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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古毅吓得想缩回手,却被握的更用力,无法挣脱。
耳边回著低沉浑厚的喘息,眼角的馀光瞥见葵的双眼紧盯著自己--感觉就像大黄狗看见鸡……
突的,脖子吃痛,葵在咬他--
「啊……」郝古毅颦蹙眉头,贝齿咬得唇瓣隐隐作痛,在松开的瞬间,一句『讨厌!』在两人之间赫然炸开--
花葵彷佛被人给兜头泼桶冷水似的,燃烧的欲望当场熄灭……
手掌施力一扯,将蠢老鼠给转过身来面对,阴鸷的眼迸射危险的煞气,咬牙问道:「你刚才说了什麽?」他到底有没有听对?!
清澈的双眸慌慌然的转动,吞咽下欲出口的话语,无措的手心在身後的门板游移,须臾,他抓到门闩。
本能紧紧一握,彷佛这麽做就能减少害怕。郝古毅低垂著头,「我……我……」抿唇支支吾吾,话未说出口。
「还不快说!」花葵一吼,等得不耐烦。他最好是听错,否则……
葵好凶……
把他的手弄疼……
乍然--
「讨厌……我讨厌葵……」葵会嘲笑他傻、会杀他的鸡、会对他凶巴巴、会乱塞东西……
郝古毅不再握门闩,伸手入口袋把葵给的钱掏出来,「我不要你的钱。」仰起脸来,非常坚定的说著。
他想去卖油,到了冬天,就算手脚被冻僵也没关系。
他不要葵住在这里……
轰!
花葵松了他的手,直到此刻终於明白--
蠢老鼠竟然讨厌他?!
然,他仍怀疑--究竟有没有听对?
23
气死!
放蠢老鼠溜出手掌心。花葵待在洗澡间里咬牙切齿,思忖了许久、许久--竟然被一只蠢到家的小老鼠讨厌?!
这是什麽道理?
真他奶奶的……
花葵抬起水桶,「唰--」将自己一身冲净。
匆匆套上衣物,他怒气冲冲的离开洗澡间,回房去找蠢老鼠算帐!
途经厅堂,没看见老废物,猜测八成是饭後在外跟附近的邻居聊废话。桌上仍搁著两副乾净的碗筷,蠢老鼠没吃饭,很好。
搞得他也没食欲,呿!
蠢老鼠完了!
花葵抬脚「碰!」的踹开门板,犀利的双眸锁定在蠢老鼠的身上,他像是被人始乱终弃的怒吼不平之冤--「敢讨厌我……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他大发善心竟然被蠢老鼠当成驴肝肺,究竟是谁玩腻了谁……
吓!
郝古毅抱著竹筒瑟缩在床角发抖,「葵葵葵……变成鬼。」一瞬,脚踝被大掌握住,「叩!」後脑杓敲上床榻,整个人滑向床沿--
「该死……」
花葵分别将他的双手高举过头,伟岸的身躯欺压其上,瞅著那双清澈又无辜的眼,牙齿磨阿磨的--想咬死他算了!
「我不要死翘翘……」郝古毅吓得浑身僵硬、脸色发白;怕葵会勒死他,就像老母鸡一样。
清澈的眼瞬间涌上水气,氤氲朦胧的好不可怜兮兮……
视线顺著晶莹的泪滑下脸颊而移向脖颈,映入一条串著三文钱的金色鍊子。赫然--花葵彷佛被雷给劈中似的惊愕不已……
惊然--为什麽要给他三文钱?
扪心自问--
明知他蠢、明知他是个智能不足的傻子;连左右都分不清楚,怕被老废物骂而躲著不敢回家……然,他寻遍大街小巷就为了找他回身边。
真的只是为了玩弄麽……若是如此,何须发怒与在乎他的讨厌与否……
怎不是拍拍屁股离开这破窝,何况蠢老鼠被他奸了数次,早遂了玩弄之心也无任何损失。
然,他却忽略自身反常的行为……
渐渐--
花葵敛了厉色,妖美的眼细凝那老旧的铜钱,伸手捻起其中一枚,薄情的唇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不禁自嘲:「呵,三文钱……还真他奶奶的廉价!」可恶的蠢老鼠,竟然蠢到令他玩不腻……也莫名的舍不下。
葵在笑……。郝古毅的脑袋呈现一片空白,心脏噗通、噗通的猛跳,屏气停止呼吸--
花葵落唇亲吻他颤动的眼睫,嚐到咸咸的滋味,他轻声诱哄:「别哭。我会买糖给你吃。」瞧他吓得发傻,该哄哄。
郝古毅立刻摇头,找回了舌头,说:「不要……」获得自由的双手推拒那宽阔的肩膀,葵在扯他的衣裳,也在他身上乱咬,就像大黄狗咬他的鸡。
花葵三两下就剥光那碍事的束缚,天晓得蠢老鼠每晚抱棉被的蠢样令人多生气!
