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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城I》
作者:雷颖 发表时间: 2005/12/13 15:57 点击:127次 修改 精华 删除 置顶 来源 转移
(一)说阴谋,就是阴谋
大大的办公桌上散落着几张照片。侧面相,黑白色调掩映下,显得相当模糊,香是从远处偷拍结果。一双锐利的鹰眼盯着照片上算得上俊秀的面孔,倾听着来自黑暗处的旁白。
“任笙,二十五岁,家族排名第三,上有两个哥哥。是中国城中最重要的角头老大。据说中国城里有一半的底盘掌握在他的手里。性情相当古怪。规矩却少。唯一的一条,就不不许在他的辖区内贩毒。只要发现有人涉及毒品交易,见一个灭一个,绝不留情。”
“这么说……我们要在中国城里做生意,最大的障碍就是他?”
“可以这么说。”
“这……这个,跟在他身边的又是谁?看起来有点分量。”
“他叫宋鞠。任笙的秘书,同时也是任笙的男人。”
“哦?任笙好男色?”
“是的,不过宋鞠对他来说另有深意。传说宋鞠是任笙亲自捡回来并培养成心腹的。他相当能干,也相当低调。是中国城里少有的实干派。比起任笙,也许我们更应该注意他。”
“既然我们要做,也就无所谓忽视谁了。就从任笙开刀吧。他的弱点是什么?”
“唔……”黑暗中似乎传来了笑声。“皮肤。”
“什么?”
“任笙的皮肤非常敏感,经常发生过敏现象。现在正是三月,花粉粉尘够他难受的了。”
“哈……起……”在一声似乎能把整辆车子都震得抖上三抖的喷嚏,我从身边人手里接过纸巾,用力地抹去从鼻腔中流出来的清水,然后恨恨地把纸团丢进已经装满白色纸饺子的废纸筐里。
真是的,为什么每年都会有三月?为什么三月就会花开?为什么花开就要撒花粉?为什么撒花粉的季节会常常刮风?讨厌!讨厌死了!而最最讨厌的是,为什么我的身体对这些东西都过敏??害得我一到这个时间就变得全身起红疹子打喷嚏流鼻水,还因为过敏药的缘故成天晕晕欲睡,一步也不想出门。讨厌死了!!!!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我基本上就不出门了。干嘛,你以为一个头面人物眼睛鼻子皮肤全红通通的样子很好看吗?鬼才会现丑给人笑话呢。
今天之所以出来。一是因为刚下了场透雨,空气里的粉尘少了很多。比较适合我出门散心;二是因为沈姨的新剧院今天开张,晚上上演全本《水浒》。沈姨特地给我发了帖子,说是白天典礼人多场面挤,我不去也罢;晚上这名家名角的戏,无论无何也得赏脸。
沈姨终究是长辈,我再不愿意,也不好把这些情面场面上的事情全推给下面人去做,否则伤了老人家的面子,以后做事就麻烦多了。所以就算还是很不舒服,我还是坐上了车。只是……
在全身痒痒头晕鼻塞的情形下,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我再擤了一下鼻涕,狠狠地瞪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男人难得微微地苦笑:“爷,您瞪我也没用啊。”
“我叫你给我找个更有用的大夫,你到底去找了没?”
“找是找了。可是您这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无论中医还是西医都说要长期调养。根本就没有绝对有效果的药物。”
“难道这毛病要跟我一辈子?”这结论真让人火大。
“说起来,您以前没这个毛病的……”
“你难道认为我希望有吗?要不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幸好我的反应还够快。那件事情我早把它丢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也绝对不要再记起来。
“要不是什么?”
“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我转了个话题。“看一看,我现在这模样进去不失礼吧。”
“不失礼。您依然是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那就好。”赞美,尤其是来自枕边人的赞美是转换心情的的良药。所以我高兴地下了车,以红鼻子红眼睛的兔子状态下所能具备的最得体的仪容出现在沈姨妈面前。
打过招呼,沈姨把我带到了留好的包厢里。我喜欢的时令瓜果也摆在了手边。听沈姨说,这次请到的国内有名的剧团。知道我舍不得错过好戏,所以才要我无论无何要来。
戏当然是看得津津有味。趁着高兴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好的班子,和人家签了戏约没。”
沈姨摇头:“没有。”
不是吧。这等好班子,您舍得放过?”
