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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双手环扣在他腰背,西门独傲在他耳畔深深一叹,“是你让我活了心动了情,却不让我知道你有多在乎我。”直到逼出他困窘的真心话,他才懂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无法避免的,心头始终有个梗在,因为一开始是他拿怵言要胁他不得不就范,如今虽被接受,多少也会在意他心里是不是还记着这件事。
这就叫自食恶果!“你可知凡事淡然以待的你有多让我气恼?虽清楚这是你的性情可我还是会气,究竟要到何时才能见你平静如水的性子变得激昂?哪怕是动怒我都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在乎我。”
像他这般刚硬的人也会动摇?而且是因为他?
不能说不窃喜,但一想到他的苦恼竟是他的喜悦,难免有点歉然。
贴在西门独傲胸膛上的手无意识的收握,拂过平坦上的突起,忽然听见轻微的抽息声。
“鸿翼?”怎么突然绷起身子?“发生什么事?”
“别乱动。”西门独傲语气忽然一沉,变得颇不删烦,但没有拍开他的手。
代替双眼的手担忧地探索,一路抚上他的颈,来到双颊,“你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对劲。”
“是吗?”慵懒的卧姿如休憩中的猎豹,看似优闲,实则绷紧健壮的身躯蓄势待发。
他尚且用不着费力搜寻,让他垂涎三尺的猎物就近在眼前。
“是伤势复发吗?”摸上凹凸不平的刀痕,这些刀痕至今仍让他心惊。“痛吗?”
痛!他的欲望在痛!“别再乱动了。”夏侯焰青涩得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的挑逗法烧了西门独傲全身,几乎想咬住他乱动的手指狠狠吻上一遍。
不明就理的夏侯焰只当他在拒绝承认伤口犯痛,浑然不知身下的人已经欲火焚身,就快要扑向他大肆咀嚼一番。
“我想看你。”
“就看啊。”
西门独傲拉住他的手一路滑到腰间,甚至要带领他的手往下探,吓得夏侯焰差点跳起来,急嚷:
“我不是这个意思!”
都快被火烧成灰烬了,西门独傲哪还有心思理他!
偏偏,一句话像哗啦啦的大雨浇熄燎原大火。
“我想用眼睛看你。”西门独傲带领他的手停在一处,夏侯焰乘隙抽回,但却难以甩脱轰上脑门的热气。
“能吗?”想用眼看他?用这双碧绿如玉的眼睛看他?西门独傲微愣。
从知道他目不能视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把这事挂在心上,看见与否对他来说都一样,他要的不是他的眼,是他的人、他的心。
“我娘生前说总有一天要带我回怛罗斯,除了因为在怛罗斯金发绿眼的人处处可见以外,另一个原因是娘说怛罗斯的大夫能治好我的眼。”
“你不是一生下来就看不见?”
夏侯焰摇头,“是幼时不小心掉落断崖所致。”
“可以治好?”西门独傲问。
“未必,要看大夫如何诊断。”
西门独傲俯首沉思,许久不发一语。
“鸿翼?”
“哈哈哈……”他知道下一步棋该怎么下了!
“你笑什么?”
西门独傲没有回答,反问:“真的想看我?”
夏侯焰顿了顿,迟疑着该不该点头。
“说实话。”
金发跟着头颅上下晃了晃,“但是我的眼睛不一定有救,所以……你别当真。”说是这么说,恐怕他已经当真了,唉,他有点后悔突然冲动说出这话。
“倘若你亲眼所见的我和你以为的不同,你会如何?”
“不论是何模样,只要你是货真价实的西门独傲,于我都是一样。”夏侯焰道,不知自己给的答案让西门独傲狂喜。“不过千万别当真,我并不一定要治好眼睛。”怛罗斯离大唐疆土有多少距离他并不知道,娘穷极一生只能远望却不可及,想必是极远。
“我不知道怛罗斯的大夫高明到哪里去,但只要你的眼能救,那个人一定有办法。”
“谁?”
