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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兄弟相逢之前,还有几件事要做。
我去见了宁馨。758A69929A68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首先我感谢她把小夜的消息给我,而不是给他父亲的雇主墨君堂。
其次我告诉她,在墨家,我知道的,墨君堂都会知道,只是早晚罢了。
再其次我好心向她说明墨君堂对待背叛者的手段。
然后我请她离开,永远不要出现在小夜面前。
最后我给了她钱。
紧接着我去见宁炜,拿到了小夜的监护权,我没到年龄,所以请求姚远的哥哥做他的监护人。
据说我走后宁炜就拒绝了手术,并且开始绝食。墨君堂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而我功成身退,回墨家向爷爷请罪。
我的后背留下了几条鞭痕,作为违逆爷爷的惩罚。
那天晚上,我趴在当年的床底下,后背是火烧火燎的疼,但是我知道这点疼痛比起他正在承受的来说不算什么。
此时此刻,我们共同承受着痛苦,就像当年那个晚上,虽然没有在一起。
他在墨君堂手里不死也要去半条命,我只能赌他的倔强也没有变,只要不说,墨君堂不会让他死。
现在的我没有能力从墨君堂手里要人,但是姚大哥有,一切手续办好之后,姚大哥以监护人的身份从墨君堂手里要回了他,那时他已经奄奄一息。
那三天对他来讲不啻于地狱,但是墨君堂也没能从他身上得到股权的半点消息。
我用拿回股权为条件,得到爷爷不再为难他的许诺。我知道从这个时候起,他就成了我的弱点,但是我已经顾不得了。
我终于做到了8年前没有做到的事,把他留在身边。
喜欢他是件很容易的事,对他好是件很自然的事,这就是当年宁炜背叛组织的原因吧,就这一点我应该感谢他。
我养好伤才去见他。
那时他还在医院,看到他睁开眼我微笑着说:“小夜,我是你的兄弟。”
他困惑地看着我,说了一句:“你也是姚大哥的弟弟?”
那一刻我的心里百味杂陈,却只是摇了摇头:“姚大哥只是暂时当你的监护人,姚远也不是你的兄弟。小夜,你真的忘了?我是墨非。”
“墨非,”他笑了笑:“我知道了,姚远说其实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我不相信到这时候他还没想起来,除非得了失忆症。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已经能够做到面对什么都心平气和,但是此时我只觉一口气堵在心里,几乎想不顾他的伤,像小时候一样把他揪起来揍一顿。
我为他安排了单独的住处,亲自照顾他。并且好长时间不让姚远再见他。
他很快认了我这个兄弟,坦然接受我的照顾,日子还算平和,但是我那一口气始终没有出来,反而越积越深,几乎成了怨恨。
抛开当年的事不提,在我为了他奔波挨鞭子的时候,他一无所知,甚至忘了我。
好也罢,坏也罢,他什么都不在乎,伤一好就又成了当年那个骄傲神气的小豹子,甚至有几次我故意安排他看见墨君堂,他也只是轻蔑地挑眉,撇撇嘴,什么也不说。
反过来,不管我怎么对他好,他也并不亲近,总是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却永远够不着。
在面对不愿回答的问题时,他撒谎,而且脸不红气不喘。
他不喜欢和我说话,也从不和我开玩笑,更别说象对姚远一样和我动手。
这时我知道,他毕竟还是不一样了,他的心里没有了热情,却多了敏感。
他的坦然,健忘,满不在乎,皆源于冷漠,对我也是一样。
我又开始恨他,胸中的猛兽跳了出来,我压不住,也不想再压。
导火索是姚远的表哥李元标。
那天我找姚大哥商量一件事,把小夜留在院子里。
透过窗户看到李元标向他走过去,我皱眉:“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姚大哥也皱了皱眉:“昨天。”
李元标摘了一朵花送到他的面前,不知说了句什么,小夜有些生气,反手把花打掉。
那个人看见美女就迈不动步,大概是把小夜当女孩子了。
我笑:“姚大哥,一会儿宁夜揍他,你可别心疼。”
姚大哥打了个电话,吩咐楼下的人把表少爷叫上来。
可是晚了,李元标又说了句什么,小夜突然一拳挥过去,两个人动起手来。
我倒不担心,看姚大哥的眼神,不管输赢,李元标都好过不了。
不过小夜的功夫还是好得让我吃惊,看来他是真的非常刻苦地练过,就算是我要赢他可能也得费点力气,没有武术功底的李元标当然不在话下,很快就被打翻在地。
有两个人过去拉他,小夜没等他们靠近就停了手,没防备李元标突然跳起来把他扑到,两个人滚在草地上。
