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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马车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一开始的时候还好,等到点心吃完时就开始不好了,若是没有一些娱兴节目,我一定会在马车上无聊致死。
我拿棍子戳了戳帘子前驾马的老哥。
「喂!」
「小~少~爷,有什麽吩咐?」
「你会不会用脚驾马车?」
「不会。」
「你会不会在马车上倒立?」
「不会。」
「…你会不会倒著骑马?」
「不会。」
「……你会学马叫吗?」
「不会。」
我大怒。
「什麽都不会!留你有什麽用,滚啦!」
有道是『长兄如父』,也就是把长兄当父亲对待是吧!隔著马车的帘子,我用脚用力踹了一下拉车的哥哥。紧接著听到:「哎哟喂呀!」一声,「碰!」一响,坐在马车内的我,立时感受到马车颠簸地狂奔起来。
除了感受到骤然的狂风扑面,杂乱交错的马蹄声响以外,我听到了别的声音。
「嗤~~~」的磨擦声,伴随著人类的哀号声「唉呦!哎~哎唷!唉哟~!唉娘喂呀!」一直在马车旁回不去,久久不散。
我掀开窗边的帘子,看到马车旁,一个人正被拖著滑,看来好像是帮我驾车的老哥。
「你在干什麽?」看起来挺好玩的。
「救…救命…」
「我是在问你话!答案是救命吗?!」火气一上来,我拾起长棍,叉他当在叉鱼。
突然,头上黑影掠过,一眨眼的时间,一人已坐定在马车前,熟练地驾起车来,转瞬间就轻易地安抚了狂奔中的马匹。
我探出头,正要对这个不请自来者破口大骂时,一个看来挺眼熟的少年站到窗前,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我的鼻头。
「你!给我出来!」
……
没有人,绝对没有人,可以以比我嚣张的的姿势,用命令的语气指使我。
我倒是乖乖地下了车,只是一下车,马上双臂一环,侧著头,高高在上地以鼻孔对著小鬼的头,摆出一副嚣张的流氓脸。
「死小鬼,你说什麽鸟话啊!」
死小鬼大概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呆愣愣地看著我的脸。
「看屁!有什麽好看的?!」我一脚踹翻死小鬼。小鬼往後翻了几个筋斗,好一会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额头上已经肿起一块大包。
「你…你踢我?」小鬼按著额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是呀!」
「你敢对我动粗?!」
为了证明答案的肯定性,我以最原始直接的方式回答,死小鬼马上又吃了结结实实地一顿排头。
我敢不敢动粗?从来没有人质疑过。
揪起死小鬼的领子。
「我当然要打,我自家的马车坐得好好的,你们把我拦下来是什麽意思!想找碴吗?」
「…你…你这人蛮不讲理,你自己的车不管好,横冲直撞也就算了,刚刚还差一点撞上我们,还没找你算帐,你倒强词夺理起来了!」
想跟我算帐?於是,没学乖的、满身气焰的死小鬼,难逃我一阵痛打。
说也奇怪,看来是跟他同行的另一个人,从头到尾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是呆住了,还是原本就是一个傻子,也有可能是死小鬼太惹人讨厌…总而言之,没过来搅和算他好运气,不然老子我两个一起打。
「死小鬼,警告你,我生平最恨别人指使我,恰恰我被事绊住了,不得以才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所以我现在心情火大的很,识相的就少来惹你家爷爷,不然的话…哼哼!」
我威吓地挥了挥拳头,死小鬼见状,往後缩了缩。
「你…你随意打人,眼中还有王法吗?」
「王法算什麽东西,就算你是皇亲国戚,我照样揍得你歪七扭八、哭爹喊娘!」
死小鬼听了以後,突然双眼一瞪,大吼。
「大胆!还不快跪下磕头认错!」
……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死小鬼那时真是气势逼人、迫力十足…可见他不懂得什麽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不得不好好教导他。
於是呢!我咕咚一声跪下──跪在他身上;大力地磕头──磕在他头上,然後,也认错了──认错的当然是死小鬼,我就差没把他揍成真的死小鬼了。
死小鬼哭哭啼啼地爬起来,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原本白白的脸,红得发紫,活像熟透的茄子。看到有人比我衰,我心情大好。
「咳呜呜呜呜~~」
「嘻嘻呵呵呵~~」
「呜哇哇哇哇哇~~~」
「呵哈哈哈哈哈~~~」
像要跟我比赛一样,死小鬼越哭越大声,我也越笑越大声。到最後,死小鬼终於放弃跟我比大声,开始呜咽著:
「呜~~你完蛋了~~我要告诉父蛙~~我要告诉父蛙~~」
父蛙?青蛙的一种?
