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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人狂情的囚锁
说什么传宗接代是他身为宋豪公爵的责任!
呸!他偏不!他可是用尽手段才得到篁苍昂的人,怎能让一堆碍事的人给破
坏!
只是,他竟因为他那近乎白痴的愚忠要他娶别的女人,还得寸进尺地开口要
拿回他的「卖身契」,哼!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傢伙,真以为拿到了那张纸,他
就会放过他?不!可!能!
他知道瑟緁爱他,也知道他渴望他能对等的回应,但结婚生子是他生来就该
尽的义务,身为贴身随从的他就算不愿意也不能不服从与劝谏,可这主子怎么
就是搞不清状况替他挑选老婆,他骂他无情无义;请他参加宴会「辟谣」,他
反而拉着他翩翩起舞……
他到底要他怎样,难不成要逼他离开?……
第一章
单恋……很痛苦。
默默凝视着依偎着他的笑颜,总是只能咬牙切齿地压抑嫉恨的怒涛。
悄然地将他并非看向自己的微笑纳入眼里,涌上喉头的是搅得五脏六腑疼不
已、难以言喻的苦涩。
闭上双眸时,心想至少能幻想自己怀中的存在是他的温度、触碰的光滑是他
的肌肤……
却总在睁眼后,发觉一刻钟前的情景是场无法实现的美梦。
重复的想着足以令人心碎的幻影。
彷佛永远清醒不了的梦境,恶性循环一般……
一直以为,再也没有比这种空虚感更教人椎心泣血的痛楚了。
然而──
他曾尝过的那种痛,那种揪得整颗心几乎拧碎的苦痛……
却并非是最痛苦的。
当向来仅能在梦境中搂抱的躯体,终于能真实拥入自己怀中;当毋须再掩饰
自己的心意、能毫无顾忌地流露真情后,他才恍然明白。
明明已经掌握在手中,却有着彷佛随时可能会失去的恐惧感。
那份以狠狠伤害对方、好不容易将思慕的人得到手的感情,其实是脆弱得不
堪一击。
彷佛在强风之中随时会断落的细线,几乎可以听见幸福从指缝间逐渐散落的
声响。
整个人载浮载沉地,处在随时威胁着要翻覆的不安情绪里。
随着与日俱增的幸福与满足感,心头的那片阴霾也随之扩大。
那是种比曾经折磨过他的所有苦痛还令人绝望。
☆ ☆ ☆
十九世纪 伦敦市中心
十一月上旬,应该感到凉意袭身的市区街道上,今年竟因不该有的残暑肆虐,
显得格外闷热潮湿。
不像是这个季节的气候。
云雾缥缈的清晨,原来是轻呵口气都会化作一阵白烟的凛冽,此刻却被第一
道破云而出的金色晨光轻易融解。
向来雾浓露重的伦敦市区,在连续数个月异常强烈阳光的洗礼下,丝毫感受
不到秋季应有的凉爽。
就和不循常理的自然现象一样,本应已闭幕的社交季,今年也和异变的气候
一样,仍然喧闹不已。
原因无它,只因为瑟。斯菲塔。圣。休拉尔,第十七任的宋豪公爵,今年终
于正式继承爵位。
不论是实际上或律法上,皆拥有完全的自主权。
乍听之下,这的确能替任何男人增添光环,尤其是对那些想在社交界尽早争
取一席之地的年轻男子。
然而,对早凭着自身魅力获取无可动摇地位的瑟来说,这个正式加在他身上
的头衔,不过是锦上添花的附加价值罢了。
一身强烈到教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即使毫不经意,那股冷淡又峻漠的气质
亦能紧紧抓住四周的目光。
尽管才刚满十八岁,但是身型挺拔的年轻公爵身上,却找不出一丁点这个年
龄男孩该有的青涩。
彷如行云流水的优雅中,闪着钻石般的硬质冷艳,散发出极度危险的气质,
却更增添诱惑?
