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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里,“现在我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我第一个念头是你们肯定是警察正在搜捕的那两个人。”他看见安迪蓦地变色。猛
然放下了啤酒罐。“我猜是你们。”他轻轻他说,“我一直希望不是。”
“什么警察?”安迪哑声问。
“他们已封锁了进出奥尔巴尼的所有主要通道。”伊夫说,“如果当时我们再沿着
40号公路走六英里,就会碰上设立在40号和第九大道交汇处的一个路障。”
“那你为什么不往前开呢?安迪说。“那样对你来说事情就结束了,和你就没关系
了。”
伊夫开始洗锅了。忽然他停了下来,在洗涤槽上方的橱柜中搜寻着。“我刚才说什
么来着?我找不到炒锅了,啊,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往前开把你们交给警察?就算是为了满足我天生的好奇心吧。”
“你要问些问题,呃?”
“所有问题。”伊夫说,“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姑娘要搭车,那小女孩连只皮箱也没
有,而且警察在追捕他们。于是我有了个想法,并不离奇的想法,我想也许这位父亲想
取得女儿的监护权而得不到,所以他抢走了她。”
“对我来说这够离奇了。”
“经常发生的,弗兰克。于是我对自己说,那母亲自然不喜欢这样,于是报警要逮
捕这父亲。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设置那些路障。只有发生重大抢劫或是……绑架才会设置
这么大的搜索范围。”
“她是我女儿,但并不是她母亲让警察抓我们的。”安迪说,“她母亲已经死了一
年了。”
“是啊,我已经差不多打消这个念头了。”伊夫说,“用不着私人侦探也看得出你
们俩非常亲密,不管事情究竟怎佯,看起来你并没有强迫她”安迪沉默无语。
“于是我有了问题。”伊夫说,“我同意你俩搭车是因为我想那小姑娘可能需要帮
助。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看上去并不像个亡命之徒。但无论如何,你和那小
姑娘用的是假名,你们编造的故事薄得像面巾纸,不堪一击。而且你看上去有病,弗兰
克。你看上去就像一个病得勉强才能站住脚的人。这些就是我的问题。如果你能给我答
案,也许对你是件好事。”
“我们从纽约来到奥尔巴尼,今天凌晨搭车来到黑斯廷斯·格兰。”安迪说,“知
道那些人在这儿很不妙,可我想我早已知道。
恰莉可能也知道。”他提到了恰莉的名字,这是个失误,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已无关
紧要。
“他们干吗要抓你们,弗兰克?
安迪沉思了很长时间,然后他遇见了伊夫那双坦诚的灰眼睛。他说:“你从镇上来,
对吗?看见什么陌生人吗?从大城市来的?穿着现成的整洁西装,可穿衣服的人一消失
你就会把他们忘得一干二净?开着没有任何标志的新型号汽车?”
这回轮到伊夫思索了。“A&P商店里有两个这样的人。”他说,”正在跟收款员海
尔加说话。好像他们在给她看什么东西。”
“大概是我们的照片。”安迪说,“他们是政府特工。他们在和警察一起行动,伊
夫,更确切他说是警察在为他门工作。警察并不知道要抓我们。”
“我们说的是什么样的政府特工?联邦调查局?”
“不。是伊塔。”
“什么?那个中央情报局下面的小组?伊夫显然不相信。
“他们跟中央情报局根本没关系。”安迪说,“伊塔真正的名字是DSI——科学情报
处,大约三年前我读到一篇文章,说有些消息灵通人士根据一本叫(伊塔女神的武器商
店)的小说,在六十年代初戏称它为伊塔,小说好像是一个叫冯·维可特的人写的,不
过这并不重要,根据他们的纲领,伊塔的主要业务是管理现在或将来对国家安全产生影
响的国内科研项目。而在公众眼里,和他们最密切相关的是他们对能源研究的资助和管
理——电磁和核能,事实上他们介入的事要多得多。她母亲和我是很久以前一次试验的
一部分。那时恰莉还没有出生。可后来她母亲被伊塔谋杀伊夫沉默了一会儿,他放掉洗
涤槽的水,擦干手,然后走过来开始擦洗桌面上的油布。安迪拿起自己的啤酒罐。
“我不想直接说我不相信你。”伊夫终于说道,“这个国家确有许多秘密勾当而后
来又曝光天下。中央情报局将掺有LsD的水给人喝,一些联邦调查局的人被指控在民权运
动中犯有杀人罪,还有贪污受贿等等,不一而足。所以我不能直接说我不相信你。那就
让我说你还没有说服我。”
“我想他们现在真正想要的不是我。”安迪说,“以前也许是。
但他们已转移目标。他们现在想要的是恰莉。”
‘你是说美国政府为了国家安全正在抓一个一。二年级的小孩?”
