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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般的温冷。玉般的凝滑。月光下在一波青丝映照下，只是让人沉迷着醉去……肌理散发的清香味道……好像那空气中弥漫的杜鹃花香味，却淡的多，缠绵的多，悠远的多。当炙热印上，不自觉的轻颤，隐忍细碎的，把人心一点一点抓着，一丝一丝包裹。
拥有的越多，越饥渴。
“等……等一下。”而那人甚至还在抗拒。于是他抬头，笑着爬起身子去看那双波光粼粼的眸子。
“又怎么了，顾公子。夜已经过了大半喽。”看着被酒熏红的脸又红了几分，引得他又去疼惜那人的眉，眼，唇……
“戚少商！”那双眸子看着自己，水汽就一点一点的在自己眼前凝聚，最后滑落下来，轻易浇熄了满身的火焰。苦了他的心思。疼了他的心肺。
叹一声。
“惜朝，你不是答应了小玉不再想……却依旧不能么？”
“不能。”那人咬唇……习惯。他用唇解开。
“难道我认识他们时间长些……倒反而不在乎他们了么？”他在那人唇边淡淡的道。不让他撇开眼色，要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些话不是安慰，不是欺骗，而是真话。
伤人的真话。
“如果有一天，我为了一个朋友死了。那人来跟你忏悔呢？那人来要替我报仇呢……”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那人的泪，已经润湿了他不让他逃避的手。
“我明白了……你别说了……别说了……”
啊……他吓坏了他了……一个拥抱，够不够安抚那人的伤口？一句话呢？一个吻呢？
“你混蛋！戚少商，王八蛋……”
好像，不能。
“顾公子说脏话的水平不行啊。”他终于又笑着把人拥着。细细的感受如何把那清冷一道变得火热。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有些疲倦的闭上双眼，听着那人的呼吸心跳。安心了……
“只是顾公子突然不喜欢谈生死了，戚某愚钝没注意道……谁叫我是土匪呢。”一句话而已，叫那人睁了眼睛，叫那人动了真气。
“戚少商，你够了！”
“没够。”戚少商淡淡的笑，“那天方应看的血河神剑难道不可能对着你和我？不就是一念之间么？他对着完颜晟，如今有桥集团成了武林一大正派。对着我们，难道不能有金这个靠山？到时候成王败寇，他仍旧是小侯爷，而我们呢？
你真觉得一定是你留下我？你害怕我留下你么？那么我呢？我不害怕么？
你明知道还一直要我想。如今我不过对你做了同样的事。受不了么？”
他不知道，那笑早就不存在了。而那人的身上，依旧冷得像冰……
他只知道，只要那么一松懈，他就要败给这个人，败给这个假设。败了，又如何跟他站在一起。
他不能败。
一直，一直，等到那人，又挂上了熟悉的，有些挑衅的，好像说着有什么大不了的那道笑容。才松懈了，放心压上那人的身子。在那人的双臂中，感到自己身体的颤抖，几乎和刚才那人的一样。
原来一个拥抱，一句话，一个吻……也同样安慰不了他。
“方应看怎么可能杀我们？也不想想他为什么来？要杀我们在房顶上就动手了……笨蛋。还被人称做是九现神龙呢……还为了王小石的一句话真的把一干人全给叫来……他们还能来才怪，……等金风细雨楼的管家来了，你说和我去看雪莲的，要叫我一个人去么？你这土匪蛮不讲理就算了，许了承诺也都不履行的。骗了大娘那么多年，还想来骗大爷？想得美！”
“……大爷，人家不敢骗你……要不，明天就走！”
顺着他抬头，顾惜朝微仰着头看着那双晶亮的眸子。挑眉笑了。
“好你个大侠，原来装疯卖傻，什么事都知道在这儿逗我的话。……要走现在就走，明天你当哪个傻瓜还给你留下看摊子等着杨无邪。”说着起身却有被一双手拉回去。
“顾公子把车马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可急的。”
冷笑着回头，抬手一个爆傈在那龙头上。
“是没有戚大侠想的周到。酒里动了手脚，冰里也动了手脚，不多喝酒没事，可谁能不吸气……看来今天追命和方应看一定‘醉’得相当厉害了。”那人笑的有些贼……却又搔痒一样搅得他心里百味杂陈。
如今不仅是瞒不过他，还要防着被他算计了……
却又有什么大不了？
“他们自己猛喝跟我什么关系……”忽然有人献吻。戚少商笑了。把人搂着坐起身来。