“倒不是我舍得,是人家不愿意。说是出来一趟当见见世面,末了还得回去。”
“这年头还有这样不想多赚几个的班子?真希奇。莫非,他们看不上您这?”
“小三子,你这张嘴还真会贬损人。放眼整个北美,哪还有比我这更好的地?再说,我亏待过任何班子么?”沈姨似笑非笑地斜睨我,话中些微的嗔意让我笑着道歉。
似这般谈笑间的嗔怨不是大事。沈姨在这中国城里打滚了几十年,绝不若表面看来那么柔弱温和。一个女人独自撑起偌大的事业而迄今屹立不倒,任何人在她面前都得礼让三分。隐藏在这张风韵尤存的动人容貌下的力量,岂是我这样的小辈可以轻易撼动的?不过这些年来,当初与沈姨一起在江湖道上打滚过来的老前辈死的死,病的病,隐的隐,再难重现当年的盛况。特别是我家老爷子过身后,与他情同兄妹的沈姨更显寂寞。因而对晚辈也就愈发照应。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我才会不时对她撒娇耍赖。老人家看似嗔怒,也不过是调剂生活的乐趣罢了。三两句甜言蜜语送上去,也就转怒为喜,继续笑颜如花了。
我是戏痴,奈何药物的力量打扰了我看戏的兴致。戏才开始不久我就撑不下去了。挨着身边人的肩膀我睡死过去,隐约中听到沈姨叹笑:
“这孩子,实在率性得紧。”
睡醒的时候头晕沉沉的,是服药后常有的情形。我好不容易睁开眼,发觉这里不是我的房间。
是……沈姨准备的休息室吧。在这中国城里我没见过还有谁如此酷爱把房间装饰成深深浅浅的蓝。我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呆,在感觉不到身边有人而且脑袋开始清醒后,翻身下床找人去。
真是的,那家伙好歹是我身边的人,为什么总溜得不见人影?害我想找杯水喝都没人使唤。郁闷1
开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在擦的亮晶晶光可鉴人的走廊上漫不经心地走着,没想到一不小心脚底下打滑,竟仰面摔了下去。
糟糕。我现在头晕得有两个那么大。这么摔下去的话可就难看咯。赶紧伸手捂住脑袋瓜子,没想到脑后垫上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两只,长条状,分节,头端有分岔,柔软中包裹坚韧,有温度。它牢牢地固定这我的身体,令我避免了一次剧烈的冲击。
这个……应该是人手吧。——如果是其他的那也太可怕了点。——在我还很迟缓地反映着时,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极适合去唱戏的男声:
“您没事吧。”
“多谢。”撑着这双手臂站好。不太意外地察觉他的手拥有着很大的力量。为了避免再次出糗,我甚至靠墙站着,而后才有余暇转头面对他。于是我看到一张纯粹男人味的脸。
细长的眼睛和斜飞入鬓的长眉最符合我的喜好,所以看到这张脸我就觉得很喜欢。而那种不带半点华侨口音的中国话更让人觉得舒服。他用中文问我,我便很自然地用同一种语言回答,只不过……
“我是任笙,再次多谢你。不过,请问你是哪位?”
我没见过他。也许是新来的工作人员吧。至少在今日之前我最这张脸毫无印象。而且他的身手算是相当敏捷。我所在的位置离走廊的一端大概有五米左右的距离,就算他刚刚从走廊前上走过,能在我摔倒的一瞬来到我身后扶住我,反应、速度相当惊人了。换在别的场合,我或许会给予他赞美。不过在这里,我本能地堆出傻笑。
“我是剧团的工作人员。刚刚送洗手间出来,不小心迷路了。能不能请您告诉我回后台怎么走?”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客套的笑容,不过感觉还是很亲切的。
“工作人员?不是演出者吗?”我上下打量他一番,很明白地指出疑惑。“看你的身段步伐,不象啊。”
“恩,您是好眼力。我是学过一段,不过因为个人原因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