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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变得对他们那么重要。你以为我这么做是因为那是我的工作?他妈的才不是呢。他
们算是个屁!卡普豪克斯但勒。品彻特,还有带你来的那个朱尔斯——他们都是个屁。”
她茫然地瞪着他,似乎被他半空中的脸催眠了。他今天没有带眼罩,而原先本该是
眼球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扭曲、开裂的空洞,如恶梦般可怕。
“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对你说谎。”他说着摸了摸自己丑陋可怕的脸。他的手指轻轻
地,几乎是爱抚地从下巴上一道淤血的疤痕移到脱了皮的脸上,然后又来到烧坏了的眼
眶.“是的,我混淆了事实。没有什么河内的埋伏圈,也不是什么越南共产党。这是我
们自己人干的。因为他们都跟那些人一样,是一群混帐王八蛋。
恰莉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难道他不知道坐在那儿,她能把
他烤成肉饼吗?
“除了你和我。”他说,“这些事都不重要。我们应该彼此坦诚,恰莉。这就是我
所希望的——和你坦诚相见。”
她感到他现在说的是实话——但还有一些阴暗的事实他没有告诉她。
“上来。”他说,“我们好好谈谈这件事。”
他的话像有催眠作用。从某种方面来说又像是心灵感应。因为尽管她已经感到那些
阴暗事实的可怕,她的双脚仍开始移向那梯子。那声音不止是在讲话。它是在结束。结
束怀疑,结束不幸与恐惧……结束燃起更大的火灾带来可怕后果的念头。他以自己疯狂,
变态的方式告诉她他是她独特的朋友。而且……是的,在她心底某处,她也希望这样。
她在盼望一种结束。一种放松。
于是她开始移向那梯子。当她父亲进来时,她的手正搭在梯子“恰莉?”他叫道。
魔法被解除了。
她的手离开横木,忽然醒悟了。她转过身,看到他站在那儿。
“爸爸,你胖了!”
她的第一个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快得连她自己也几乎没有意识到。不管是胖是
瘦,那确实是他;在任何地方她都能认出他来。对父亲的爱压倒了一切,驱散了雨鸟那
迷雾般的魔力、她意识到无论约翰·雨鸟对她意味着什么,他对父亲只能意味着死亡。
“爸爸!”她大喊,”别进来!”
一道激怒的神情在雨鸟可怖的脸上一闪而过。那支枪已不再是在他的膝上,而是直
指站在门口的人影。
“我想已经有点晚了。”他狞笑着说。
父亲身边站着另外一个男人。她想他一定是他们称为卡普的那位;他只是呆呆地站
在那里,肩膀像象脱了臼似地耷拉着。
“进来。”雨鸟命令道……安迪照办了。“现在站在那儿别动。”
安迪停住了。卡普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仅隔一两步,就像两人被绑在了一起似地。
卡普的眼睛紧张地在昏暗的马房里扫来扫去。
“我知道你完全对付得了我。”雨鸟说。他的语调轻快了些,变得几近调侃。“实
际上你们两个都能做到。但是麦克吉先生……安迪?我可以叫你安迪吗?”
“随便。”她父亲说。他的声音很镇定。
“安迪,如果你想对我施用你的意念控制力的话,我会在失去控制之前先打死你女
儿。当然,同样的,恰莉,如果你对我做出什么来的话,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恰莉跑向父亲,把脸贴在他的灯心绒外套上。
“爸爸,爸爸。”她声音嘶哑地呢喃着。
“咳,宝贝儿。”他唤着,抚摩着她的头发。他搂着她,然后抬起头看着雨鸟。他
坐在阁楼边上,像一个坐在桅杆上的水手。
他正是安迪梦中那个独眼海盗活生生的体现。‘现在你打算怎样?”他问雨鸟。他
知道这个人可以把他们扣在这儿,直到刚才那个跑过草地的家伙叫回帮手来。但是他有
种感觉:这个人并不打算这样做。
雨鸟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恰莉?”他叫道。
恰莉在安迪怀中颤抖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
“恰莉。”他温柔的声音再次耐心地唤道,“看着我,恰莉。”
慢慢地,她勉强转过头,注视着他那晦暗无光的脸。
“上来,到我这儿来。”他说,“就像你刚才那样。一切都没改变。让我们做完我
们的事,一切都会结束的。……
“不,我不会答应的。”安迪几乎有些高兴地说,”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上来,恰莉。”雨鸟说,“否则我现在就用子弹打穿你父亲的脑袋。你可以烧了
我,但我打赌在那之前我就能抠动扳机。”
恰莉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像只受了伤的野兽。
“别动,恰莉。”安迪马上说。
“他不会有事的。”雨乌说。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极具说服力,“他们会送他到夏
威夷,他会过得很好。恰莉,由你选择。
一颗子弹打穿他的脑袋还是夏威夷金色的沙滩,哪一样?你选择吧。”
恰莉紧紧盯着雨鸟,迈着颤抖的步子从父亲身边走开。
“恰莉!”他厉声道,“不!”
