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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到红,从红转青,再从青变成黑。
很好,想象力还算丰富,还能联想到钓不到男人并且沦落为别人笑柄的那种样子。只是,他还是不太相信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用一双眼瞪我。
“你敢?!你敢这么做我就绝对不会为任万寿动手术。”
“既然如此。”我微笑,手指微微用力,子弹高速摩擦枪管的声音立即在脑中反映出来。
“砰”的一声,子弹已经划过他的脸颊,狠狠地钉进他身后的墙上。雪白的墙壁立即多了一个小小的黑洞,而他的左颊上,开了一条细细的线,不久以后,鲜艳的液体沿着他光洁的肌肤划下来,滴上他身侧的衣服上,形成小小的污痕。
他看着我的眼神不带任何的感情,纯粹只是看而已。我则笑笑地向他道歉:
“对不起,有点失手。太久不练习了嘛,下一次不会了。”
“……”
“好了,我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出现同样的错误”
“不要!!!”他终于跳了起来。“病房在哪里?我需要理解了解病人的情况才能决定应该怎么动手术。”
“是吗?怀特博士,请您往那边走,有人会把您带过去的。”
他走了以后,我摊在了床上。
好累!
特纳·怀特真可算是非常识时务的男人,不需要我再花很多精神来对付。只是,以我现在的体力,也只能支持到现在这样了。一直微笑着的结果是让自己的脸颊上的肌肉都有了抽筋的趋势。
不过,我不相信我现在就能休息。我这个人没这么好命的。我还在等待任行启的的报告呢。
果然,就在我缓过一口气以后,推开房门走进来的,就是启小叔。
“来了?坐。”
他坐在了沙发上,眼角眉梢带着一点疲惫。
“去看过爷爷了吗?”
“去过了。”他用手掌抹过一把脸,仿佛要把疲倦抹去一般。
“那位大夫我已经请来了,有他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知道。老三,你费心了。”
“一家人,不客气。有何消息?”
“昨天晚上,出手的人一共十五个,都是中国裔,死了十二个,跑了三个。面生,只知道昨天以前从没有城里出现过。从他们行事的手段风格来看,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看过死人了吗?”
“看过了。”
“有什么发现?”
“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他们进入的路径呢?问过码头上的头儿们没有?是偷渡客吗?”
“不是偷渡客。我都问过了,一个月之内没有哪个蛇头运过这么多的年轻男人。”
“只查一个月的不够。启叔,把时间往前推,至少三个月内的记录都查出来。另外,和城外的角头们通个信。”
“老三,蛇头的记录不好查。”
“不好也要查。不配合的头儿,以后就别靠任家的码头。”
“老三……太绝了。”
“启叔,太平日子真的到头了。或者我应该说,我们吃这口饭的,从来就没有平安日子过过。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得太早。”
“……我知道了。”
“下去吧。把宋鞠叫进来。”
“是。”
“三爷。该吃药了。”
宋鞠站在我床边,手里握着水杯。
“哦。”难怪我的脚那么痛,痛得我连在启叔面前都没办法保持平和的心态。
他看我吃下药,伸出手指帮我抹去嘴角流下的水痕,才道:
“您找我什么事?”
“你给沈姨打个电话,看看今天晚上有没有好戏。”
“三爷……”
“我心情不好,去看看戏调剂一下。”
“三爷,昨天夜里才出的事。再说,您的脚……”
“我说去就要去。”
“三爷……”
“去……”
他不说话了,却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着,不听我的了?叫你快去。”
他没回答,回答的声音来自外面。
“小三子,你要去哪啊?”
随着这个声音,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中国城里,有这么大胆识和地位能直闯我任笙房间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其中,唯一的女性大概也只能是这位了。
她今年也该有六十出头了吧。只是外貌身段依然窈窕绰约,看起来还不到四十。以前父亲就曾开玩笑说,女人这种东西,绝对表里不一。她就是最好的代表。
她来,我不可能懒慢地躺在床上迎接。我还做不出这种事情来。早就说过尊老爱幼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这位女性正好就处于我尊敬的范围之内。
一身深蓝色的真丝旗袍把在风雨中打滚过来的老人衬映得高贵非凡。她微笑的神情绝不象老爹一般总充满一种老狐狸的得意,不过在我看来,不同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看着我挣扎着要坐起来,老人家微笑着摆了摆手,道:
“你就躺着吧。我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教你的那些虚礼。”
“您不介意就好。”话是这么说,还是不好躺在床上与人对话吧。所以扶着宋鞠的手,靠在了软枕上。
“沈姨,您来,有事?”
“刚听过你的伤好了点,正想来探望,就听说昨天夜里的事情了。小三子,你没事吧。”
我?我会有什么事?
我微笑,对这位真心为我着想的前辈送上我的感激。
“谢谢您的关怀,我没事。”
“当真?”她的眼中现出怀疑。
“您看我象有事的样子么?您的怀疑让我很伤心啊。”
沈姨这才发觉自己的神态有些过了,于是她微笑着收回疑问的眼神,坐在病床边宋鞠放好的椅子上。
“小三子,你家老爷子怎么样了?”
“你还没去看过他么?”
“去了,被医生拦下了。说是老爷子正在做抢救的准备,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所以我就先到你这儿来了。”
“我家老爷子的情况不太好。”
“那么你呢?”
“您是说?”
“你打算怎么做?任家可有好久没受到这么大的损失了。”
不愧是老爹的至交好友,果然对任家很了解。
“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行动的腹案我当然是有的,不过还是先听一听老前辈的意见吧。
“先下手为强。”老前辈果然是老前辈,一出口就是精髓。我听得大笑出口。
“小三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满吗?”
“不敢不敢。您说的正合我意啊。不过,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对方行事诡秘,难保没有要劳动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了。”
“这点小事,不必介意。你还是想一想到底应该怎么办吧。”
“我知道了。”
“你也是伤患,多休息,别太劳累。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一步。告辞。”
说走就走。也没等我客套几句,沈姨就象一阵风似地消失在大门外。
动作真快。我看着大门咋舌。以这位现在的精力,八成会长寿。一想到她将以美丽无比的面貌继续度过往后的三十年,我就觉得心情很是愉快。
正想着,宋鞠送客回来了,他看着我嘴边的笑容,也没说话,只自顾自地收拾我床边的东西。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也不打扰他,就这样满怀欣赏地注视着。
过了一会,我的思绪也不知道转到了哪里。我不自觉地开口了:
“鞠,你曾经把老一辈的故事都收集全了,对吧。”
“对。”他回看我一眼,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样子,仿佛我突然开口出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老爹和沈家阿姨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您为什么会这样想?”
“那位阿姨是多傲气的人啊,怎么可能只听到一个小辈受伤的消息就急巴巴地赶来探望?”
“那不是因为您知书达理深受喜爱么?”
从他难得一用的赞美词中听出暗讽,我也没直接点出来,说实在的,他难得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种略带一点醋意的话很让我高兴。不想也知道不会直接表达心情的他正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他对我与沈姨过分亲近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