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跟在永昼后头默默下车的水裔,有些不解的抬头望着这座华丽的府邸,原本挡在匾额前的浓雾突然被风吹散,他这才看清自己身处何方。
觉府?
他听过这地方,而且这房子的样式可是官府才有的气派,为何公子一大清早会来官府?
是来会见朋友吗?
「废话少说,你不是要将人托付于我?人呢?是他吗?」男子挑眉盯着水裔,连番问了好几个问题。
「是,他就在这里。」永昼轻轻一笑,将身后的水裔拉至这名男子面前。
「就是他?」男子弯下身子仔细的瞧着。
水裔则是不知所措的回头看着永昼。
托付于他?永昼要将他托给这名男子?为什么?
「他就是水裔?」男子依然紧盯着水裔瞧,用目光不断的打量着他。
「是啊!觉雁,你可要好好的提拔他,我看人向来不会错的。」永昼勾着自信的笑容,随即回到马车旁拿出水裔的包袱丢给他。
水裔连忙接住自己的包袱,眼底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公子,您要去哪里?」他抱着包袱,那眼神犹如被遗弃的小猫小狗似的。
他怎么样也没想到,永昼会一声不吭的把他丢在陌生的地方,况且从两人的谈话中,永昼事先就有如此计划。
「接下来,你得靠你自己了。」已坐回马车上的永昼对他微微一笑。
「什么……意思?」不要他了?水裔错愕地看着他。
「我之后的工作,不需要多一个小仆来服侍。」永昼笑了笑,完全无视水裔脸上那抹受伤的神情。「多带一个人在身边,对我来说有点麻烦,你暂时跟着觉雁,往后若有空闲我会来看你。」永昼拉起缰绳准备离去。
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语,剌得水裔疼痛不已。
多带他一个人麻烦?那么他花下重金买下他,又是为了什么?
「可是……可是……」水裔慌张的步向他,他好害怕这种被遗弃的感觉,尤其对方又是永昼。
他以为可以一直与永昼在一起,可是……他却毫不留情的把他丢给陌生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永昼不是……在乎他吗?
「乖,你听话!跟着他没问题的,我往后得去别的地方,不能带着你,你安心的跟着他。」永昼宠溺的揉揉水裔的头,却特意忽略水裔眼底的不安。
「公子……」水裔欲挽留的拉住永昼的手臂,却反而被他拉开。
永昼那种轻松又不甚在乎的态度,让他不知如何回应,仅能用行动表示。
「时候不早,我得起程了,你在这儿要好好照顾自己,咱们后会有期。」永昼不等他的道别,径自拉起缰绳,往原来的方向离去。
「等……」水裔还想唤住他,可是永昼的离去不容他人慰留,而那坚决的态度却让人无从反驳。
就是这种态度才让水裔更手足无措……
渐渐的,永昼离他越来越远,直到马蹄声听不见,那道挺拔的身影也没入浓雾之中。
水裔没有追上去,他还是无法理解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好了!他走远了,你跟我过来吧!」不知何时,觉雁已经站在他身后,安慰他似的拍拍肩膀。
「公子把我留在这儿是有什么用意?」水裔哀伤的回过头问着。
突然将他丢在陌生之地,这种作法跟当初将他送到羯族当俘虏又有何不同?
他又被丢弃了吗?
「放心,对你我自然会有安排,先跟我进屋吧!」觉雁拍拍他的肩膀,随后他转身,缓缓的踏上台阶准备进屋。
一直跟在他后头的水裔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默默的跟着他走。
他也感觉到永昼托付的这个人,而且是个可靠的人,虽然感觉严肃了点,但是待人还不差。
只是……他惆怅的转过头,盯着永昼离去的方向。
有种难以言喻的哀愁涌上心头,水裔忍不住地想,水昼到底是要去哪里呢?
