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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的佣人们听到响声跑过来,一个个都只能目瞪口呆,看著大厅里一片狼籍。随後,又听到饭厅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众人脸色一变,急冲过去。
“天啊!”
管家张妈第一个失声叫了起来,两眼一翻只差没有晕倒在地。
这对心脏可是一个不小的冲击啊!
刚刚做好的一桌子美味佳肴连菜带饭还有汤一块儿打翻在地上,混成一团大杂烩,而桌上被扯落一角的桌布正暗示著凶手是谁。
“快把那个孩子找出来!”
张妈叫道,几个人赶紧四面散开分头寻找。
饭厅里没有白路寒的身影,说明他此刻又不知躲在何处捣蛋。张妈从未见过破坏力如此强大的婴儿,明明已经把他放进摇篮里的,才一转身,人就不见了。她不晓得还有哪个半岁的婴儿聪明到能够学会爬出摇篮的地步,而且四只脚爬行的速度之快,等他们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赶过去时,早已经来不及了。
“啊!浴室淹水了!”
一个年轻女佣站在水流快要没过脚踝的浴室门口尖叫。
连洗澡的地方也没能逃过一劫,水龙头和花洒正卯足了劲向外倾泄大量水流,水位没过了宽敞的浴缸,正逐渐扩张中。而马桶旁边的手纸被扯出了好长一卷,因湿了水而黏成糊状。
“呀!”
这回的叫声出现在书房里。不要说书本惨遭被撕烂的下场,连摆放在书房一角的CD播放机上的碟片也被甩得到处都是,唱片就更不用说了,扯出来的磁带足以绕房间走十圈。
“妈呀!”
“哎哟!”
不仅是东西的破坏声,连人的尖叫也陆续加入。乔家的混乱几乎可娉美劫匪入室。
而此时的白路寒正在乔吉之的卧室里挥舞著一只价格不菲的口红快乐地在地板上画乌龟。
不放他走?好,就让他们尝尝他的厉害!
经过几次实验後,他已经能够自由地爬上爬下,爬出摇篮更不是件难事。行动自如的他便开始在乔家进行大捣乱。
小手一扯,从挂衣勾上扯下一条白色长裙,上面还划了个大口子。
这条裙子一定是那个凶恶的女人的,白路寒眼中闪烁著恶作剧的光芒,他拿起因方才的画画被耗费得所剩无几的口红在那洁白的面料上用力涂抹起来。
“啊!”
张妈赶到卧室,差一点点就被眼前的情景吓昏过去。
天啊!太太的高档化妆品和衣服……还有那撒了一地的珍珠……
她已经不敢想象赵雅娴回来看到这一切会是什麽表情了!
才这麽想著,赵雅娴的叱喝声已经在客厅响起。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为什麽家里乱七八糟的?”
“太、太太!”
张妈垂首立在一边,声音克制不住地打著抖。
“你是怎麽管家的?怎麽会弄得这麽乱?!”
赵雅娴训斥著。
噤若寒蝉的张妈一声也不敢吭,赵雅娴见她一直挡在卧室门口,不觉疑心大起:
“你站在那里干什麽?”
“没……没……”
张妈紧张地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说实在的,她更担心那个捣蛋的小婴儿,太太那麽讨厌他,再发现屋里一团乱後,搞不好会一气之下掐死他也说不定。
“让开!”
赵雅娴瞪了她一眼。张妈只好闪开让出道路。
果不其然,赵雅娴一进卧室,先是愣了几秒锺,紧接著立刻响起一阵尖叫。
“这该死的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地板上歪七扭八的红色乌龟,她的唇膏,她的眉笔,她的胭脂,她的保湿面膜,她的护肤霜,她的护理液,她的珍珠膏,还有……还有她的香奈儿首饰和裙子!
“是不是这个小鬼干的?!”
仿佛一头抓狂的母狮,赵雅娴冲著趴坐在地上好整以暇看著她的白路寒大吼,不经意间竟还从那婴儿眼里捕捉到了一丝得意的光芒。
张妈忙跑进来抱起白路寒,以防赵雅娴盛怒之下做出弑婴的举动。
“太太!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他,请原谅!”
她只能不断地道歉,希望能减少赵雅娴的怒气。
“这个该死的小鬼!看来他的日子是过得太舒服了!我不该纵容他的!”