除了「完美」这两个字以外,大概再也难以找到其它的字眼来赞美瑟的俊美
外貌了;而他那双宛如极地最深层霜雪的冰蓝色眸子里,闪耀着同样凛锐的银
色光泽。
暗地里对瑟的「成就」又嫉又羡的男人之间,就流传着他那双冰冷的眼眸是
会招来死神的恶兆。
可是对女性而言,那股含冰带雪、教人看了不由得浑身轻颤的冷淡魅力,却
蕴涵着意思截然不同的致命吸引力。
映衬得那双冷峻蓝眸更加魅惑人的,是优雅又慵懒地披在瑟颈后的金色长发。
而漾着银光的冷蓝色瞳孔,在融合着火光月色的发丝衬托下,有种难以言喻
的性感与魔魅。
若撇开他从不间断的复杂女性关系不谈,瑟可说是本季最迷人、最有价值的
年轻继承人。
不,其实就连这点,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该是负面的缺陷,也意外地成为助
长瑟迷人魅力的因素之一。
而且,不管他的行为看在旁人眼中有多放荡,却很显然地并不能与四处留情
的那种恶劣行为画下等号。
瑟緁从不曾破坏任何淑女名媛的名节,因为他摆明了只跟不会惹麻烦的对象
来往──尽管试图溜上他的床的年轻淑女多如天上繁星。
然而瑟緁面对这类情事的看法与态度,也是采取公开的原则──不留恋、不
承诺、不长久。
这种贯彻始终的游戏规则成功地让他避免惹祸上身,却也同时赢得冷酷无情
的痛批。
看不惯他的行径、更气瑟緁竟然能因这种「恶名」而更加无法无天的卫道人
士纷纷出面挞伐他;只是这些攻讦批评看在欣赏他作风的一派人眼中──当然,
这类的人比较少,因为大多数的人仍是站在欣赏他身为一个「男人」的立场─
─也不可能毫不作声。
只是,对于当局者中的当局者,也就是年轻的宋豪公爵而言,无论是斥责他
的或是护卫他的声音,他一概置若罔闻。
结果──
刚踏入社交界的年轻女孩们为瑟这份洒脱的个性疯狂不已;成熟已婚或有能
力自立的女继承人们,更是为他所表现出的轻狂深陷而无法自拔。
因此,尽管正式取得爵位的承袭对瑟向来拥有的崇高身价,并无特殊成果的
助益,不过聊胜于无。
至少,那些将他当成目标、可却从未得到他任何响应的淑女们,可以将他的
冷淡态度当作是因为他尚未有权能替自己作决定,并且自我安慰地说服自己,
从现在开始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包括选择未来的宋豪公爵夫人。
然而,这位集众人焦点于一身、堪称当今社交界风云人物的新任宋豪公爵,
却自两个多月前就像从世界上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席过任何一场正式或非正
式的宴会。
☆ ☆
屋里
「今年的天气真是怪呢!」
玛茜夫人轻轻叹口气,瞥了一眼窗外亮得夺目的刺眼光芒后,再次优雅地啜
了口手中的伯爵红茶。
这里是宋豪在伦敦市里的产业之一,经过数代的整饰,整栋屋子散发出既豪
华壮丽又古典优雅的气息。
在距离白金汉宫最近的这条街上,由于住满意欲争锋的权贵,雄伟的宅第是
一座修建得比一座奢华。
但与其它宅第相较起来,还保有传统维多利亚风格的休拉尔府第,反而显得
格外抢眼。
就和住在这幢华厦里的主人一样,有着魅惑众生的魅力。
被迫坐在一副悠哉游哉模样的母亲对面,瑟緁瞪起那双同她一模一样的银蓝
色眸子,简直像是要喷出火来地充满不友善。
「那妳还是快回苏格兰去吧,那里肯定凉爽多了,母亲。」
「我才刚来两天你就赶着要我走,真是个冷淡的孩子。」
「反正妳又不是真的在乎。」
「废话!要是这样就在乎的话,我早被你的冷漠伤透心啦!」挑起一道眉,
玛茜夫人轻轻地冷哼一声。
唉!原本就不怎么爱向她撒娇的儿子,长大后个性更是变得一点都不可爱。
忍不住斜眼睨了一下从头到尾都心不在焉的儿子,玛茜夫人叹气的声音更大
声了。
「我难得来,你就不能好好地跟你母亲说说话吗?」
对于她突然爆发的不悦,瑟緁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整个人侧过身子连看都
不看她一眼。
「瑟緁!」
正想发作再度埋怨两句,玛茜夫人瞥见端着热茶走进来的英挺青年,心里清
楚就算她再怎么一头热,只要儿子不打算响应她,她都只能是自言自语,所以
念头一转她干脆转移目标。
「苍昂,你别一直忙了,坐下来跟我好好喝杯茶嘛!」
名字以英语念起来有些拗口、手上端着托盘走进来的篁苍昂,不论从哪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