“顾公子也喝了不少，脚不软么？”
“……”那也不都是因为酒……
“那……戚某只好放肆了。”几乎是跳下床来，戚少商拿了那件青色罩衫走来。
“戚少商！”他不会就让他穿这个吧……
“顾公子不该喝那么多酒的。”一边将衣服套上，一边在那人耳边轻轻道：“顾公子说的不错，不过这药，是不管多少都要发的，只是药量越少，起效越慢罢了……现在，只怕所有人都睡得不醒人世……是不是当真的好？”
顾惜朝听了却笑了，有几分欣赏，更有些自豪。他撑起酸软的身子，抬起手臂将袖管套上。
“好得很呐……戚大侠。”一边圈了他的脖子，任那人把什么被子褥子都往自己身上裹。
“现在是三伏。”他淡淡的笑。看他俐落的将衣衫整好。
“马上就要三九了。”边说边从床下折腾出什么靠垫枕头披风毡靴，一个大包袱包了往身上一扛。回头却见那人盯着地上的一个乌木箱子出神。
“无情的药箱子……你什么时候存在这儿的？我当早没了。”
“哪能呢。”伸手把药箱子给他拿着，把人抱起来，“上次在六扇门托了无情给送来的。一直在床底下放着，习惯了。”
顾惜朝笑着推开了门，却在月光下，看到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在地上。
两人愣了愣，却一道了然的笑了。
“无情，正当改名叫多情了呢。”
戚少商只是看着那专注温柔的侧脸，出了神。当那人终于回头把目光投射在他脸上，他便笑着去吻他。
吻那个改变了自己，改变了所有人的神仙。
一辆马车急停，扬起的尘烟像一个人的怒气。
“你们三个！不要命了！”
戚少商跳下车子，可见了小女孩被吓红了眼眶，怒气就消了一半。听了另外一个小男孩的话，消了另一半……听了最后一个小男孩的，内疚起来。
“我爹让我来开门的。这山下山上都是生面孔，怕你们下山遇到麻烦……可是就这么走了，我们也算了。都不跟淳淳说一声么？”
“戚叔叔，顾叔叔，你们是淳淳的干爹爹呢。要不是淳淳成叔叔说了大半夜爬起来，还见不到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戚少商弯下身，摸摸三个孩子的头顶。抱起了小女孩。那忍着不哭的模样当真让他的心撕痛了一下。
“淳淳，是我们不对了。这次去给淳淳带好看的雪莲花回来好不好？”
小女孩听了，倒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把一个大侠给弄的手忙脚乱。一边安慰，一边看着两个小鬼，看到一幅“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表情。又回头去找那靠坐在门边的身影。也不管人家埋怨的看了他几眼，自顾自走过去，把郝连淳淳放在车上。
“淳淳，为什么哭？”那人的温声细语明显起到了安慰作用，之间那布满泪痕的小脸扬起来扑进那人怀里。
“你们都是骗子。阿爹和娘亲也说要给我带好玩的回来，可是就被坏人弄的再也醒不了了。我的爷爷奶奶也这么睡着了。你们也要走了，谁都不要淳淳了……”
“淳淳，我们要你啊。”
“是啊，淳淳，我们哪儿都不去，陪着你好不好？”
两个小男子汉爬上车来，揽下了这个烂摊子。你一句我一句的逗着小女孩开心。不一会儿终于哽咽着止住了哭声。让两个大人松了一口气。
“戚叔叔，顾叔叔，你们倒说个日子啊，什么时候回来？”
“……”戚顾二人相视一眼，戚少商笑道：
“淳淳，我们就去一年。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一定来接淳淳一道上汴京去好不好？”
“……戚叔叔，你说什么啊？”什么去汴梁。耶律忆隆斜他一眼。
“淳淳，汴京有什么好。哪里有连云山这里好玩对不对？我还知道一个好地方，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湖哦，里面很多很大的鱼，湖底还连着一个洞｜穴，里面就算是现在也有很多很多冰雪的。我爹以前带我去过，下次我们三个一起去好不好？”穆麟孝话里都是吸引。
可那人依旧不知悔改……
“你们三个要找大人带着才能去。那里水虽然不深但是有涡流，万一出事情怎么办……”戚少商停住了，看到一双有些失望的眼睛，两道毫不掩饰含有鄙视的目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