赵雅娴咬牙切齿地说著。
“太……太太,他还是个孩子……”
张妈试著道,这几天乔吉之因公在外,家里就只有赵雅娴掌管,若她存心对白路寒不利,谁也不敢阻止。
“把他关起来!除了水,不准喂其他东西!”
赵雅娴不理会张妈的话喝令道。
“太太!”
张妈大惊失色地叫。虐待婴儿可是犯法的呀!
“饿他两三天,看他还有没有那个精力给我捣乱!”
赵雅娴又给了犹豫不决的张妈一个狠利的白眼。
“放心,死不了!”
不给那个小鬼一点颜色看看,她咽不下这口气!
第八章
呜……好饿哦……
白路寒软绵绵地躺在摇篮里,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开始他还可以咿呀大叫著反抗,到後来他感到婴儿的身体逐渐衰弱下来,为保存体力,他只好乖乖地不做任何抵抗。两天下来,除了张妈有时候偷偷摸摸喂他一点牛奶以外,他什麽也没有吃到,肚皮瘪瘪的饿得咕咕直叫。
再没人来救他,这个婴儿的身体就要吃不消了。
白路寒已经可以感觉到有些发烧的迹象了,头脑也昏昏沈沈的一直在发涨。吃不好,睡不好,呜……他可是冰火之狼啊,为什麽会落到别人虐待的境地?
那个该死的臭女人,等他恢复了第一个就不饶过她!
白路寒尽管难受,也没有忘记将来报仇一事。
他一定要弄垮乔氏和赵氏,把那女人赶出去喝西北风!
砰!
门突然被撞开了,乔吉之快步走进来将白路寒抱起,气急败坏地向後面叫道:
“快点把奶瓶拿过来!”
张妈忙递上一瓶热乎乎的牛奶。乔吉之接过就往白路寒嘴里喂去。
“宝宝,你饿坏了吧?不要怕,爸爸回来了。”
“原来你还认得回家的路。”
赵雅娴不知什麽时候来到他的身後。
乔吉之眼中狠光一扫,他把白路寒交给站在一旁的张妈,转过身怒视著赵雅娴:
“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麽?如果我没有提早回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把他饿死?”
赵雅娴冷冷一笑。
“若不饿他几天,他能那麽老实吗?”
“你这女人有没有一点良心?!”
乔吉之怒不可遏地道。
“他还不过是个半岁的婴儿,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至於这样对待他吧?”
“良心?”
赵雅娴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怪叫起来。
“乔吉之!你也配谈良心这两个字?你若有良心,会单单只为了借助我家的财力和我结婚?会在得知我没有生育能力後把以前在外生的野种带回家?会把人家那可怜的舅舅赶走?”
“你……”
乔吉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先生。”
一名女佣小心且畏惧地插入战火圈。
“有客人来了。”
乔吉之只得极为愤恨地扫了妻子一眼,又对张妈叮嘱了几句要她好生照顾白路寒,这才走向客厅。
“白总裁?”
没想到来者居然是乔氏的大客户,深感意外之下,乔吉之看到跟在白路吟身後的刑风时,更是大吃一惊。他上次只看到白氏的总经理白仲寻和他在一起,却没料到他还能搬来白氏的最高负责人。
刑风一看到乔吉之就忍不住要上前质问,却被白仲寻拉住,又见白路吟给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只得暂时按住气。
“白总裁大驾光临,不知是为何事?”
弄不清楚他们和刑风之间的关系,乔吉之只好小心翼翼地应对。若是得罪了白路吟,那就等於丢了一个大客户,届时乔氏一定会引起不小的动荡,一个不好说不定还会面临倒闭的危机,无法知己知彼,乔吉之暗骂自己的失策。
白路吟淡淡一笑,看似温和的表情在无形间却给对方一种莫大的压力。
“乔总经理应该认识这位刑风先生吧?”
他有意问道。
乔吉之不得不点头。
“是认识,不过……”
“认识就行,”白路吟没有给他撇清关系的机会,径自说道,“我直说好了,刑先生的外甥,就是目前被窝藏在你家的那个婴儿,我希望你能把他交出来。”
乔吉之脸色一震。
“您这是什麽意思?”
闻此刑风忍不住气地叫了出来。
“你还敢装傻!宝宝明明就在你家里!”
乔吉之没有看向刑风,只是对著白路吟道:
“白总裁,您是不是误会了什麽?您来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