“一切都会结束的”雨鸟说,枪口始终瞄准着安迪的脑袋。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我会干净利落地结束这一切。相信我,恰莉。为了你父亲
和你自己,相信我。”
她迈出了第二步,接着是第三步。
“不。”安迪说,“别听他的,恰莉。”
但这似乎给了她迈步的理由。她再一次走向梯子,把手搭在梯子的横木上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保证他没事吗?”
“是的,我保证。”雨乌说。安迪突然彻底明白了:他的谎言的强大力量,他所有
的谎言。
“我不得不对她发功了。”他带着麻木的震惊想,“不是对他,而是她。”
这时,她已站在梯子的第一阶上,双手抓着头顶的横木。他凝神屏息,准备发功。
就在这时,卡普——已经被大家忘记的卡普——突然尖叫起来。
当唐·朱尔斯跑回那幢房子时,卡普和安迪刚刚离开几分钟。
守门的瑞查德看到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就从抽屉里拿出了手枪。
“出了什么——”他问道。
“拉警报,警报!”朱尔斯大喊。
“你有没有得到一一一”“我不需要什么许可,你这个蠢货!那个姑娘!那个姑娘
要逃走。”
瑞查德面前的仪表板上有两个关联的拨号盘,标着数码一到十。瑞查德慌忙丢掉手
中的笔,把左边的拨号盘拨到七,朱尔斯绕过桌子,把右边的拨到一。片刻之后,仪表
板内发出低沉的警报声;接着,这个声音响彻整个基地。
基地的工人关掉手里的割草机,朝放枪的棚子跑去。同时,放有电脑终端的房间全
都自动关闭,并且上了锁。卡普的秘书格劳瑞也抄起了自己的手枪。“伊塔”基地里所
有能召集的人员都匆匆跑向扩音器等候指令。他们边跑边解着纽扣往外掏着枪。外层电
网的电压已经升高,足以致命。两道电网之间的警犬听到警报声,也感觉到基地已进入
战斗状态。它们开始狂吠。歇斯底里地跳来跳去。“伊塔”基地通往外界的大门全部自
动关闭并上了锁。一辆面包房的送货车正在食堂卸货,滑动的大门夹掉了车尾部的保险
杠。不过司机很走运,没有被电死。
警报器仍在无休无止地鸣叫着。
朱尔斯抓起瑞查德仪表板上的麦克风气急败坏地说:“紧急状态。重复一遍,紧急
状态。不是演习。到马房集中。行动注意安全。”他尽力在大脑中搜索着恰莉·麦克吉
的代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看起来他们似乎每天都要换一次代码。“是那姑娘,她在
使用超心理能力!重复一遍,她在使用超心理能力!”
听到警报声,奥维尔·贾明森握着“追风”跑到了装在北边那所房子三层楼上的扩
音器下。但听完朱尔斯的话,他却颓然坐下,把枪插在了枪套里。
“哦——哦,”当刚才和他一起练习射击的三个同伴跑出去时,他喃喃自语道,
“哦——哦,不要叫我,我退出。”别人要是乐意,就可以像闻见猎物气味的猎狗一样
跑到那儿去。他们没去过曼德斯农场,更没有见过那女孩的怒火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时候,他只想找个深深的地洞钻进去。
14卡普几乎没有听到恰莉。她父亲和雨乌三个人的谈话。旧的命令已经完成了,新
的命令还没有下达。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谈话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