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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少的露齿汕笑。
“早上好,安迪。”他说。”
“噢。”安迪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脑子里搜索着什么,“你好,品彻特大夫。”
“我把电视关上好吗?你知道我们该出去散步了。”
“噢。”安迪的眉头皱了起来,接着又舒展了,“好的。我已经看了三。四遍了。
不过我喜欢它的结尾。真不错。飞碟们把他带走了,你知道。到星星上去了。”
“是吗。”品彻特说完关上电视,“我们可以走了吗?”
“去哪儿?”安迪问。
“去散步。”赫尔曼·品彻特耐心地说,“还记得吗?”
“嗅。”安迪说道,“当然。”他站了起来。
安迪房间外面的走廊很宽敞,地板上铺着瓷砖,灯光朦胧而且是间接照明。不远的
什么地方有个通讯或计算机中心。人们进去时拿着打孔卡片;出去时带着一沓沓的打印
材料。房间里不时传出小型机器的嗡嗡声。
安迪房间的门外坐着一个穿着运动衣一政府特工的基本标志——的年轻人。在他的
胳膊下方,衣服被里面的手枪顶起一个鼓包。这个特工是例行公事的一部分,但当安迪
和品彻特出来散步时,他就会远远跟在后面,在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方进行监视。安迪
认为他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
当他和品彻特朝电梯走去时,那个特工就跟在后面,安迪的心狂跳着,似乎震动了
他的整个胸腔.但他仍不引人注意地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走廊两侧一共大概有十二
个没有任何标志的门。以前穿过走廊时,他曾看到有几扇门大开着——个小型的专用图
书馆、一个复印室一一但大部分门后是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恰莉现在也许就在其中
某扇门后——或许根本就是在这个基地的另一部分。
他们走进大得可以容纳一张医院轮床的电梯,品彻特掏出钥匙链,将其中一只插入
钥匙槽,然后按了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按钮。门关上了,电梯开始平稳地上升。那个伊
塔特工站在梯厢的后部。安迪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脸上挂着一个麻木的浅笑。
电梯门开了。外面是个看上去以前曾作过舞厅的大厅。地板是钉在一起的橡木地板。
宽敞的大厅对面,一道螺旋形楼梯优雅地旋转着通向楼上。左手,法国落地长窗直通一
个阳光明媚的露台和远处的假山庭园。右边,沉重的橡木大门半开着,里面传出许多打
字机的声音——打字员们正在赶制当天的两大包文件。
空气中飘来阵阵花香。
品彻特带着安迪穿过阳光明媚的舞厅。像往常一样,安迪对这木制地板赞不绝口,
好像他第一次见到似地。他们穿过落地长窗,那个影子特工紧随其后。蜜蜂在空中飞舞。
假山庭园以远是一片片茂密的灌木丛。修草机不知疲倦地劳作着。安迪朝太阳仰起头,
脸上带着真诚的感激。
“你觉得怎么样,安迪?”品彻特问道。
“很好,好极了。”
“你看,你在这儿已经快半年了。”品彻特用一种“当你过得愉快时,时间过得真
炔”的吃惊口吻说。他们向右走上一条石子铺地的小路.花香弥漫在静寂的空气中。鹅
塘对面那所房子附近,两匹马悠闲地小跑着。
“这么长时间了。”安迪说。
“是啊,确实是很长。”品彻特笑着说,“而且我们已得出结论:你的能力已经—
—消失了,安迪。实际上你知道我们没有获得任何令人满意的结果。”
“你一直给我吃药,”安迪责怪地说,“如果我被迷醉,你当然不能指望我发挥最
高水平。
品彻特清清嗓子,却没有提安迪在开始三组试验期间并没有服药,但这三组试验同
样毫无结果。
“我是说,我已经尽力了,品彻特大夫.我努力过了。”
“是的,是的,你当然努力过了。所以我们想——也就是说我想——你应该休息一
下。伊塔在夏威夷群岛中的默依有一个昏地,安迪。而我很快就要写一个关于这六个月
的总结报告。你觉得怎样一一”品彻特的笑已经变成了一个节目主持人挑逗性的微笑,
语调就像一个大人正要给一个孩子以意外的惊喜一“如果我推荐你在将来的一段时间内
到那儿去度假,你觉得怎么样?”
