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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见贤离开后,他的名字在家中成为禁语,偶尔才会从父母小声闲聊时,提到大儿子败坏门风这件事;两三年后,张见勇又从亲戚间的耳语中得知,大哥被父母视为洪水猛兽的真正原因。
亲戚们也都说,张见贤是只爱男人、不爱女人的大变态。
年纪尚小、不太懂人情世故的他对某些常识或评价都只会照单全收,而且头上两哥哥提到无缘的大哥时,也都满脸鄙视,久而久之,他也不耻张见贤这个人了。
上大学后,身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加上张见勇对艺术有特殊兴趣,认识了许多怪咖,多多少少对同性恋有些认识,不再认为性向不同的人怪异,不过他知道家里的父母跟哥哥是脑筋迂腐不知变通的人,所以也从不针对大哥的话题说什么。
睽违了十一年之久,他跟着父母哥哥到台南某家大医院里,探访张见贤。
那一次,父亲接到警方通知,说张见贤被歹徒挟持回到台南,体内有毒品反应,正在医院里做检查,父亲与母亲满脸嫌恶,根本不想沾惹这麻烦,后来爸爸考虑到要竞选市长,怕大儿子这件事被对手黑函攻讦,最后决定亲自出面来压事情。
一家人一起到医院去,听着父母跟两个哥哥用难听的言词指责大哥,他却退到一旁,仔细看着这个人。
张见勇平日喜欢艺术设计,对美好的东西特别敏感,凭良心讲,身边可以称之为美丽的人不多,张见贤是少数的一个。
俊雅端正的五官就像是古希腊人雕塑出的石膏像,毫无瑕疵,明明是东方人,却有着西方伸展台上男模特儿的标准比例身材,即使当时他只是无神的半躺坐在病床之上,完美的外型仍旧让弟弟大吃一惊。
面对父母哥哥们的难听质疑,张见贤一律微笑以对,宛如教养良好的贵公子,跟另外两位猥琐的哥哥比起来,张见勇怀疑,这真是十一年前离开家的大哥?真是张家的一分子?
如果不是遗传基因哪里出了差错,就是后天的环境真的有影响,把大哥跟其余两个哥哥变成了云跟泥,比都不用比。
一年后,二哥张见智的婚礼上,再度见到张见贤翩翩优雅的身影出现在会场,那是他第二次的惊艳。
婚礼前一个晚上,张见勇听到母亲跟二哥说张见贤有事要拜托他们,却被无情的拒绝,母亲还在背后讪笑呢,为此,张见勇有些个不以为然,却也同情大哥,家里人个个薄情寡义,若没有任何好处,甩都不甩人。
婚礼当晚,张见贤带了个威武的保镖前来,那种清简凝练的气质,俊美无俦的长相,连即将成为自己二嫂的女人看了都猛流口水,更何况在场的众家女宾客?
与有荣焉,张见勇心想。
张见贤比想象中有魄力,三言两语之间折服了父母,还让二哥乖乖的答应去做某事,大气不敢吭一声,这下,张见勇更加崇拜这位大哥了。
他决定投诚到大哥这边,并、并且一定要磨着他答应自己一件事。
婚礼结束后,他按下家里电话机的来电号码,轻松查询到张见贤的手机号码,中间蹉跎了一段时间。等他鼓起勇气打给张见贤,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了。
有点忐忑,就怕大哥记恨,不想理这个弟弟。
事实证明,张见贤跟自己那两个哥哥真不是同一国的,对方很高兴的邀他到某个夜店里见面。
「我跟朋友合开了一间叫做『绿罗勒』的小夜店,有调酒跟轻音乐,消费的客人水平都不错,那环境很适合我们俩兄弟聊聊天。」张见贤说。
「好,我会准时到。」张见勇喜悦回答。
依言找到那家夜店,隐身在闹区中的小巷弄内,张见贤穿着优雅休闲,站在霓虹灯管下,看到张见勇从出租车走出来,微笑着招手。
很好认,一看就知道是谁,因为他们是兄弟,相貌相似。
夜店位在地下室一楼,张见贤揽了自己的肩膀,顺着招牌下的楼梯口下去,这个小举动让张见勇认为大哥比想象中亲和,却不知道,大哥在被某只龙掳回台南前,最爱搭讪好看的年轻人,对勾肩搭背或是照顾小弟弟这种事驾轻就熟。
小小的夜店里有着艺术气息的摆设,慵懒的蓝调音乐在空气中缓缓起伏,迷蒙的空间里,穿着高档的客人有男有女,在张见贤经过身边时举手打招呼,好多人都问张见贤身边的人是谁。
