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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李从安突然觉得自己问的话有点幼稚,像个愤怒的大学生,这几年警察算是白干了。他看看那人暗笑。吃人肉喝人血,他的措辞倒还很有文采!
“你能不能把你的那个什么‘药头’介绍给我?”李从安问道。
那人狐疑地看着李从安,老刘在一旁咳嗽了一声,那人看看老刘的脸色,说:“我想想,但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李从安看看表,正事肯定干不了,如果明天特地再为这事跑一趟也不值得,这是今天唯一的新线索,不如一并去拜访下这个所谓的“药头”吧。
“药头”是个麻子。李从安看到他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会有“吃肉”这一说了。麻子黝黑的皮肤,一看就是劳动人民,还带着一身匪气。李从安一米七八,站在他的身边,还矮半个头。他把粗壮的手臂搭在李从安的肩膀上,李从安肩头一沉。
“怎么,小兄弟,缺钱花了?”
李从安架开了他的手,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那麻子触电似的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门,那边还有个年轻的民警守着。他说:“警察同志好!”
年轻的民警忍着没笑,调侃了一句:“怎么,想跑?”
“不是不是,我只是看看!”
“别慌,偷鸡摸狗的事儿我们不管,今天来主要向你打听个事儿!”李从安上下打量着麻子,看目前表现也就是个怂蛋,白长了那么大个头,就算有事,估计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勾当。
“听说你组织人给药厂试药?”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干那缺德事儿!”
李从安盯着麻子,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谈不上组织,只不过偶尔也会介绍两个有困难的兄弟给药厂的朋友——我可半毛钱都没拿过!”
“只要拿你该拿的钱,我们管不着,你别太放不开。你干的这事,没法律说不能干,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为了医药事业作贡献。”
麻子没想到李从安会说这样的话,他脑子不好使,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刘一邦的人?”
麻子仰着脑袋想了半天,说:“没印象!”
“真没印象?”
“真的不记得有这号人了,”麻子又想了一会儿,真诚地说,“就算有我也不认识,来这儿的,没几个人会讲自己姓甚名谁。药厂有记录,不过是真是假,就搞不清楚了。他们也就留个档,抽血验尿,观察几天,然后就两不相欠了!”
李从安没觉得麻子是在撒谎,况且也犯不着撒谎。他有点失望。
话一说开,麻子也放松了许多,说了些有关试药的内幕。信息不少,可有用的没有,李从安就当是在听故事。按麻子的说法,全市的药厂、医院有不少,每年又出来那么多新药,还不算外省外市的,加之刘一邦也未必会留下真名,警察同志你们的工作量肯定不会小。
李从安笑笑没说话,这不是侦查的重点。告别了麻子,正要各自散去,偏偏这时候杨静静的电话来了。
事情就有那么巧,杨静静说的就是试药的事儿。她说她以为试药是条重要的线索,刚好刘一邦的尸体组织培养有了新发现,所以就赶紧打电话过来了,刘一邦尸体体内苯三氨明显超标,这是一种医用化合物,用来治疗心肌梗塞的。原泰民制药厂,现在的北华医药集团,专业生产治疗心肌梗塞的药。
※※※
天暗了下来,华灯初上,李从安开着车,身边坐着一个民警。民警说着中午的饺子,他妈也是山东人,好的就是这一口。
“没想到那么大年纪了还能生孩子!”他说的是老王的老婆,在印象中,她好像已经四十挂零了。
“这就叫福气!”李从安说道,“人生最大的快乐事儿是什么,就是老来得子。”
“就是就是,不过现在养个孩子也贵,什么都在涨,我表姐的孩子四岁,去念什么双语幼儿园,一年的学费就是八千多,跟明抢一样。我们忙死忙活,到头来,自己的孩子也送不进这样的学校!”民警气愤地抱怨着,“老王又要苦了!”
“那也是幸福的苦。”李从安似乎很羡慕人家。民警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调侃道:“队长,你什么时候办事啊?”
“我呀,呵呵,还早!”他脑子里想着姚若夏,时间差不多了,她那边应该下班了吧。
“趁早把事儿办了呗,看得出来,嫂子对你不错,我那位饭都不肯给我做,更别说送汤来了!”