安迪想,将来的一段时间可能会是两年,也许会是五年,他们会继续监视他,以防
他的意志控制力重新出现,或者把他当作:
应急手段,以防恰莉那边出现什么意外困难,但最终,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发生一起
事故或一次服药过量或干脆一次“自杀”。
“我还能继续接受治疗吗?安迪问。
“噢,当然可以。”品彻特说。
“夏威夷……”安迪梦吃般说。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品彻特带着一种愚蠢的狡猾神
情,“也许豪克斯但勒大夫不会允许我去。
豪克斯但勒大夫不喜欢我。我知道。”
“嗅,他喜欢你。”品彻特向他保证,“他真的喜欢你,安迪:
而且不管怎样,你是我的人,而不是豪克斯但勒大夫的。我向你保证,他会同意我
的提议的。”
但你还没有就此事写出你的报告。”安迪说。
“还没有。我认为应该先跟你谈谈。不过,豪克斯但勒的同意确实只是个形式问题。”
“也许应该再做一组试验,那才是明智的。安迪说,并在脑子里对品彻特轻轻一”、
推”,“为了保险起见品彻特的眼睛忽然奇怪地颤动起来。他的笑容凝结了,变得有些
困惑,接着就完全消失了。现在轮到品彻特看起来像是那个服了药的人;这念头使安迪
感到一阵恶意的满足。蜜蜂在花丛中吟唱,新修过的草坪的浓重气息弥漫在空中。
“在你写报告时,建议再进行一组试验。”安迪重复道。
品彻特的眼睛变得清醒了。他灿烂的笑容重新出现。“当然,这次夏威夷度假的事
暂时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他说“等我写报告时,我会建议再进行一组试验。我想这
是明智的.你知道,为了保险起见。”
“但在这之后我会去夏威夷?”
“是的。”品彻特说,“在这之后。”
“而一组试验大概需要三个月时间?”
“是的,大约三个月。”品彻特满面春风,仿佛安迪是他最出色的学生。
现在,他们离他塘越来越近。野鹅在如镜的水面上缓缓滑行。两个人在池边驻足。
在他们身后,那个穿运动衣的年轻人正注视着池塘对面。那里,一对中年男女并肩骑马
缓缓而行。一只野鹅从水面滑过,留下的平滑波纹打破了他们在水中的倒影。安迪觉得
这对男女看上去就是一幅宣传邮寄购物保险的广告画。这类广告充斥周日报纸,滚滚不
断地涌入你怀中一一一或你的咖啡甲他的头有一丝轻微的疼痛,但并不严重。然而刚才
由于紧张,他差点给了品彻特过重的·“推”。如果那样,那个年轻人也许就会注意到
这一推的结果。虽然他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在注意他们,但这骗不了安迪。
“和我谈谈附近的道路和周围的地区。”他静静地对品彻特说,并且再次轻轻“推”
了一下。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中、他已了解到这里离华盛顿不很远,但离中央情报局
在兰格雷的基地却很远。除此之外,他一无所知。
“自从他们把那些坑填上后,这儿就变得非常漂亮。”品彻特梦吃般地说。
“是的,这里很不错。”安迪说完陷入了沉默。有时他发功:
后,受力对象会产生几乎是服药后的那种对往事的回忆一通常是通过某种模糊的联
想——而打断这种回忆是很不明智的,否则会产生回波效应,回波会进一步发展为反弹,
而这种反弹可能会导致……导致任何可怕的事。以前他班上的学员商人瓦尔特·米蒂就
发生过这类情况,差点把安迪吓得魂飞魄散。幸好那次最终还一切顺利。但如果这时品
彻特老兄猛然恐惧地尖叫起来,那就:
会一切都不顺利了。
“我妻子喜欢那东西。”品彻特依然梦吃般地说。
“那东西是什么?”安迪问,“她喜欢什么?”
“她的新垃圾处理器。它非常……”
他不作声了。
“非常漂亮。”安迪提示道。那个穿运动衣的年轻人走近了些,安迪感到自己唇上
冒出了一层细汗。
“非常漂亮。”品彻特表示同意,依然目光迷离地望着池塘。
那个特工走得更近了。安迪觉得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