这庄园的主人刚好路过女儿门口,听得如此尖叫怎么会因为一句“没事”就转头继续走路。
“真的没事,爹”云儿用略略撒娇的声音应付着关心太过的老爹,两句话的工夫已经想出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我只是闷得荒,所以推开窗子想看看雨景。谁想突然一阵大风刮过来,雨突然扫了进来吓了一跳而已。”
柴富看了看窗口的方向,窗户确实打开,地上和窗边桌上也确实有些水迹,这会儿还有不时细细雨点飞进来,是这么回事无误。
“恩,没事就好,闲得闷的话等雨停了,爹陪你出去走走。话说你年纪也不下了,也是该找个婆家了,那时候有丈夫陪着就不像整天看着老爹那么气闷了”柴富很宠爱的女儿,随口说笑着。父女两人笑闹了两句,云儿终于找到个机会把老头子塞出门去了。
“好了,我爹走了,你们先进来躲雨吧”一将人送出门去,云儿马上翻身来到窗边,探头招呼窗台下躲藏的人。她性子素来善良,平日里就算是路边受伤挨饿的野狗也会拣回家中照顾,更何况这一看就是两个落难的大活人。
“多谢小姐了,我们师徒俩能脱此劫姐恩德。”青奋带着小一跃进了窗子,谁料才刚刚说了一句话,那敲门声又响了。
“谁啊?”云儿的心脏随着敲门声猛提了一下,一边开口拖延着时间,一边打手势将青奋两人塞进了衣柜。转头看见地上那一大一小两双脚印,又伸鞋抹了两下,这才给应声的贴身丫鬟翠羽去开门。
“小姐,老爷刚才见你衣服湿了,让我给你拿更换的衣服来。”本来出去端茶的,结果回来的时候翠羽手里却捧着衣物。
“我房间内没衣服吗?爹什么时候又给我做了一套我竟然还不知道?”云儿好奇的翻着丫鬟手中的事物,却发现那是一整套的衣衫,而且精致异常,不似寻常在家的穿戴。
“哦,对了,老爷还说家里来了客人,让你梳妆一下去正厅见见客人。”翠羽似乎有点迷糊,直到被小姐一提醒才想起还另有事情,连忙补充说道。
“要我去见的客人?”云儿稍稍有些困惑,问道:“是哪位相熟的长辈来了吗?”
“是齐员外。不过明明看见同行而来的还有一位俊朗的年轻公子,管齐员外叫伯父呢小姐,你的喜事近了”小翠羽抿着嘴藏着笑。
云儿的脸上腾的就红了,回想起刚才爹的话,现在又特意送来这么漂亮的衣服,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叫自己出去相亲了。
“什么喜事,你个死丫头连主子都敢戏弄,真是越来越胆大了我不去,你去跟爹说,我受了风寒,身体有些不舒服”云儿脸皮好薄,红云上脸顿时要打退堂鼓。
“不行呢”似乎捉弄小姐是件趣事,翠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