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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不自赏(5 )-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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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侍从过来禀报:“驸马爷,府外有一队马车过来,说是公主送给驸马爷的风音姑娘到了。”
  何侠眼中掠过怒意,淡淡道:“我知道了,这就去接。”一路放开步子,跨出驸马府门槛时,铁青的脸已经带了笑容。
  “风音姑娘,劳累了。”何侠亲自上前,优雅地扶了马车中的女人下车。
  风音落了地,对何侠缓缓屈膝行礼:“驸马爷。”声音娇怯,抬眼看何侠时,眼神也是怯生生的。
  一同进了府,何侠将她引到后院,边走边道:“王令刚到,姑娘的房间还未来得及布置。不如先到厅中喝茶,吃过晚饭,侍女们就该弄好了。”
  风音低着头道:“风音是奉王令来伺候驸马爷的,奴婢罢了,何须另行布置房间。驸马爷就将从前侍女住过的房随便赏一间给风音好了。”停下脚步,刚好就在娉婷的房门前。
  冬灼勃然变色,忍不住跨前一步,被何侠警告地扫了一眼,只能咬牙退下。
  何侠柔声道:“既然如此,这件房空着也是空着,委屈姑娘住这里了。”
  “多谢驸马爷。”风音温婉地笑了笑,朝何侠微微屈膝:“风音先去房中整理行李,再来伺候驸马爷用饭。”
  “去吧。”
  看着她推开房门,跨了进去。
  何侠一声不吭,转身就走。冬灼黑着脸跟在后面。转过假山,听见身后传来铮铮琴声,显然是风音正在房中拨弄那具古琴。
  冬灼煞住脚步,磨牙道:“贵常青,你这个老不死的,欺人太甚!少爷,你怎么……”抬头时,发现何侠已经去远了。
  白雪化尽,春天终于到来。
  又是摘花入鬓时。
  比之前年,四国情势,已是又一副局面。
  归乐王宫内,大王与王后族系的关系就如薄冰下的暗流,漩涡越转越急。
  北漠上将军则尹正式归隐,带着夫人娇儿离开旧所。
  东林大王在失望和悲叹中病逝,东林王后在群臣跪拜下,庄严登上大殿中央最高的宝座。
  而随着白娉婷的死讯而来的,是镇北王楚北捷的失踪。
  两大名将失其一,剩下的小敬安王何侠却没有妄动。
  要称雄天下,须先卧薪尝胆。
  云常驸马宝剑在手,不动声色。
  云常郊外。
  夜深月明,草虫低吟。
  林外的小屋内,有白发老者盘坐席上,年轻的学生恭声道;“弟子有一事不明,想向老师请教。老师在北漠开讲授课已有多年,深受爱戴,为何定要离开北漠,到这云常来?”
  老者笑道:“人老了,就怕死。四国即将大乱,不来云常这个最安全的地方,倒要躲到哪里去?”
  学生奇道:“老师怎么知道云常最安全?”
  “呵呵,天下名将,一个楚北捷,一个何侠。现在还剩谁?”
  “楚北捷不知所踪,何侠正在云常都城当他的驸马。”
  “小敬安王怎会是甘心当驸马的人?”老者叹道:“归乐自取其祸,毁了敬安王府这道护国屏障,北漠走了则尹,东林失了楚北捷。一旦何侠领云常大军杀来,三国根本没有可以应付何侠的大将。要避战祸,除了云常,还能是哪里?”
  “老师结论下得太早了吧。”
  “何侠的将才,还有谁可以比肩?”
  “有。”弟子道:“楚北捷。”
  老者笑着看他,似宠溺地看着不懂事的孩子:“楚北捷现在何方?”
  那弟子倒也倔强,道:“只要活着,他就仍是名将,仍是何侠的对手。”
  “人活着有什么用?如果像行尸走肉般,就算和何侠碰了面,也不过白送性命。”
  “有一个人,定可以让他重新振作。”
  “谁?”
  “白娉婷。”
  老者笑问:“白娉婷如今何在?”
  弟子一愣,低头道:“她已经死了。”
  “不错,她已经死了。”老者抚着灰白的长须,低声长叹。
  弟子还是不肯放弃,道:“楚北捷若能为一个白娉婷振作,又怎知他不会为了别人振作?”
  老者温和的视线,落在弟子的脸上。苍老的眼睛深处昏昏黄黄,但闪烁着智慧的火光。
  “你可曾听过白娉婷的琴?”
  “弟子没有”
  “你可曾见过白娉婷的人?”