李从安心里有点小得意,嘴上却在说:“她也是正好空着,今天顺道过来的。”
“那起码知道心疼人啊,你说咱们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图个啥,不就图了家庭美满嘛!”
李从安笑笑不作答,婚姻的事儿,不是说办就能办的,顺其自然吧。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抄着近路,但到药厂的时候,工人们还是差不多都走光了。
李从安最终还是决定辛苦点,跑一次这个泰民制药厂。门卫得知两人的来意之后,很热情地打着内线电话,转了一圈之后,总算碰上了一个负责生产的科长。按照门卫的说法,这是还在厂里最大的干部。
等了一会儿,那个科长来到了门口,一聊才知道,这事要靠他来了解,还真有点困难。
“我一个负责生产的,一般不参与前期的研发和效果评估,我只管按照程序下单。”
“知不知道‘试药’这个事情?”
“应该有吧,”生产科长没有回避,“我们一般会做些样品出来,交给实验室,观察药的稳定性和副作用,有时候也会在配方方面做些调整,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弄完的,临床上一种药付诸市场,一般都要用上一到三年,有的时间甚至更长,都是人命关天的事儿。”
李从安没想到这个科长一点也不避讳,看来自己倒是孤陋寡闻了。
“那这事谁比较清楚?”
“我得问问,问问我们厂长吧,他正在出差,我打他手机。”
手机响了十几下没人接。过了几分钟,还是没人接,生产科长有些不好意思。“真不巧,可能手机不在身边。”
李从安不好说什么。他转过头去,年轻的民警打了个哈欠。
“那算了,明天我再来吧!”李从安没有提更多的要求,警察也是需要休息的,“到时候你带我们去找找知道这事的人。”
告别了同事,李从安开着车,往回家的路上赶。还好让姚若夏自己过去,刑警这个工作还真是没准。
“话没说出来之前,你是它的主人,话说出来之后,你就成了它的奴隶!”
李从安忘记这句话是谁说的了,做刑警最好不要轻易答应别人什么,没准就成了奴隶,而且还有可能成为骗子。“出尔反尔”经常发生在他跟姚若夏之间。
差点过了时间。到了父亲家的小区之后,看见姚若夏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他按了喇叭,在路边踩了离合器,姚若夏上了没有熄火的车。
李从安问你怎么不上去?
“我估计你也快到了,所以干脆就等等吧。”
“那你也应该打个电话啊,这天怪冷的。”
“我不是怕你正在执行任务嘛。”
“一般不会。”李从安笑笑,“真遇到了不能接电话的那种任务,你想找我也找不着了。”
李从安把车停在了一个单元门口。
“别忘了盆栽。”
“哦,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李从安从后座提起了那个塑料袋,领着姚若夏上了楼。
李从安的母亲开的门,一开门就抱怨怎么那么晚才到,菜都快凉了。
她把两人让进了屋。李从安的父亲正戴着眼镜在看报纸,看到他们来了,折起报纸,站了起来。
“爸,这是姚若夏给你的!”他把盆栽递了过去。
“呦,这个品种好啊,小姚花了不少钱吧?”
“没多少钱,”姚若夏笑笑,“叔叔好!”
“来,坐,坐!”
“我都说了吧,他都快成花痴了。”李从安笑着说道。
李从安的父亲这两年一直在培养兴趣爱好,这个干了半辈子刑警,又干了三分之一辈子公安大学领导的老头,再过一年就要退休了。现在老干部容易患上“退休综合症”,防患未然,别到时一下空落下来,没了主张。
“还是老百姓好,当了一辈子干部,到最后退休了还那么多名堂,这也算是职业病吧。”李母从厨房把菜端了出来,她的腰上还系着围裙。李母这辈子当的最大的官是中学年级组组长,还是个副的,所以经常拿这事揶揄自己的丈夫。
“小姚喜欢吃清蒸虾丸吧,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她把菜端上了桌。
“谢谢阿姨。”姚若夏礼貌地说着。
“坐呀,别傻站了!”李母又招呼起来。
四个人坐在一块儿吃饭。
“最近在忙什么?”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