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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感觉他听见自己这样称呼和苏让那个小太监有些惊讶。翊宣的伤都在臂上,除了划开的伤口很长之外其实并不很严重,自己一下子也就从榻上站了起来。小太监连忙去搀扶他,他说了一句,你也退下吧,这才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
〃和苏,。。。。。。,等一下,。。。。。。〃翊宣说着想要走到和苏面前。那个小太监在他们身后把大殿的雕花门关上,和苏见翊宣这样,看了看他,然后走过来,先看看翊宣左肩上缠绕的绸带是否崩开染血,随后轻轻按住他的肩,让他重新躺了回去。
翊宣受伤,所以上身并没有着衣,和苏的手直接按在他的肩膀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
他的长发散开,铺开在雪白的抱枕上,和苏单手给他盖了被子,看着他躺好,然后说,〃怎么了?〃
〃和苏,我昨晚和你说的话,你是怎么想的?〃翊宣的右手按住了和苏的手,看着他。
和苏看着他说,〃后日神宫祭祀大典的主祭是你。穿那么重的朝服,还要念出父王的诏书,一定很耗体力的。再多睡一会,。。。。。。〃
没有等和苏说完,翊宣的手一下子揽住了和苏的脖子,把他的脸拉了下来,和自己相差只在呼吸间。翊宣都可以听见和苏和呼吸。
〃和苏,你总是在逃避,我不是问你这个。〃
说完扯住和苏的身子,和苏并没有强硬和他顶,也就顺势被翊宣拉上了卧榻。翊宣扯开了他的外衣,这才发现,长衫下面和苏的身体也是冷的。
翊宣抱住了他。
也许由于翊宣受伤流了很多血,今天开始有些微微发热,和苏一下子被这样翊宣拥抱,周身都是火热的感觉,尤其是自己挡在他胸膛上的双手。
和苏想抽开手,但是翊宣的怀抱太紧,他动不了。
看着翊宣专注的眼睛,好似不问出和苏的心意誓不罢休。和苏对他说,〃你是后日的主祭祀,我没有杀了你,。。。。。。,这样还不够吗?你可知道父王杀了我身边所有亲近的人。你是想他为了我而杀你,还是为了你而杀我?我们如果再继续下去,那将成为王朝历史上最大的笑柄。〃和苏说话的时候看着翊宣,即使说出很悲哀的往事,但是他的神情都没有变化。
翊宣有些艰难地抽出左手,慢慢顺着和苏的脸颊,再到他的眉,然后是眼睛。他如梦语一般的话对和苏说,〃。。。。。。,你何尝在乎过那些?和苏,我并不奢望可以得到你的一切,我所要的仅仅是当我们都快冻死的时候可以相互依偎在一切,这也不行吗?〃
和苏冲着他笑了,本来想一口回绝,说一句‘这有可能吗?'但是看着翊宣的眼睛,还有他轻轻抚过他眼睛的手,张了张嘴,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算什么,无法说出的拒绝,算是同意吗?
被翊宣抱着,和苏不想强硬地挣脱。翊宣翻身让和苏躺在了自己身边。他说,〃看你的眼睛都是红的,昨晚定然没有睡好。〃说完给两个人盖好了杯子,只是揽在和苏腰上的手一直没有松动,翊宣宁可用那只受了伤的手。
和苏真的很累了,他昨夜见翊宣昏迷后对奚朝交待完神宫祭祀的事情之后,都在翊宣的床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给自己的解释是,也许翊宣的伤完全由于自己而起,就算弥补一些亏欠吧。
方才一直立着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一沾床,而盖在身上的被子,还有身边的人,温暖催生了他的困意。和苏感觉眼皮好重,他无法再睁开眼睛。
翊宣看着和苏躺在自己的怀里,此时的他是少见的平和。
他就一直这样看着和苏,忽然和苏的眼睛睁开,有些睡衣朦胧的样子。
他看了看他,问了声,〃怎么了?〃
〃没有。真的不敢相信,我们也会有这样安静的时刻。〃
〃和苏,。。。。。。〃
〃恩?〃和苏的声音很轻。
〃你知道吗,那天在雪地里我看见你,感觉你好像是一只因为大雪而迷路的狼,残忍却脆弱。我想做的事情竟然不是举起利剑,而仅仅是,。。。。。。〃
和苏真的睡着了,他的头放松后靠在了翊宣的胸膛上,发丝随意轻抚着,没有了回音。
翊宣的话语像是自己跟自己说一样,〃把你抱在怀里,不让你再有那样的眼神,。。。。。。〃
三月底,大郑岐山的桃花完全开放,神宫中举行三年一次的神宫祭祀大典。
连续几天的淫雨在神宫庄严的乐声中骤然停歇,一抹金色的阳光射穿了浓厚的乌云,笼罩在岐山神宫百丈高台。而神宫数十重的宫殿由于隐藏在薄冥之后,愈加雄壮。
奚朝身上是作为帝国大祭司的全套朝服,浓重的黑色丝绸做出宽大的锦袍,银色的丝线绣出仿若可以凌驾于千重浮云之上的神龙。他的手中握住祭司的权杖,权杖顶端一颗璀璨的无色晶石,闪耀着夺目的光辉。他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念着经文,那声音如同空山回荡的暮鼓晨钟,浑厚而庄严。他的面前,神宫前面,岐山脚下都是虔诚的子民,跪满了整个神宫大地。
翊宣身穿黑色九龙朝服,头戴珍珠龙冠站在神宫前的祭坛上,双手捧着郑王亲自撰写的祭天诏书。他抬头看着百丈高台之上的和苏,一身华丽红袍,同样是银色龙纹却因为和苏本身的耀眼而隐藏了光华。
漆色的长发如同黑色的绸缎一般垂在和苏身后,发稍几乎垂到了地面。
油彩勾勒出和苏的绝代风华,他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由于上了彩妆突出了眼睛的浓重狭长,眼角拉伸向上吊起,配上淡如远山的眉,仿若兰花一般。
高台上的和苏美的令所有人窒息。
和苏的祭舞神奇而瑰丽,混和了柔美还有力量,还有一丝的诱惑和妖娆。
他们在和苏身上看见了神圣贞洁,也看见了诱惑放荡。
翊宣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和苏会把如此不同的感觉混合在一起,不过当他看见此时此刻的和苏,他也如同神宫所有人一般,看痴了。
和苏似乎在演绎飞天。
神话中的女神,优美放荡的身段,迷离的眼神,危险而充满诱惑的歌声舞蹈,把众人导入了一场无法清醒的幻想。
乐声挺直了,和苏的舞蹈慢慢停止,随后随着编钟最后几声飘荡着的悠远声音,和苏的双手呈现一种很奇妙弧度的合什,而双腿则跪在了台上,轻纱和丝绸的华美服饰伴随着他的动作铺陈一地。
他在祈祷,以一种很独特的样子在祈祷。
世界都是宁静的。
此时,神宫的一个小童子跪在翊宣身边,对他说,〃殿下,请宣读郑王诏书。〃
这么轻微的声音才把翊宣的意识呼唤了回来,他忍住左肩的伤痛,双手庄重地捧开诏书,那是古雅的骈文,翊宣用低沉的声音满而稳重地宣读着。
高台之上的和苏抬起双眼,透过笼罩在他周围的阳光看着天幕,金色的光耀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看了远处雍京的方向,空山夜雨之后薄雾弥漫着岐山,雍京似乎隐藏在一片迷茫之后。
神宫前,翊宣的声音说着,〃。。。。。。,唯愿天上诸神,佑我天下万民,佑我万里河川,佑我大郑,。。。。。。〃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