我清晰地看到在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大变,他挣开李元标,咬着牙疯了一样又踢又打,旁边的人拉也拉不住。
我和姚大哥同时向楼下冲去,等我们赶到时,他已经停手,跪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旁边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天他一言不发地跟我回家,晚上开始做噩梦,然后一连几天不敢睡觉。
原来是因为记忆太痛苦他才会选择忘却。
怪不得他从来不亲近别人。
只是我想不透,是什么造成他如此严重的心理障碍,他可是挨过墨君堂三天三夜酷刑也可以不在意的人。
我想知道,而他软硬不吃,死不开口,甚至说走。
难道他不知道,离开了我的庇护,根本活不了几天?或者他不在乎,或者始终把我当外人,或者根本不打算长久呆在我身边,那我又何必掏心掏肺,一厢情愿。
他以为死无对证,只要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
哼,当我是墨君堂一样的傻瓜吗?
我有一个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而且绝对没有一句假话。但是通常这种方法都很伤人,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的。
那天晚上月亮很明,我突然出现在他房里,就像9岁那个夜晚一样,只是这次他先一步惊醒。
他显然又被噩梦困扰,眼神迷乱而凌厉,看到我猛然抽了口气,然后放松下来。
“干嘛这样鬼鬼祟祟的?小心我把你当成贼来打。”
似乎对自己那一瞬间的紧张感到不自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玩笑似的赌气。
看着他微微翘起的嘴唇,我突然觉得胸口发热,进而发现,他美丽得近乎神奇,半长的柔软发丝,烁烁生辉的眼眸,精致的脸庞,与月光相映,几乎让人产生顶礼膜拜的念头。
超凡的美丽,明朗的气质,冷漠的心,亲吻他还是蹂躏他,呵护他还是毁灭他,一切只在一念之间。
“墨非?怎么了?”
他打开灯,月光的迷幻消失,我恢复了温文尔雅,却隐隐知道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了。我找到了恨他的根源,却越发的不可控制。
“我来看看你睡得好吗?”
“我没睡。”他懊恼地摇头:“明明困得不行,往床上一躺就又清醒了。”
撒谎,我刚进来时他还是睡着的,我清楚地听到他用难以形容的恐惧和近乎抽泣的声音叫了一声“爸爸”。怕我追问他的梦吗?我经常说谎,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听到他撒谎就会恨得牙痒。
“小夜,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他的脸上满不在乎,语气却有一丝迟疑,为我突然的严肃。
这几个月,我在他面前都是温柔体贴,悉心呵护,无微不至,他见惯了微笑的我,但是,他也知道,那不是我。
“去了就知道,来吧。”
他沉默地跟着我进入墨家大宅。墨君堂早就搬出去另立门户了,爷爷陪着妈妈住在一个幽静的地方,这里没有人。
当年的房间丝毫没变,我不开灯,任月光洒进来在他身上投下令我迷惑的魔幻魅力。
“小夜,还记得这里吗?”
“记得啊。”他轻松地撇嘴嗤笑:“你差点成了最年轻的绑匪。”
果然是没心没肺,我微笑,摇摇头:“事实上我无意间救了你的命。”
事实上这是唯一能缓解我痛苦的地方,它对我很重要。316FA9DE20624F96F9授权转载 Copy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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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当然会说,这一次我并没有打算拐弯抹角。
“小夜,我不想做兄弟了。”
“你想做什么?”
“这要看你。”我意味深长:“两次救命之恩,还有我对你的好不能让你把一切都交给我吗?”
“不能。”他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他竟然连一个理由都不屑于找,我甚至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