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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什么也不是,但如果我能转向的话也许我能把朱莉安娜请回来。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她指望和一位有身份的人物结婚,这个人在社交界是头面人物而不是什么笨蛋,在过去的时代男人就是男人,比方说在战前。但现在这些都不复存在了。
难怪她从一个地方漂流到另一个地方,从这个男人到那个男人,一直在寻找。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她的生理需要是什么。但我知道,通过与麦卡锡的这次重要的合作——不管怎么样……我将为她去得到它。
午饭时,罗伯特·奇尔丹把美国工艺美术公司的门关上,通常他穿过马路到咖啡店用餐,一般不管怎样,他总是呆半小时,可今天他只呆了20分钟。想起他和塔格米先生的磨难和贸易使团的职员,他的胃里就翻江倒海。
他回到商店时自言自语道,也许新的策略规定不许打电话,所有的生意都得在店里做。
两个小时的陈列,时间太长,头尾差不多4小时,参观再打开店门太晚啦,整个下午也许只卖一件东西,一块米老鼠手表;昂贵的珍品,可是……他打开了店门,用手撑开门,进去把外套挂到后面去。
当他回到店堂时,有点意外地发现来了位顾客,是个白种男人。好啊。他想。
奇尔丹微微地弯腰招呼道:“你好!先生。”
可能是个“平诺克”,瘦长的身材,皮肤偏黑,穿着考究入时,但不怎么轻松,脑门冒出了汗。
“你好!”这男人一边低声应道,一边在店里仔细打量起来。突然他向柜台走去,并从外套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闪闪发光的皮质的名片盒,放下一张五光十色印刷十分精致的名片。
名片上印着帝国的国徽、军队的徽章和海军上将哈罗萨。罗伯特·奇尔丹仔细看着名片,留下了深刻印象。
“上将的军舰,”顾客解释说,“此时停靠在旧金山海湾。约卡库航空母舰。”
“哦!”奇尔丹说。
“哈罗萨上将以前从未到过西海岸。”那位顾客解释说,“他来这儿有许多愿望,其中之一是他想亲自光临你们这家著名的商店。在日本本土,他常听说美国工艺美术品公司。”
奇尔丹高兴地点头致谢。
那男的继续说道:“然而,由于公务繁忙,海军上将不能亲自光临你这家高贵的商店。但他派我来,我是他的侍从。”
“海军上将是个收藏家?“奇尔丹问,他的心狂跳起来。
“他喜欢工艺美术品,是个鉴赏家,但不是收藏家。他所希望的是买些礼品而已,也就是说他想送给他舰上的每个军官一件有价值的历史工艺品,诸如美国南北战争中的佩剑。”那男的停了会,接着说,“总共有12名军官。”
奇尔丹认为12把南北战争时期的佩剑是桩大买卖,差不多要1万美金,他颤抖了。
那男的又说:“众所周知,你们店卖那种无价的古代手工艺品,件件都是出于美国史书,天哪!它们很快都会被人们遗忘掉。”
奇尔丹非常认真地听他说的话,惟恐没听清,一个字也不漏掉。
他说:“是的,千真万确。在美国的太平洋西海岸所有店铺中,我拥有最好的可以想象得到的南北战争时期的武器。我很乐意为哈罗萨上将效劳。我把这方面最好的东西收集起来送到约卡库航空母舰上,好吗?今天下午行吗?”
那男的说:“不,我就在这里查看。”
12把,奇尔丹算计着,实际上他没有12把,只有3把。但如果运气好的话,他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在一星期内搞到12把。比方说从东部航空快运,与当地商人联系一下。
“先生,”奇尔丹说,“你熟悉这些武器吗?”
“还可以,”那人说,“我有些短枪小收藏,包括一把微型的秘密手枪做得很像多米诺骨牌,大概1840年出品。”
“那是精品。”奇尔丹说着,走过去打开保险箱,拿出几把枪给哈罗萨上将的侍从看一看。
他返身时。发现那人正在开银行支票。
那人停了一下说:“海军上将希望提前付款。1。5万美国太平洋西海岸元押金。”
奇尔丹眼前的房间在旋转,但他设法让声音保持平稳,甚至听上去还有点不耐烦。
“只要你愿意。那倒没有必要,只是生意上的套路。”他取下一个皮制的箱子说道,“这是1860年特制的44型自奇*书*电&子^书动左轮手枪。”他打开箱子,“黑火药和子弹,这是美国军队的,比如北军当时就是带着这些玩艺打布尔湖那一仗的。”
那男人花了好长时间仔细检查44型自动左轮手枪,然后抬起头来平静地说:“先生,这是仿制品。”
“啊?”奇尔丹不解地应道。
“这玩艺出产还不到6个月,先生,你所提供的货是假的。我真难过。你看,这里的木头是用硫酸进行人工炮制的,真丢人。”他把枪放下。
奇尔丹拿起手枪,两手握住手枪站着,他想不出该讲什么。他将枪翻来覆去,最后说:“不可能吧!”
