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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顾惜朝,他就不会是这种表情了,戚大哥,你先听二师兄说完嘛……”
戚少商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眼睛一直盯着铁手。看得铁手有种他随时随地都会扑上来咬自己的错觉。铁手微微皱着眉,戚少商他怎么了?“戚少商,我没和他动手,”说到这里,铁手很是诡异的看着自己的这双维护天下公义的铁手。虽然当初是他保的顾惜朝,但是,他也明明白白的对所有人说过,如果顾惜朝再兴风作浪,第一个惩治他的就是自己。可是,当他面对四处抓江湖侠客来制药人的顾惜朝时,自己却下不去手。“他大着个肚子,这个……”铁手忽然笑了,绝对是无奈到极致又诡异到极致的苦笑。
听到这里,追命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二师兄终于遇到克星了,哈哈。”绝对想象得出二师兄当时的表情,诡诈如顾惜朝是不可能不利用自己的优势的。他拍拍戚少商仍然紧绷的肩膀,“我说没事吧,你冷静一下,顾惜朝厉害得很哪,全天下人都翘辫子了,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也会是他!”
“追命!”铁手瞪了他一眼。
追命耸耸肩,摸摸鼻子,一撇嘴,晃悠着先到了最前面。
铁手盯着仍然敛眉垂目的戚少商问:“发生了什么事?”
戚少商苦笑一声,“没事,刚刚是我激动了,抱歉。”说完,几步赶上前面的追命。
铁手凝神看着他,一定出来事,才会让戚少商居然也失了分寸,“我们先找到顾惜朝再说吧。”
顾惜朝在沐浴。
晚秋凄凉,红枫也成了残景。冷月照着窗棂,夜晚冷得入了心。
顾惜朝身上有旧伤,气血不行,本来就畏冷。更何况现在,他肚子里的孩子已有六个月大,身体更有些吃不消,经常手足冰冷。现在,他舒舒服服的泡着热水澡,只怕要舒服得睡在木桶里,白皙得近似透明的皮肤被热气熏得泛着粉嫩的红。整个人在云蒸水雾中,美得近似媚态。
顾惜朝轻轻有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手心感觉到孩子的小小动静,很是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现在的身体,对于顾惜朝来说只能是习惯的,但是却仍然感觉那么奇怪。
还记得当初的某一天,当他忽然发现自己突起的肚子,自己拉着戚少商看了很久,然后尝试着说服自己那是日子过得舒坦,发福的前兆。可是后来,渐渐不一样了,当他可以从肚子里面听到一些些微的动静,感受到那里有一个孩子在手舞足蹈的表达自己的喜怒的时候,顾惜朝在感觉到无比的奇妙的同时,升起了一种深深的嫌恶感。那不在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够理解的范围之内,即使他顾惜朝,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通人和。即使他再怎么惊才绝艳,他仍在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顾惜朝甚至开始渐渐的觉得自己是陌生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说不出口,也说不明白。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快要尘埃落定了。他轻轻的笑了,肩头和眉毛同时抬起,嘴角展开甚是温柔的弧度。顾惜朝尽力放松自己的身体,合着眼靠在木桶上。少商,打完这一仗,我想我要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了,你会陪在我身边的,是不是……
“你看够了?”顾惜朝忽然开口,鹰眼一睁,鬼神夜哭,神哭小斧伴着水花激出。谁会想到他连洗澡的时候也带着武器。
陆小鱼却显然早有防备,只见他双脚一蹬,人已经窜出五丈有余,连顾惜朝都在心中暗赞,好轻功。可惜,他的对手是顾惜朝。当他再次腾空闪过回旋回来的小斧,甫一落地,一柄无名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顾惜朝歪着头,笑得甚是天真,“上一个被我用剑架在脖子上的是当今皇帝,”右眉一挑,“你该知足了。”
陆小鱼心中一惊,顾惜朝果然是顾惜朝,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这个男人。陆小鱼一边盘算这脱身之法,一边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刚看到的春光,忽然,他脸色一变,刚刚看到的是……
顾惜朝看着他的表情,可惜的皱着眉,抿起嘴角,“看来被你发现了。”
