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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仰头,闵如鱼只觉得一股温润自喉间滑下,点燃了周身的血。
【会。】在当时,史社是他的朋友,他依然会为朋友做他该做的事。
无论这朋友日后是否对得起他,闵如鱼也要对的起自己。
如果因为此时的结局去全盘否认过去的事甚至是过去的自己,那对自己而言,是否也是一种背弃呢……
崔道弥低喝一声【好!】,走到桌前举杯敬了敬闵如鱼。
够傻,傻的够彻底!
花满楼笑了,陆小凤和崔道弥也笑了,笑中带着心照不宣。
这样的傻子花满楼理解,西门吹雪理解,崔道弥理解,陆小凤和陆小凤的朋友们也理解,他们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会被背叛,会受伤,但这样的人随时都可以在阳光下畅怀大笑,在星夜里安然入睡,因为他们都对得起自己。
闵如鱼看着花满楼,他的笑容平和、温暖,和手中的酒杯所透出的温度一样,直入人心却没有一丝烫手。
这样的笑容,仿佛连看着人都能很轻松,很愉快。
而现在的他,也的确轻松多了。
按了下怀里的青鱼石,闵如鱼转身往回走,却被崔道弥拦住,崔道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要去哪?】
【去庄外。】闵如鱼想明白了,青鱼石是闵家的东西,想要,就从他手里拿,如果他保不住青鱼石,就算给了西门吹雪不让那些人得到,也算不得他什么本事。
何况如果他没保护青鱼石的本事,那即便没人透露出去,青鱼石在闵家也藏不久。
他对史社的责怪里,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对自己的不信任及对自己的怨愤。
【闵兄弟等等】陆小凤摸着自己的胡子,眼睛里透着不安分,崔道弥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每次陆小凤那么笑时,都没什么好事。
【那些人的动静是大了点,但兄弟也可放轻松,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坏,我到是有个主意,没准能用上,也不枉兄弟跑这一回。】
闵如鱼皱眉道【可是我……】
【等等】崔道弥拉住他,看着陆小凤不正经的勾上花满楼的脖子,轻声道【花满楼,西门吹雪的那个你知道放哪吧?借来用用如何?反正对他也没啥用处。】
花满楼讶道【你是说……】
陆小凤打断道【对,对,就是那个。】
略一沉吟,花满楼道【既然如此,你不如让道弥兄带着‘它’出庄后立即回衡礼兄那,若我估算的不错,对两边或许都会有些许助处。】
【成】陆小凤点头,笑眯眯的瞥了崔道弥一眼,看的崔道弥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接着道【东西在哪?】
花满楼忍俊不止,终于哈哈大笑,道【西门……庄主他瞧着碍眼,弃我厢房的杂物里了。】
陆小凤也哈哈大笑,拍拍花满楼,拖着崔道弥和闵如鱼往内院走,一面走一面和他们嘀咕。
闵如鱼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花满楼,道【花满楼,我欠你一句抱歉……还有一句谢谢。】
当时的花满楼本可以避开那一刺,不躲,是因为有人将他从后抱住,而那人的背后,就是洞庭湖的湖水。
将花满楼从后抱住的人是闵如鱼的陪读。
闵如鱼的陪读抱着花满楼不让他躲,不让他追。
这个陪读的名字闵如鱼不知道,但闵如鱼知道,他畏水,极为畏水。
花满楼不躲不退不避,救的,是那么个甚至准备和他同归于尽的敌人。
花满楼摇头,笑道【闵兄何必客气,当是在下言谢,谢你的手下留情。】
那一刺偏了,只是轻轻划过。
那本不该是洞庭湖青鱼门的少门主的独门兵刃所拥有的力度与准度。
低头一笑,尚来不及多说,闵如鱼却已被兴冲冲的陆小凤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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觖:啊!为什么写出来的会比我想象的还多,我不想大过年的就食言啊,天使姐姐给我力量吧……
抱抱楼上所有的朋友,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回帖!回头等全部完了再和大家慢慢聊,现在回去继续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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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江湖。
何时喜欢上梅花,花满楼已经忘了,但第一次闻到梅香时的那份怔忡,花满楼却还记得。
那份怔忡,是惊喜,也带着些许的失落,最初掠过的那阵香味,再去寻时,却总有些似是而非。
半躺在梅花树下的藤椅上,花满楼换了个更闲适的姿势,静静的享受着冬日里特有的安宁。
无风,花满楼却忽然仰起头来,对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白衣男子微微一笑。
西门吹雪。
擦过花满楼的脸颊,西门吹雪的右手在他的肩上按了按。
松软的裘袄下是熟悉的温度,而这个同样熟悉的人,方才明显是在发呆。
扫了眼小石桌上散乱着的数个酒杯,却丝毫无意去寻那几个本该在的人,西门吹雪背着手站在藤椅边,看着面前一整片的梅林。
【想什么?】
有什么,能让如此爱花的花满楼在盛开的梅林里分神牵挂?