「没用的,不要说是父蛙了,青蛙也救不了你!」
死小鬼停下哭声,一抽一抽地,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瞧著我。
「白痴!」
拳头挥出。
「呜哇啊啊啊~~~」
死小鬼哭到最後,边哭边咳,像要把肺里的气都挤出来一样。
「好了!不要哭了!」恶狠狠地盯著小鬼,我惊讶地发现──
好…好光滑的皮肤!
用手轻摸了几下──
好…好嫩!
於是,我忍不住──注意,以下全出於无意识的反射性行为──我忍不住抱住小鬼软软的腰,在他脸上磨蹭了几下。等到我回复意识後,我发现我的嘴,正贴在死小鬼的嘴巴上。
瞬时,我的脑袋像是被十几个闪电打中一样。死小鬼瞪大了眼睛,好像是吓坏了,可我的表情一定也好不哪去。
长久以来,我一直对女性提不起兴趣,原本我以为,这是因为我特别纯情,非此生唯一的真爱不可。可是如今…难不成、难不成……
我是个恋童癖?!
大受打击的我,摇摇晃晃地走到马车旁,一手拉著马车的边,要上不上之际,突觉衣摆被人扯了扯。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我的老哥。
只见他看看我,又看看僵在原地的死小鬼,来回好几次…
「我只是在安慰他,在哄他而已,没别的意思!」
「安慰?我被拖得满身是伤,骨头差点散掉,难道就不需要安慰吗?」老哥躺在地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来!你也来安慰我吧!」
我微笑,而後跨上马车,扬长而去,车下拖行著一个不时惨叫的物体。
* * *
数日後,我应诏入宫晋见。
原本想说,只要混在一大群人中,管他们什麽问答对联,一概不理,估计当什麽劳什子太子师傅的事,就不会落到我头上了吧!
皇上的考选进行到最後,想来已有看上的几个人选了,就只差太子的意思了。反正,差事八成轮不到我头上。
正当我缩到门边,打算第一时间溜走时,我忽然感受到某人的视线。而後,皇上从帘後拉出了一名少年,笑著说:
「来来!大江南北有名的才子都在这里了,你就在里面挑几个你服的当你的师傅吧!」
「父皇,儿臣可以挑自己挑吗?」
「当然可以,可是挑了以後,可别再动不动就嚷著要换师傅了。」
「这是当然的。」
我抬起头,想看看这位太子到底是生得什麽样,刚好与对方望向我的眼神对上。
少年的唇角,缓缓地弯了起来。
我的鸡皮疙瘩,一颗颗站了起来。
一瞬间,我突然有奇妙的预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我大概得留著自己用了。
5
前来宣旨的太监,神气地挺著他那颗肥肚子,头仰得高高的,一副『来呀!来呀!来揍我呀!』的德性。不过,今天的我可没这心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管氏云月饱读诗书,智识广博,六艺精通,故任卿出侍太子太傅,钦此!」
整间大厅的人都愣愣地看著我,过了好一会,才如梦初醒的样子,一个个将脸上的不可思议全数藏到姥姥家去,争先恐後地凑了过来,嘴里忙不迭地恭喜,一群人挤得我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