「快进来吧!我要关门了。」觉雁站在门内,轻声的叫唤他。
「是……」挥开满怀惆怅,水裔连忙跟进屋,忐忑不安地跟着他走。
走在前头的觉雁却是一脸戏谑的看待这一切,他知道永昼带回来的这人是谁,他更没想到永昼会这么顺利的将这人带回中原。
不愧是永昼,彷佛事事都难不倒他。
方才的怪异气氛,他不是没发现,这永昼还是老样子,神秘兮兮的,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决定闷着不说。
看来以后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要照永昼的指示安排好这小鬼往后的日子就好。
其余的……就让永昼自己去收拾吧!
黑山的深夜令人畏惧。
但是此刻却有道人影站在山寨的正门冷眼瞧着远方,似在等待着某人。
狭长的山路,远方缓缓传来慢而有序的步调。
黑幕之中,一辆颠簸的马车缓缓行驶而来,最后在这身影前停了下来。
「真是劳烦你,深夜里还得等我。」坐在马车上的永昼见到眼前的人不禁咧嘴一笑。
「你回来花了不少时间吧?」原本绷着一张脸的长夜,一见到永昼突然弯起嘴角,口气充满揶揄。
「是啊!我得珍惜跟他相处的时间。」永昼不否认的点点头,丝毫不理会长夜的揶揄口吻。
「所以你特意绕了远路,原本半年就该回来,你却晚了一个月才回中原?」这实在不像永昼的作风,他可是很守时的人。
或许……人的本性即是如此,遇见自己最在乎的人时,总会情难自抑的多花些时间与他相处,有时甚至甘愿冒着生命危险……
「连这点也被你猜中?」永昼跨下马车,缓缓的朝他走近。
「因为你迟到太久了。」长夜淡然的说。其实他不介意永昼迟到,他介意的是,这段期间内,他几乎音讯全无。
「抱歉,让你担心了!」永昼一如往常地勾住他的肩膀,与他闲话家常。
「人呢?见到了?」长夜看了看那辆空荡荡的马车,不禁发出疑问。
永昼大费周章地跑到羯族领域,不就是为了带回那水府的遗孤,如今却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况且……他知道那人在永昼的心中是特别的,要不他也不会亲自跑这一趟。
「人是找到了,也把他带回中原了。」提到水裔,永昼的眼神有些黯然,他勾着长夜的肩膀缓缓的往寨里走去。
「结果呢?」长夜挑挑眉,低声的问着。
「他在那儿过得不怎么好,老板苦着一张脸,不像以前的他……」永昼盯着前方,语气充满心疼。
「以前的他虽然娇纵了些,但却是个天真的孩子,现在……他却被一些人给压得喘不过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说到这儿,永昼深深的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的长夜并未回话,只是默默的听着他抱怨、陪他散散步。
「真替他心疼……他明明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说着说着,永昼悄悄的捂住胸口,眉头皱得死紧。
他鲜少在别人面前显露对水裔的情感,连水裔也不曾见过如此的永昼。
在水裔面前,他只能是支持他的人,这些脆弱的情感不能让他看到,也不能让他发觉。
但是,在长夜面前,他却可以毫无顾忌的诉说这些藏在最心底的话。
因为长夜懂他的感受,长久以来,长夜一直是他最信赖的兄长……
「他似乎连笑都忘记了,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你不也成功地将他带离开那里了?」长夜轻笑出声,如此失魂落魄的永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过程花了不少心力。」永昼微皱着眉,毕竟那些羯族人刮了他不少的好处。
「那么……他呢?你到底把他安排在哪儿?」长夜以为永昼会将水裔带回鞍寨,没想到他却是独自返回。
「暂时先待在觉雁那儿。」
「觉雁?你把他放在将军府有何用意?」怎么会把水裔丢在官府里?
「过些年就知道了,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完成这个计划。」永昼又露出往常的自信微笑。
「不过……」长夜有些不解的摸摸下巴,一脸疑惑的盯着永昼。
「不过什么?」
「隔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救回他,你舍得跟他再度分开这么久吗?」虽然他认为永昼熬得住,但是人总有私心,永昼真的舍得?
永昼没有马上回答他,先是一脸哀怨的回望他,带着些许不悦地抿着嘴。
「果然,很多事都逃不过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