“你会知道的。”西门独傲神秘地道,拉下他的身子吮吻。“现下我不逼你看我。”他等,等他用眼睛看他。呵,从来不曾期待过什么,如今他给了他一个||期待这双碧绿的眸子回复神采。
“不逼你看我,我还是要看你。”
“鸿翼?”
“算帐了,焰。”
四更天微亮,西门独傲穿整好军服、套上战甲,怕吵醒刚睡着的夏侯焰,轻声关门。
“不与公子道别?”怵言不晓得从哪里窜出来问道。
“你都知道?”
“你是指公子和你的事?”侧首看了眼合上的门板好一会儿。“我一开始就知道。”
“喔?”一开始就知道却不阻止?西门独傲颇富兴味地挑眉,转身走进通往厅堂的花径。
“你想问我为何不阻止?”
怵言跟在他身后,不过几步,西门独傲突然停下,回身看他。
“正有此意。”他想知道他怎么会甘心把夏侯焰交给他。
“我不知道是否该阻止。”怵言平板的声音在露水乍凝的时辰里更显呆板,可也是坦荡荡的赤诚。“公子不说是不想让我知道,如果我告诉公子我早已知情,恐怕他会做出傻事;再者,此事是对是错,至今我尚未有定论。”公子在西门独傲的照顾下周得很快乐,只要公子快乐,是怎样荒谬乖诞的事他都能接受,况且……
“他就暂时交由你照顾,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唯你是问。”
怵言点头,言语间看得出西门独傲对主子的强烈在乎。
当初不加以阻止似乎并未做错,他这么告诉自己,目送西门独傲高颀的背影消失。
他身后门扉忽然咿呀一声开启。
“公子?”
“他走了?”夏侯焰问道。
“要我追上去叫回他?”
夏侯焰摇头拒绝,“我特意等他离开。”怕他难舍才刻意等他熟睡后再悄声离去,这份心意他焉能不顾。“怵言已经知道我和……”
“怵言明白。”
“你会轻视我吗?”
“何来轻视之说?”平板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有着无可奈何的喟然自嘲:“我有什么资格评论?就连我自己……”
“怵言?”听出他不对劲的语气,夏侯焰关切地问:“和离休姑娘的事有了变化吗?”
“姑娘?”怵言忽然哼笑。“终究还是骗尽天下人。”
“怵言?”真的很不对劲。
一回过神,怵言惊觉失言,赶紧道:“公子放心,怵言没事 ”
“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让我知道 ”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誓死效忠啊!一个体恤人心的主子。“怵言知道。”
“怵言。”
“公子有何吩咐?”
顿了好半晌,无神的绿眸不知道该往哪一处摆才是他刚刚离去的方向,挫败的语气缓缓叹道:“我……连目送他都做不到。”
“将军会懂的。”怵言安慰道,沉稳的心也起波澜,悬念着应已起程与西门独傲一同北上的那个人。
第十章
西门独傲前脚刚领大军北上攻奚,后脚京城奉命前来听取战果并传达圣旨的四品文官王明文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叩上镇远府大门。
奉命留守幽洲的丁忠强压下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还是一张笑脸迎接,“末将丁忠叩见王大人。”
王明文摆出一副高官的嘴脸,大摇大摆走进镇远府,立刻坐上厅堂首位。
“王大人,这个位子属于镇远将军的,请您自重。”
“好个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本官!要知道,本官官居四品,不过就是一把椅子,难道本官就坐不得吗?”
只怕你会坐得屁股生疮!丁忠暗骂在心里,口头上只能虚与委蛇:“末将不敢。现下已设宴招待大人和诸位护卫,请大人到旁厅享用。”
“这还差不多!”
他大摇大摆地走下阶梯,还差点失足跌个狗吃屎,让丁忠暗笑到差点内伤。
想来这四品文官不就是花钱真的吗,神气什么,啧!
带领王明文走过通往旁厅的穿廊,突然听不见后面浮虚不实的脚步声,丁忠回头,这才发现王明文不知何时起便停在后头,眼睛像小狗见到肥肉似地瞪着某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