“它确实是仿制品,先生,恐怕你被骗了,也许被一些无耻之徒骗了。你得向旧金山警察局报案。”那人鞠了个躬说,“我很难过。在你店里可能还有其他的赝品。先生,像你这样常做这项生意的老板能不知道辨别真假货吗?”
沉默无语。
那人拿起他未开完的支票放进口袋里,钢笔也收起来了,鞠了躬说道:“丢人,先生,我很清楚不能和美国工艺美术品公司做生意啦。哈罗萨上将会失望的。你明白我的处境。”
奇尔丹盯着那把枪。
“再见,先生,”那男人说,“请接受我不成熟的意见,雇个专家仔细检查一下你的进货,你的声誉……我肯定你明白。”
奇尔丹咕哝道:“先生,如果你可以——”
“放心吧,先生,我不会向别人提起这件事。我会告诉上将很不幸今天你的商店关门了。”那人在门廊里停下来又说,“我们俩都是白人,毕竟……”他又鞠了个躬,走了。
撇下奇尔丹独自一人握着枪站在那儿。
他想,这不可能。
但肯定是的。仁慈的上帝在上,我完蛋了。我失去了1,5万美金的买卖。还有我的声誉。如果这事传出去。要是那个哈罗萨上将的侍从说话不留神。
他断定,我要自杀的。我已经失去了市场,我不能继续做下去,这是事实。
从另一方面说,也许那人弄错了。
也许他说了谎。
他是美国历史文物委员会派来毁我的,或是西海岸艺术品专卖店派来的。
总之,是我的竞争对手之一。
这枪无疑是真货。
我怎样才能确认呢?奇尔丹伤透了脑子。哦,我可以把枪拿到加利福尼亚大学罪犯教育学系检测。我认识那儿的人,至少是我过去认识。这种事以前也曾发生过,说古代的后膛炮是假货。
他连忙打电话给城里一家担保信使服务公司,要求提供服务,要他们立即派人来。
接着他把枪包起来,写了一张便条给大学实验室,请他们马上做一个这把枪的年代的专业评估,并且立即用电话通知他。
信使来了,奇尔丹把便条、包裹和地址给了他并叫他乘直升飞机去。
信使走了,奇尔丹开始在店里面走来走去,等待着,等待着。
3点钟,大学来了电话。
“奇尔丹先生,”电话里说,“你要检测1860年的44型自动左轮手枪的真伪。”一个停顿,奇尔丹担心地握紧了电话,“这是实验报告。除了胡桃木以外都是用塑料模子浇铸的复制品。一系列的数据都是错的。枪把子不是用氰化物处理的。褐色外表层是通过现代的快速工艺做成的。整把枪都是人为老化的,采取某种方式处理一下使它显得又老又旧。”
奇尔丹含混地说:“把枪给我的那个人,想要作一下鉴定。”
“告诉他,他上当了,”那个大学的技术员说,“上了大当。活儿干得好极了,属于专业人员干的。你瞧,真枪,你知道真枪的蓝金属零件吗?这些零件放在盒子里用皮条密封,用氰化物气体加热。现如今太麻烦。但是在一个设备相当齐全的车间里可以加工成的。我们检查几处磨光、抛光的混合处发现粒子有些异样。目前,我们无法证实,但我们知道有家专职的企业在生产这些假货。肯定的·我们见得多啦。”
“不,”奇尔丹说,“那只是谣言。先生,我可以告诉你这完全是事实。”他提高嗓门,尖叫起来,“我所处的地位使我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检测呢?由于多年来训练有素,我能辨别出它是假货。但像这样的枪是罕见的。很古怪,简直是笑话,一场恶作剧。”他停下来喘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