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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当年你不是发誓总有一天要赢过我吗?”他忘了,我可没忘他在我手下屡战屡败的狼狈。他的枪法有一多半是我教的。因当年的我别的本事不太灵光,就射击的本事最出色。三岁拿枪当玩具,五岁开始正式练习射击,八岁捡到他的时候老爹手下的护卫们已经不敢在我面前炫耀自己手中的武器了。就连后来请来给他上课的老师,也曾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他的本事当然是大大增加了,我承认我的拳脚工夫或其他别的手段绝对不如他,可是玩枪嘛,他还得向我低头。
“就算我还记得……你以为我会看着枪口顶上你的脑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他声音里蕴藏的微微愠意,非常难得地表明了心意。
“我现在还活着不是吗?你尽到了你的职责,这就够了。”
他的肌肉总算放松了些,也不再把我搂得几乎窒息。说实在的,就算医院里的空气总带着无法消除的消毒水味,但肺里能有新鲜空气的滋润也实在是人间一大乐事。我喘气,看着他紧皱的双眉毛渐渐舒展开。
“这里不安全,回家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满是征求,我想了想,点头。
我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却偶尔冒点小险,却从没想过轻易抛弃自己的小命。这辈子我还没过够,一生只爱一次的心愿没有实现,自己抓住的人也还没有尽情拥抱,如果现在就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就死去,那么满满的遗憾将让我死不瞑目。如果人真有灵魂,我必定在死后化为怨鬼。
与其死后再来哀叹,不如生前好好把握。我握住他伸出来的手,认同他的决定。
“任笙已经离开医院了。”笑面虎把玩着手中的火机,如是说。
“我知道了。码头上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看过不了,不是组里任何人做的。”
“有人也看中了这条线?”
“这里可是个大市场。在我们之前,也曾有不少人试图进入。不过,中国城里的老人家们可不是吃素的。”
“难道首领决定到现在才进入中国城就是畏惧那群老家伙?”
“话不能那么说……你长年跟随着首领,对他的的了解应比呆在这里的我更清楚。你我的那位首领,是这样的人么?”
“不要提到他。”没人了解他在想什么。脸上露出了类似头痛的神情,方和谰强制性地转开了话题。
“那个计划,布置好了吗?”
“该用的人手我都调动出来了。”
“很好。今天晚上天气应该不会太好。开始行动吧。”
“是。”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这是初春里常见的冷夜。在乍暖还寒的时候,天空又飘下了细密的雨丝。
这不是个好天气啊。我左臂的骨头一直隐隐在痛。宋鞠从厨房给我灌了一个热水袋,让我牢牢地抱在怀里。就这样,我才舒服了些。
我恨三月,除了因为过敏,也因为天气变化的时候,骨头什么的都会有明显的反应。
宋鞠在我身边坐下,帮我把被角掖好。才看着我。
我看到他不同寻常的眼神。他这个人总是这样,在外面——确切地说在这个房间之外,他很少表露出他的感情。我虽然向来不会有弄不清楚他在想什么的困难,但那些明白也不过是对他太过了解以后的心有灵犀。只有在这里,在这个纯粹属于我和他的空间里,他才会放松自己,把他的全部精神展现在我面前。
他不是个天性冷酷的人,对这一点,我再了解不过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不解和担忧,我放下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书,微笑着对上他的眼:
“怎么了?用这种表情看我。”
“我不明白,我不在这几年里,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事?”
“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你并没有对任何东西过敏,也没有这种天气变化就疼痛的骨头。”
“呵呵,人总是要变的嘛。你以为我也很愿意么?”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不仅你的腿现在有问题,你的手骨头也曾被重伤过。”
“都过去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别这么在意好不好?”
他深深地看着我,然后轻叹气,“你不想说,我也没不问了。今天晚上看来温度不会很高,你打算怎么办?”
“我怕冷,你知道的。”我笑眯眯地说。
“要我陪你吗?”