「我弟弟。」张见贤微笑着回答,一面走,一面跟那些人随口哈拉。
张见勇冷眼旁观,客人们不管男女,都对自己大哥露出垂涎的眼神,显然哈死这位极品中的极品了,话虽如此,那些人都很自重,没人对张见贤动手动脚。
嗯嗯,看来自己的哥哥是朵带刺的玫瑰,想摘,得要有几手本事才行。
张见贤领着张见勇坐到调酒吧台前,跟年轻的酒保点了两杯蓝色的调酒,两兄弟靠的极近,形成一副美好的画面。
轻啜了一口略带呛辣味的调酒,张见勇问:「这里你常来?」
「对啊,工作累了,或是想躲开某只烦人的笨龙,我就会过来小喝几杯……」说到某只龙,张见贤眉头小皱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微笑,说:「以后要找我,电话约这里见,我没事一定来。」
张见勇大喜,说:「我……」
正想开口说有件事请大哥务必答应,门口边突然起了小骚动,转头望去,只见两个穿着阿啰哈花衬衫、颈围粗厚金项链、脚夹蓝色拖鞋的高大男人气冲冲闯进来,东张西望,好像要砍人。
张见勇很紧张,抓住张见贤的手说:「怎么有流氓来闹事?来收保护费吗?大哥,赶快打电话报警……」
张见贤对闯入者脸现不悦,安抚弟弟说:「不过是两个笨蛋而已,你别怕。」
前头的流氓气愤满脸转头到处看,正在找张见贤,接着看见他居然跟个年轻男人亲密的靠在一起,蓦然间怒火中烧,大跨步过来,用力的将两人给扯开,并且指责张见贤。
「有人跟我报告说你跟男人幽会,原来是真的!」咬牙切齿的正是金龙,云跃会大哥。
张见贤看看弟弟又看看金龙,正想解释什么,笨龙却开始凶性大发,不管三七二十一,以自己的蛮力拖着张见贤往店后走,此举让他颜面大失,气死了。
「你干什么?笨龙,放开!」一向维持优雅姿态的神龙忍不住打人。
鸭霸金龙哪容得亲爱的小贤贤拒绝?嫉妒之火熊熊燃烧之下,什么也不管了,把人给拦腰一抱后甩往肩头上,迅速消失到吧台后面的经理室。
张见勇不知所措,慌张问酒保:「那、那个人是谁?」
酒保脸红红的说:「你还管那个人?你先顾好自己,金龙哥为人虽然海派,可是一碰上小贤哥的事,心眼可就小得很……」
什么意思?张见贤脑中唯一想到的就是大哥被流氓给胁迫,他一紧张,站起身想追过去救人,脖子却突然一紧。
痛啊!张见勇也不装乖了,回头吼:「喂,你干什么?」
揪紧他后衣领的人正是伟仔,别看伟仔平常在张见贤面前唯唯诺诺,其实他能当上金龙的头号小弟,当然有其勇猛悍狠的一面,高头大马的身材拎起见勇弟弟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摆出黑道标准表情,伟仔恐吓:「你哪里来的小白脸啊?教你点规矩,认清楚,我云跃会的压寨夫人绝对不可以惹!」
脚都几乎离地了,张见勇颈脖处被自己衣服给箍的难受,剩两只手在那里乱挥乱甩。
「喂,放、放开我!我要喊警察来了喔!」张见勇叫。
伟仔哼一声,对酒保交代:「大哥刚吩咐把这不长眼的小子拖外面去揍一顿,小贤哥要出来问什么,就说我替他送客人回家了。」
酒保偷笑,小声说:「瞧金龙大哥火的,大概不会那么快放小贤哥出来吧?这小朋友娇生惯养,你别太为难人家。」
伟仔把张见勇拎转来看了看,觉得不对劲,这软脚虾怎么看起来面熟面熟?好像谁……只可惜,为了不让金龙老大戴绿帽,他怒气填膺中,怎么样都想不到这小子会是本帮压寨夫人的亲弟弟。
张见勇也同样纳闷,眼前的凶神恶煞似乎曾在哪见过?
他确实见过,就在二哥张见智的婚礼上,不过当时伟仔打扮的人模人样,头发梳整西装笔挺的跟在张见贤身后,颇有点黑客任务里基努利瓦伊的味道,可现在,东看西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是个不学无术的痞子,也难怪他认不出来。
无论如何,伟仔是忠心的好手下,凡事恪遵老大命令,管这小子是谁?蛮力一使,也不管张见勇怎么叫嚣辱骂,硬生生就把人从吧台前给拖上楼梯,转往后面暗巷,确认左右没人后就把张见勇往地上抛。然后……
踹!还踹了好几脚,踹过后,又把人提起来往肚子揍上两拳,放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