  “弟子没有。”
  “你可曾看过白娉婷请云常公主在战场上交给楚北捷的信笺?”
  “弟子没有。”弟子低头答道:“弟子只听过她的名字,听过她的故事。”
  白娉婷,敬安王府的白娉婷。
  她的名字已传遍天下。
  她的故事,却尚未结束。
  《待续》
  番外 危情 
  要弄懂一个男人,可能要花一辈子的时间。
  而有的男人,你可能花一辈子也弄不懂。醉菊想。
  番麓就是那个可恶的男人。他比女人更像水,没有定态,若细看,吊儿郎当的时候,眼里往往闪着犀利的光,若忽然变得恶狠狠了,活像个将要吃人的魔王,不一会,唇角戏谑的笑又会蓦然浮出来。
  那男人是个恶人。
  他悠闲地举着轻弩,将醉菊驱赶到纯白一片的绝境,又不知为了什么,发了疯似的从狼群的尖牙利爪下抢了醉菊回来。
  他虽救了醉菊的命,却没还给醉菊自由。
  “你要是想跑,我会像逮兔子一样地把你逮回来。”说这话的时候,番麓的嘴角有着邪气的笑。
  醉菊狠狠瞪着他,暗里发誓,她绝不会让他逮到。
  这个誓言无法验证,整整一年,她根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番麓是关人的专家,他总能看穿醉菊筹划已久的逃跑计划,轻而易举地笑着戳破醉菊的美梦。
  “为什么?”醉菊不甘心地问。
  “你不是军人,你没学过徒手搏击,你没学过如何囚禁俘虏,你没学过如何在荒山野岭中追踪敌人。”番麓反问:“你怎么可能从我手里逃掉?”
  “为什么要关着我?杀了我不是更好吗?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番麓又反问:“你真的不想活吗?”
  醉菊愣住。
  在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混沌间,想到娉婷的处境,她确实是不想活的。
  但如今呢?
  若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师傅怎么办?
  她只能将吼声放小了,冷哼道:“我想不想活,与你何干?”
  番麓愣了愣,也冷哼道:“等我想明白这个问题,说不定你就别想活了。”
  且柔的城守,铁桶似的囚室,醉菊仍是锲而不舍地寻找逃跑的方法。
  番麓这次终于恼了,抓着她的双腕,凶狠地将她压在墙上:“你就这么想回东林?”
  “谁说我要回东林,”
  “那是想去松森山脉了?”
  “与你无关!”
  “果然……”番麓仍旧按得她动弹不得,唇角却又勾了起来,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缓缓道:“原来白娉婷还在松森山脉。”
  醉菊吃了一惊,紧紧抿上唇,把头别了过去。
  娉婷,娉婷如果还在松森山脉,只怕只剩下一副……
  “你当初是拿着夜光玉钗去找援手的吧?”番麓硬将她的下巴扳回来,看见她眼中滚动的泪光,炯炯目光盯着她看了半晌,沉声道:“看来白娉婷在松森山脉不是冻死,就是饿死了。”
  “胡说!你胡说!胡说,胡说!”醉菊冲着番麓大骂,哭道:“她一定会被人救了的,说不定她有了气力,可以自己走下山,说不定她……”
  她骤然止了声音,吃惊地发现自己正在番麓的怀里。她一生中,除了师傅,从未和一个男人靠得如此近。被番麓搂着,就像浑身被火拥着。
  醉菊惊叫一声,猛然把番麓推开:“别碰我!”
  她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番麓退开两步,站稳了,脸色变了两变。直到他转身离开,醉菊才终于停止屏息,大大吸了一口气进肺里。
  番麓晚上又来了,端着醉菊的晚饭,自备了一壶烈酒。醉菊低头吃饭,他坐在对面,也不用杯,直接提着酒壶往嘴里倒。
  当烈酒灌进喉咙时,他的目光放在醉菊身上。
  目光阴惊而邪恶,黑沉的眸子深处隐藏着暴戾的思量,使囚室内的一切变得如同绷紧的弦,彷佛稍一触发,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饭菜几乎贴着醉菊的脊梁下去,她觉得自己面对的似乎是一只野兽。放下碗后,她退到了床的最尽头,但囚室就算再大十倍,也不足以让她逃开番麓醉醺醺的杀气腾腾的目光。
  番麓那夜什么话也没说,不说话的他更像一头没有理性的潜伏着的野兽。
  醉菊此前以为自己已经遇到了最糟的事情,现在她终于明白,还有更糟的事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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