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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路只剩躲入城门之内,这时咱们潜入敌营后,安置几颗雷弹引爆,必能一举溃击对方的军心,让他们以为四方受敌……”
“原来如此。”
况贤再点着城门端处。“第二个挑选这儿的理由,是这儿的城门最薄。
历任新盘王都认定有悬崖为屏障,不会有敌人从此地大举进攻,只需应付少数的偷袭即可,所以在这边可说是有点偷土减料了。”
“的确,城东门上是唯一没有建构二层楼塔的,只有几个了望口,和其他架有火炮台的城门相较,是小了点。”
“没架设也有没架设的道理,将城门到崖边的距离算进去,这石弹、火炮还没打到敌人,就可能掉进峭壁鸿沟里了。”
谈论完战略后,弥天还记得况贤很遗憾地说,没有一个好借口能把王师诱到此处开战,敌人不上当,这战术再好也是一点儿都没有用的。
无法打破敌人驻守于城内的僵局,便无法将敌人拉到战场上…仗着数万的人马,王师又何需和他们这一千不到的叛贼认真对战呢?阿贤,你当
初的计划,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凝视着手上的布阵图,弥天遗憾的是,亲手策划的人,如今却不在身边,而且更讽刺的是,这次的决战契机,是拿况贤的生命作为抵押才
换得的。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把阿贤抢回来了。这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一战。无论要牺牲掉什么,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一名负责看守妖姬营帐的伙伴,打断弥天的思绪说:“爷儿!我实在应付不了那妖姬了!她不断地用脑袋去撞地,只要我们一没注意,就
会听到里面传来咚咚咚的声响。我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只说要我们请您过去,您说该怎么办呢?”
弥天蹙眉,起身。“她没受伤吧?”若是让重要的人质受了伤,可就不妙了。
“没有大伤,额头倒是红了一块。”匆匆越过营区,进入原本是属于自己的营帐内,一眼瞧见气呼呼的绯姬似无大凝,暂且松口气的弥天
,命令部属去弄些水过来,然后移到她面前。
“明日正午你就可以同到新盘王身边了,劝你不要做什么傻事。”她隔着蒙口的布条,咿咿唔唔的,弥天不得已只好帮她解开。
“你还想说什么?”
“你怕我死了,你的宝贝况贤就回不来了是吗?”一得到自由,她便忿忿地说:“我偏就不想让你得到那家伙!我现在就咬舌自尽!”弥
天迅速扣住她的下颚。
“对你而言,死或许事小,但是我可不想况贤为你陪葬。你不肯安分,我就继续捆住你的嘴巴。”绯扭动着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
“你再闹也没用,事情已经没有你能转回的余地了。如果你真那么痛恨我,痛恨得要死,那等明日回到新盘王身边去后,你大可要新盘王
对我们赶尽杀绝,无妨。可是在那之前,我绝不会让你阻扰到阿贤的生路。
“阿贤、阿贤!口口声声都是阿贤!”绯以怨怼的目光牢牢地瞅着他不放。她晓得,打一开始就晓得金弥天的眼中没有她,他只知况贤、
只爱况贤、只想要况贤!
可是这不公来,为什么况贤有这么多人的爱,而她却只有被人当玩物的分?为什么他就天生好命,她却注定是条烂命?
“看你这样子,似乎是不愿听话了?那就恕我失礼。”
再次拿起要塞住她嘴巴的布巾,金弥天的手稍微移开的瞬间,绯索性用牙齿咬上他的手——使尽所有力气。
弥天也不抽手,任她狂咬,咬得皮破血流。“这样能让你泄愤的话,你就咬个痛快好了。”
绯闻言,抬起头,呸地把口中的血水吐出。“愤?你懂什么愤?你能明白打从出生起就不曾被爱过的我的心情吗?我活着就是恨!我恨你
、恨况贤恨天下所有的人!我巴不得你们全死光算了!”