“你说呢?上来吧。”我掀开被角,迎接他的进入。
他也不客气,脱掉身上的睡袍,钻进了我的被窝里。我嘻嘻地笑,伸手抱住他的腰身,把头埋进他胸膛磨蹭。
真好,他人就在我身边,真好。今天晚上我可以睡个好觉了。
他敞开胸怀把我包住,暖洋洋的睡意将我包围,我闭上眼睛,就要开始与周公他老人家的约会。没想到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个急报:
“三爷,出事了。”
叹气地看他迅速地穿好衣服开门把人迎进来,我知道这个晚上想要再得到安稳的睡眠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事情出得很大,至少,我任家的一些人多少都受了伤。其中,伤势最重的就是万寿爷爷。
都是被人暗算的。除了万寿爷爷外,其他人的伤都不致命,只是,仍然让我怒火飙升。尤其是看到万寿爷爷躺在加护病房里的模样,我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神智。
八十多岁的老人家了,子弹从胸部进入就停留在体内,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就算是年轻小伙子也不一定能抢救过来,生命之火已经很是衰弱的老爷爷,要怎么才能抢救回来?
我坐在轮椅里,任宋鞠把我推来医院。此刻,我就在加护病房前,凝视病房中的长辈;旁边,则站着任家的主治大夫,他正一一向我报告任家今夜人员损失的情况。
“……三爷,除了老爷子,其他人都不能说受到了大伤害。”大夫以这一句话作为他的结束语,我则沉默着不开腔。
我的脑筋正高速地转动。半天之后,我开口叫人。
“任行启。”
“我在。”身后的人群中走出启小叔。他的左手包裹着纱布,脸上有着擦伤的痕迹。他的表情非常严肃。平常儒雅且笑眯眯的面孔上,闪动的是罕见的杀意。
“你一直跟着老爷子,看清楚了是谁下的手么?”
“年轻人,很面生。不是城里的人。”
“在其他地方出手的,也是这样的人么?”
“是的。”
“你负责的是人口的流动,再给我去好好查,到底这些家伙是怎么出现的。”
“老三,这不会是简单的袭击。”任行启沉吟着,道。“估计是有预谋的。”
“那当然。”这么明显的迹象,难道还是普通小混混临时起意做的么?谁信。我比较想知道的是,既然连专门负责“看”人的启小叔都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那么,对手一定布置得很周全。“平安的日子,今天到头了。”
“我知道了,我会去查,明天给您消息。”
“去吧。”
任行启再看一眼还是加护病房里的自己的父亲,然后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他的心思我当然明白,于是拉过大夫详细地询问。
“我爷爷,能救回来吗?”
“……很难。”面前的大夫也是我任家一手培养出来的,虽然年轻,说话却很是坦白。
“尽全力。我不要得到任何不好听的消息。”
“是。不过,我们这里,缺少更好的胸腔外科医生。”
“你想找谁?”
“我听说,特纳·怀特博士正在这附近。”
“那个世界著名的胸外科博士?听说他很难请。”
“是的。我们需要他。”
“……好吧。在我请到那位大牌医生之前,你们把我爷爷照看好。”
“是。”
夜还不算太深,凌晨两点半而已。我没有离开医院,直接要了一间单人病房,躺在里面休息。
手臂和双腿都在痛,我全身只有右手还能自由地活动。
宋鞠为我倒来热茶,我一口喝下,才发觉身体和心理都有所放松。
我放下杯子,抱住了宋鞠。
他把我抱进他的怀抱里,为我按摩受伤的手臂。
“很难过吗?”
“对。”
“想睡么?离天亮还很久。”
“睡不着了。你想,是谁动的手。”
他思忖片刻,摇头。“我想不出来。”
“你也曾对中国城外的组织下过工夫研究,你想谁会对这里的地盘最感兴趣?”
“有这样目的的组织多的是。”他想也不想地回答。那种笃定的口气让我不知为什么笑了出来。“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都是个好地盘。”
“再把范围缩小一些,你猜做什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