坐起身来,花满楼重新拨了拨火星本已渐渐暗下的小泥炉,道【想……花,梅花。】
回头看了他一眼,西门吹雪在小石桌的另一边坐下,凝视着花满楼。
如剑锋般锐利、微冷的眼神,没有任何敌意与杀气的安静等待。
花?
富居江南的花家里有的是花,万梅山庄里也有的是梅花。
为西门吹雪倒入半杯南酿,花满楼笑道【在家中的厢房前也有梅花,虽只得一株,也足矣,不敢多种,怕花多了,反失了那股香气。】顿了顿,花满楼侧过脸去,深深吸了口气,心满意足的微微一笑,才继续道【到了这后方察觉是我多虑,一株梅花与此时的梅林,无所差,我所留恋的那股暗香,竟不曾添过,也不曾被冲淡些许。】
西门吹雪笔直的凝视他,凝视着花满楼唇边的微笑,忽然欺身而上,在猝不及防间,猛然印上。
辗转着轻啃、沿着彼此的唇形一路细吻,直到两人呼吸渐急,才额抵着额,微微分开。
抿了抿唇,花满楼无奈的低咳一声,道【西门,天未黑,此地也是屋外。】
这人竟在光天化日下,在陆小凤、崔道弥、甚至是闵如鱼都随时可能回来的情况下如此轻狂,委实让人头疼。
【又如何?!】
这里是万梅山庄,而他,是万梅山庄的主人。
即便这里不是万梅山庄,西门吹雪想做什么事的时候,又岂会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右手抚上花满楼略显消瘦的脸颊,细细的摩挲而过,终忍不住再轻啄一下,西门吹雪才站直身子,转身离去。
静,除了那多出的半杯南酿,没有任何改变,如果不是足够了解,不是唇上还留着的些许残温,即便以为方才一切不过梦里光景,也丝毫不足为奇。
拿过那半杯南酿,花满楼慢慢的喝了,略微有些肿起的唇边,是安静而满足的微笑。
西门吹雪,终究是懂他的。
不是第一次告别,会说那么多,是因为这次出的是远门,而且……是否能平安归来,尚且还不是个定数。
但离远离近,花满楼依旧是花满楼,西门吹雪也依旧是西门吹雪。
虽然明了,但西门吹雪什么都没说。
没说,是因为不需要,这里是万梅山庄,任何进这里的人,都要有西门庄主的应允,即便是陆小凤,也只是这里的暂客。
唯独对于花满楼,这里是不需要任何招呼的地方。
想来,任何时候来,来赏月,来看花,来品茶,都一样,满身伤痛,满身麻烦,满是疲倦,也一样。
想走,任何时候走,不需要任何解释,不会有任何牵绊、累赘或负担。
这里是花满楼的家。
手上的东西虽是第一次摸到,但花满楼清楚,这是西门吹雪惯用的信号筒,方才强硬的递给他这个,是否也表明了西门吹雪察觉了此行的危险……及花满楼没有说出口的坚定?
银质的外壳,触手有些冰冷,冷冷的提醒着自己,花满楼虽是个全心享受所有惊喜于磨难的人,但在这世上,毕竟不是毫无牵挂的,虽只能做联络之用,也让他足够安定,行的再远,与这个冷傲却如此契合的白衣男子,依然彼此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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