陆小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顾惜朝,你的肚子……”
顾惜朝眼神陡变,寒光一闪,杀气破体而出。忽然,他却又展开蹙起的眉头,洁白的牙齿咬住殷红的唇,笑着说:“你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事情。”剑尖轻轻点起,“陆小鱼?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必须为我办三件事。”
陆小鱼背后的衣衫已经湿透了,大大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人。他知道,刚刚他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你说。”这人碰不得,路小鱼暗暗心惊,他厉害的不是手中的剑,而是身上那股子毒,媚到骨子里的毒,碰了就会付了骨,噬了心。
顾惜朝一挑眉毛。
“我答应你,无论如何,你说的这三件事情我一定办到。”无名剑撤了下来,陆小鱼咬着嘴唇,很大声的说:“就算你不威胁我,我也会为你办这三件事情的。”
看着他红得要滴血的脸,顾惜朝忽然很想笑。
此生从此各西东 18
“你放他走了?我以为你会杀他灭口呢。”陆小鱼离去之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一身华衣,举止优雅,但是却略显邪气,正是柳承轩。
顾惜朝朝他嗤鼻一笑,收起无名剑,径自穿好衣衫,“你不但将我重现江湖的事情宣扬出去,而且要我亲自去抓那些江湖侠客,不就是要天下人都知道我现在的这般模样,好让我不得不留在你身边。陆小鱼的出现不是正合了你的意?我若杀他,你一定要阻止我,我现在又打不过你,不如放了他,卖他这个人情。”
“你算盘倒是算得精。”
“与豺狼为伍,自然要多用脑子,不如吃亏的就是自己。”
柳承轩看着他狠毒到晶亮的眼睛,忽然一把将人揽在怀里,初洗的卷发还滴着水珠,贴在白瓷一般的脸上,越发显得发黑肤白。经过沐浴的身子散发着一股幽香,引得柳承轩想把脸埋在他滑腻的颈间。
顾惜朝怒得双颊嫣红,落风掌击出,“柳承轩,你不要欺人太甚。”
柳承轩早有准备,出掌搁挡,嘴上调笑说:“惜朝,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乖?”他本不欲伤他,所以并未用多少内力。却见顾惜朝忽然一手捂着肚子,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柳承轩连忙过去扶他,急声问,“惜朝,你怎么了?”
顾惜朝煞白了唇,身子不自觉的轻颤:“痛……”咬着牙硬挺,却还是不可自抑的发出破碎的呻吟。
知道他极能忍耐,除了那次误食红花险些掉胎,顾惜朝从未喊过一声痛,这次显是痛极了,才会如此。柳承轩连忙将人抱上床,运功帮他稳住胎位。
一直折腾到半夜,顾惜朝的情况才稳定下来。柳承轩却不敢留他一个人,就着床沿靠着睡了。这人和陆小鱼对峙的时候就是在硬撑,柳承轩想象刚刚的情况竟然有些后怕,若是他手上加上三分内劲,顾惜朝他恐怕就……
他伸手轻轻的抚着沉睡的男子的卷发,卷曲的头发还如初见时一样丰盈而纠缠,可是这人却日渐消瘦虚弱。顾惜朝,我知道你的身子不能再等了,没有《曼陀罗经》,我再用多少灵丹妙药都无法再护你的命了。可是,你也知道,我还没有准备好。明天,明天我们就去洛阳,我不再制更多的药人,也许,我会输,会死,也许,这些本来就是我想要的。我本来以为我已经要疯了,被我娘,或者被我的整个家逼疯了,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最疯狂的事情却是遇到你,纠缠着你,爱你,也一直伤害着你,而你对我却仅仅只有不屑,甚至我都不知道你会不会恨我。顾惜朝,你甚至让我会卑微的想,假使,你不会对我产生一丝丝的感情,那么只要你恨我也好。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尽朱帘总不如。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句诗,可是,我知道莫说十里扬州,就算是偌大天下,我穷尽一生,也再也找不到一人及你。
策马北上,一路秋风猎猎,夕阳落叶,晚景凄凉。
戚少商说不出现在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两个月他和顾惜朝聚少离多,总是见面,然后不得不分开。他甚至想这是他当年负了红泪的报应。当年是他千方百计的找借口离开红泪,现在是他想和惜朝相守却又总是要分离。
官道迎面驶来一辆红松雕花的马车,外表甚是华丽,马车后面跟着几个身材彪悍的黑衣男子。
“顾惜朝。”铁手率先停下马,立在官道正中间。
“惜朝?”戚少商看着前面的驶来的马车,问铁手。
“当日,我遇到顾惜朝,他坐的正是这辆马车,带着这些黑衣人正在抓人。”
戚少商微微皱眉。
顷刻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