“恰莉不是个普遍的二年级学生。”安迪说,“她母亲和我曾经被注射过一种代号
为命运六号的药物。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它确切是什么东西。我只能推测它是某种合成
的腺体分泌物。它改变了我和我未来妻子的染色体。我们把这些染色体遗传给了恰莉,
它们以某种全新的方式组合起来。如果她能把这些染色体传给自己的孩子,我想她会被
叫做一个突变体,如果出于某种原因她不能,或这种变化使她不能生育,那我想她就是
一个间生体,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都想得到她。他们想研究她,看看是否能找出她能
做那些事的原因。而且我认为他们还想把她作为一个展品,用她来重新启动命运六号项
目。”
“她能做什么?”伊夫问。
透过窗户,他们看到诺玛和恰莉正走出谷仓。白毛衣在恰莉身上宽松地摇摆着,下
摆已经垂到了她的小腿肚。她双颊啡红正兴高采烈地跟诺玛说着什么,诺玛笑着点着头。
安迪轻轻说:“她能点火。”
“我也能”伊夫说。他再次坐下,用一种奇怪。警惕的眼光看着安迪。当你怀疑一
个人脑筋不正常时,用的就是这种眼光。
“她只要通过想就能点火。”安迪说,“它学名叫无源热分裂。
这是一种超心理能力,像心灵遥感,通感或心理预感一样——另外,恰莉也具有一
些这类能力——但无源热分裂要少见得多……
而且危险得多,恰莉自己就很害怕这种能力——这情有可原。因为她并不总能控制
它。如果她让自己那样想,她可以烧掉你的房子、你的谷仓和前院。或者她能点着你的
烟斗。”安迪疲惫地笑笑,“只是在她为你点烟斗时,她可能把你的房子、你的谷仓和
前院都烧掉。”
伊夫喝完啤酒.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打电话叫警察去自首,弗兰克。你需要帮助。”
“我想这听来相当不可思议,是吗?”
“是的。”伊夫严肃他说,“这是我听说的最不可思议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边上,有些紧张。安迪想,他在等着我一有可能就做出些蠢
事来。
“我想这并不重要。”安迪说,“反正他们很快就会来了。其实警察也许会更好些。
至少当警察抓住你时,你不会马上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伊夫正要答话,门开了。诺玛和恰莉走了进来。恰莉神采飞扬,双眼奕奕生辉。
“爸爸!”她说,“我喂了——”
她停住了,双颊开始退色。她仔细地在伊夫·曼德斯和父亲之间看来看去。欢乐从
她脸上逝去,随之而来的是痛苦的悲哀。
就像昨晚看上去那样,安迪想,就像昨天我把她从学校带走时看上去那样。事情何
时是尽头?她何时才能得到幸福?
“你说了。”她道,“噢爸爸,你为什么说了?”
诺玛走上前,保护似地用一只胳膊搂住恰莉的肩膀:“伊夫,这儿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他说,“你说‘他说了’是什么意思,伯比?”
“我不叫伯比。”她说,双眼垂泪欲滴,“你知道那不是我的名字。”
“恰莉。”安迪说,“曼德斯先生知道有什么事不对头。我告诉了他,可他不相信
我。如果你想一想,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
“我什么也不明白——”恰莉说道,声音尖利刺耳。接着她安静下来,歪着头似乎
听到什么,虽然在场的其他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声音。他们看到恰莉的脸忽然变得煞白,
好像里面的血一下子都流光了。
“怎么回事,亲爱的?诺玛问。她担心地看了一眼伊夫。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