“也许你有你恨天下人的原因,可是恨并不能给你什么解脱,至少我看不到你走出自己的仇恨,我只看到你像作茧自缚的桑蚕,把自己越
捆越紧,活在你自己的恨意当中。”望着自己手背上深深的咬痕,弥天轻一叹问:“你这样便能快乐吗?”
“快乐?那是什么?”
回想这一生,她可曾有过半点近似快乐的感受?
有,那一夜睡在金弥天身旁,幻想着自己是况贤时,她仿佛伸出手便可碰触到喜悦。喜悦从未如此接近过她,可是很快地,这男人又亲手
粉碎了她短暂的喜悦,而以更强大的恨意取代。
“一个十岁就被人出卖到妓院的孩子,一个因为生得这副与众不同的身子,所以天天被恩客们当成什么珍禽稀兽玩弄的孩子,她要从哪儿
感觉到快乐两字?你告诉我啊!”
绯滔滔不绝地说着,将这些年来深藏在心中的委屈、恨意,那些一次又一次被人背叛的事,全都一口气说出。她倒要看看这男人听完这些
后,还有什么脸装出清高的模样,要她宽恕天下人!
“……这样你还认为我该原谅他们,原谅这些以折磨、虐待、欺侮弱小无力者为理所当然的人吗?既然大家都说弱肉强食,那么现在我这
么做又有什么不对?我创造出仙丹,让那些原本就像恶鬼一样的人,恢复他们原有的面貌,做个鬼卒,又有什么不对?那些被鬼卒杀害的人,
不也就是因为他们太弱了,所以本该被杀、本该被毁灭吗?我没有错!”
激动地说完后,绯等着,等着看他还有何话说?她知道,不外又是那什么“你是个很可怜的人、很可悲的人”,但这些狗屁倒灶的话也影
响不了她。
她老早就晓得人们的同情背后,根本是潜藏着自以为是了不起的怜悯心,借着怜悯别人来满足自己的贫乏,以“别人过得比我更悲惨”,
好让自己体会自己过得还不错。最大的证明就是这些人光会嘴上说可怜,结果还不是袖手旁观!有谁拯救过她?一个也没有!观在的我,也不
稀罕谁的帮助,我可以靠自己获得一切!同情是放屁!“那么,你就这样自怨自艾一辈子吧!”沉默片刻后,金弥天冷淡地说:
“摘不到天上星星的三岁孩子般,在地上又吵又闹,到头来,连自己手中握着的是什么宝贝都不知道地死去。”…他在说什么?我渴望爱
?这个我?绯颤抖着双唇。
她在看到况贤之后,最生气的是老天爷的不公。同样的脸蛋、同样的缺陷,但两人却有不同的人生。况哪拥有的是那么多,而自己却一无
所有。她最不平的是……爱。爹娘的爱、伙伴的爱、以及情人的爱,况贤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而自己却什么都得不到——就连唯一曾给她
爱的狗也被人杀了!她这一生中,一直是孤孤单单的,从没有像金弥天与况贤这般生死愿相共的人陪伴在身边。……他说我握有宝贝而不自知
?我拥“有”了什么?绯唯一能想到的,是自己的宠妃身分与君王的宠爱,可就连这个也是薄弱、肤浅得可笑。
“你是想告诉我,王上爱我吗?”扬起下颚,绯嘲讽地说:“是啊,他爱我的脸蛋、我的身子、我给他的快乐!要是没了这些,你以为他
还会爱我?”
“你先假定了没有人会爱你,所以当然也感受不到任何人的爱了。你知道为何我愿意为况贤付出一切吗?因为我知道他也会为我付出一切
。我相信我给他的爱,他也一定能感受得到。自己不相信爱,却想要别人的爱,那你永远都得不到爱。即使有人再怎么爱你,你也会视而不见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绯。
低下头,褒歆爵的影了晃过了她的脑海。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说着爱啊、疼啊,可是她从来都不把它当真,总以为这不过是他为了要她的身
子才随口说说的话语。他什么都答应她,她也总认为是自己的媚功奏效。
她从不去深思褒歆爵给自己的是爱或欲,因为那些都比不上她渴望毁灭天下的野心。在新盘王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