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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呆住了,一时失了方寸。
林天纵则俊脸微愕,眉宇紧拧。
「小姐!妳这是……」老金惊呼。
「没有我,东河集团会很伤脑筋吧?老金。」飞鸟翔对着老金忿忿一笑。她多少能感觉得出,尽管「飞鸟翔」对他们来说是个孽种,但她那个「女神」的身分对他们却非常重要。
所以,她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让林天纵平安离开。
对,就算她走不了,起码她得让林天纵脱离这个险境……
「妳不敢开枪的。」厉伯言冷哼,却仍有所顾忌。
「要不要试试?」她阴鸶地扣着扳机。
「住手!小姐!妳别再胡闹了!」老金急道。
「让我们走。」她握住林天纵的手,以自己的生命要挟。
「别傻了,凭我们厉家在这里的势力,你们走不出纽约的。」厉伯言瞪着她。
「那可不一定,快让开!」她厉声怒吼。
老金深怕她伤了自己,也只能让步,挥挥手道:「放他们走。」
「老金!」厉伯言大怒。
「少爷,小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她是我们唯一的「女神」。」老金面无表情地道。
武卫们让开一条路,飞鸟翔拉着林天纵冲下楼,楼下的十几名武卫缓缓退开,不敢贸然行事。
林天纵环顾四周,低声在她耳边道:「等一下我一行动,妳立刻往对街跑,然后打这个电话求救。」
他说着塞给她一张小纸条,上头写着祥和会馆的紧急电话。只要一打这支电话,祥和会馆遍布全球的情报站就会立刻行动,而纽约就有一家林氏银行团的分支机构,更有武家船运的据点,只要他求救,他们绝对会在十分钟内抵达。
但,若非情况危急,他实在不愿打这通电话……
「不!你先走,他们不敢对我怎样的……」她猛摇头。
「别傻了,妳如果被留下来,就再也走不出厉家了。」他蹙眉低斥。
「如果我留下来能救你,那我就留下来,我不能让他们杀了你……」她抿着唇,悒郁地道。
「他们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他啐道。
「不,我不能让你冒险。」她还是坚持。
「听好,飞鸟,我知道刚才的事让妳深受打击,但妳绝不能自暴自弃,爱情本身没有对错,爱就爱了,又何必因为在意世俗的眼光而厌恶妳母亲?」他看得出她的自我厌弃,因而出言安抚。
「现在我不想谈这件事,你先逃离这里再说……」她烦乱地摇摇头。
「要走,就一起走。」他冷眼看着包围住他们的武卫们,决定放手一搏。
「你……」她看着他,冰寒的心稍微恢复点暖意。
「听我的话,我们两人如果想冲出重围,一定得分工合作,枪给我,由我来应付污些人,妳先走。」他沉着地道。
「可是……」她很清楚,林天纵身手再好,也绝对打不赢这么一大群人。
「我也许能撑个十分钟,妳得在十分钟内帮我找到帮手。」他不让她有时间思考,一说完就夺过她手中的枪,朝那群武卫连续开枪。
武卫们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都愣住了,加上怕伤了飞鸟翔,只有挨枪的份,短短一秒,六人已中枪倒地。
「快走!」林天纵向飞鸟翔大喝一声。
飞鸟翔咬咬牙,转身狂奔。
从旅馆走出来的厉伯言见状大怒,扬声命令:「杀了这小子!」
武卫们再无顾忌,一起出手,林天纵机警地冲出武卫之中,避开弹道,并借机施露他向来不轻易示人的搏击之术。
老金看着飞鸟翔远走的背影,也不着急,朝他身后一名背着长弓的独眼男子道:「你的箭可以派上用场了吧?」
「是。」那男子冷笑。
「那就动手。」
那男子立在二楼窗边,居高临下,拉开长弓,对准了藏身在武卫里的林天纵,「咻」地一声,射出手中的利箭。
人群中,林天纵感到后背疾窜而来的杀气,惊骇地抓过一位武卫,挡在身前,那根箭便正中那武卫的心脏,而且箭身的三分之二直没入身体之内。
好强的力道!他心头一凛,抬头看着二楼射箭的人。
「果然厉害,竟躲得过你的箭……」老金喃喃赞佩。
「哼!」那男子立刻拉弓,同时搭上两根箭,射出。
林天纵被武卫们夹住,无从闪躲,只能举枪反击,但这短短的瞬间他只来得及发射一发子弹,打偏了其中一根箭,另一根则笔直地朝他射来,直接命中他的右胸。
「啊……」他痛得脸色愀变,身子一晃。
武卫们见机不可失,十几支枪口全对准他,准备将他射成蜂窝——
「别杀他!」飞鸟翔惊恐凄厉的声音倏地响起。
武卫们全都住了手,去而折返的飞鸟翔一脸苍白惊恐地穿过人墙,钻到林天纵身前,摊开双手护着他,大声喝道:「不准杀他!」
「女神……」武卫们都向后退了一步。
「小姐,我早说妳逃不了的。」老金微笑地走过来。
「我会留下来,我会当「女神」,一辈子留在厉家,你们……放他走。」她的声音因整颗心揪成一团而微微颤抖着。
都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会接二连三害林天纵受伤,如果因为她而害死了他,那就算能平安逃走又有什么意义?
「飞鸟……妳回来做什么……」林天纵抓住她的肩膀,嘶声怒喝。
她转身看着他,一见到那根依然挺立在他胸口的箭,以及从伤口漫到全身的鲜血,一阵哆嗦,泪再也止不住从眼眶狂泄而出。
「我不能……不能老是要你救我……天纵……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再插手了。」她哽咽地啜泣着。
「妳……」他痛得无法开口,整个人向前倒下。
「天纵!」她急着想扶他,却被武卫们架开。
「既然她答应了,那好,先带她回去。」厉伯言命道。
「等等,让我看看他的伤,他流了好多血……」她挣扎地想靠近林天纵,但强壮的武卫们硬是将她拱向黑色轿车。
「妳放心,小姐,血只要流光了就不会再流了。」老金挥手叫武卫们快带她走,脸上浮起了冷笑。
「你……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你们了,你们就该放他走!放他走……」她大声狂喊。
「我们会放他走的,小姐,别担心。」老金恭敬地送她上车。
武卫们迅速撤离,老金和厉伯言也上了车,现场只留下深受重伤的林天纵,飞鸟翔担忧地探出窗外,一直盯着林天纵,舍不得挪开目光。
就在她以为老金已放过林天纵之际,突然间,老金所乘的那辆车在转过街角的前几秒,车顶天窗打开,那名弓箭手探出上半身,双臂大展,拉弓,箭尖对准了几十公尺外的林天纵,射出!
一股寒气直攻她的心脏,她惊骇得几乎断气,彷佛过了一世纪,那份摧心扯肺的吶喊才从她的喉咙迸出——
「不——」
车子加速离开,她凄怒的痛呼被风声和夜色吞没,她的心,她的爱,她的一切,也在这嘶喊中化为碎片。
第八章
箭,挟着死神的冷笑,从街角那头,向他飞来。
在这一刻,林天纵突然兴起了一阵强烈的不甘。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无力反击?不但失去了所爱的女人,还赔上了性命,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