掌心游移在滑嫩的肌肤,落唇啃嗫来出气。
郝古毅的手脚不断挣扎著,企图推开讨厌的葵。他叫:「不……不要咬我……我不要死翘翘……会看不到爷爷。」
眉心一拧,花葵挺身动手松解自身的衣袍,咬牙骂:「弄死你算了,省得被你给气死!」没将他的挣扎抗拒放进眼里,脑中仅剩的念头就是奸了蠢老鼠。
无法再忍耐,一手屈起他的腿,欲望抵在他的柔嫩的私|处磨蹭,另一手扣住他的腰侧,噬人的眼眸凝在欲望一寸寸的没入他的体内,紧紧的镶嵌,睽违以久的舒畅滋味瞬间席卷至全身--
「噢,你是糖……」他满足的喟叹。
「啊,好痛!」郝古毅的十指分别陷入葵的臂膀,脸蛋皱成一团小肉包,开口呼痛。
绷紧的身躯在他的怀里晃,被摇得头昏脑胀,又捶又打那硬梆梆的雪白胸膛。「呜呜……好痛……葵乱塞东西……」郝古毅眨著泪眼指控,「葵好坏……屁股好疼……」
他抬手抹抹眼泪,抿紧唇瓣,用力深呼吸,再继续推拒著葵的身体。
花葵站在床沿抬高他的腿,奔驰的欲望用力一顶,同时开口骂:「痛死你算了!真他奶奶的……聪明人被糊涂蛋给诱拐,我没操得你哭爹喊娘,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叫葵花!」
彷佛泄恨似的--
以欺负蠢老鼠为乐,恋上了……真他奶奶的见鬼!
「价值三文钱……」花葵摇了摇头,又骂:「这宗生意亏大了!」他竟然栽在一只蠢老鼠的身上,精悍的腰持续摆动,存心把蠢老鼠给撞得更傻才不会说出『讨厌』的字眼。
「呜呜……」郝古毅渐渐停止了徒劳无功的挣扎,葵的力气比他大,又凶又恶的说了一堆莫名奇妙的话;就像狗会追著他叫,还会咬得他屁股开花--
好疼……
24
花葵只手托腮,一派慵懒的侧躺在床,妖美的眼细凝身边窝著一只小老鼠,酣睡的甜……
指尖拨开散发,唇瓣漾著弯弯浅笑,他到此刻才发现小老鼠有浅浅的酒窝。
「小鸡好可爱……」
耳闻小老鼠在呓语,八成是梦到後院子里的小鸡。花葵落唇吻著那粉嫩的脸颊,思忖:呆傻的小老鼠心里头只搁著爷爷与鸡群,除此之外,还装得下什麽?
不由得纳闷--
究竟是什麽吸引自己?
是他的无知、蠢笨,还是宛如处子般的纯净……
在他的身上没有半点人性的污浊;追循著本能将他据为己有;从未在乎他有多痴傻……
「小老鼠。」花葵轻轻一咬,存心吵醒他。
「嗯……」低沉的叫唤好熟悉……吓!郝古毅一瞬瞠大眼眸,映入葵的影像和大黄狗重叠。他惊叫:「狗咬小鸡……」
花葵不禁皱眉,大掌扣住他的下颚,牙齿轻咬只会说出蠢话的嘴,安抚道:「别怕,已经没有狗会来咬鸡了。」
可是葵会杀鸡。郝古毅双手本能的推拒著压在身上的重量,央求道:「葵不要杀鸡……」
「嗯,不会杀鸡。」虽然他很想。但,小老鼠说不杀,就不杀。「不许讨厌我,听见没?」
葵像大黄狗,醒来就咬人。郝古毅倒抽了几口气,被咬住的唇瓣难以顺利的开口,他闷呼:「我要去作饭,要喂鸡,要卖油赚钱给小鸡买饲料。」
「嗯,我带你去买。」花葵抬起俊美的脸庞,掀开覆在两人身上的棉被,迳自下床穿衣,同时命令:「快把衣裳套上就去作饭。卖油的事,不准去。」
凡事他说了算,小老鼠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回头看著坐在床上找衣裤的小老鼠,那小脸上显露一丝懊恼,似搞不太清楚衣裳在哪?
须臾,花葵好整以暇的站在床边等著他穿上衣服,折腰为他套上鞋,揪著他去铜镜前站好,解开他顶上的布条,检视这蠢脑袋的伤口是否无恙。
「饭後,我就带你出门买鸡饲料。」
郝古毅不敢反驳葵说的话。揉揉双眼,垂首盯著脚上的鞋,想著葵都听不懂他说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