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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很是羞愧,摇头,小豆妈一脸恨铁不成钢。
鱼悦把孩子交回到她手里:“姐啊,孩子不会说,但是,冷暖自知的。小豆是好孩子,善良。不必打他。”
小豆妈接过孩子,再次抱歉,后院走廊口,明灿灿站在那里:“开饭了。”
一家人团团围着坐在鱼家奶奶包粽子的餐桌边,按照习惯,打开电视,收看城市频道。现在他们什么台都不看,就看小店市的本市频道,那里面虽然一直在播放着鼓劲的节目,一直在重复着各地对他们的关注,但是小店市人真正关注的是,各种物资在何处配发,这些信息在节目下滚动的用文字播出。
鱼悦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小豆碗里,明灿灿连忙夹出去:“孩子小,要把刺找出来。”说完她认真地翻找着鱼肉中的刺。
榔头看下明灿灿:“小老板夹的那个是鱼脑吧?”
明灿灿脸红了下,帮小豆拌饭。小豆妈最近就像水做的,动不动的就哭,每次哭就是同样的话。活着累,打开门就是衣食住行,自己带了孩子,诸多艰辛,娘家贫困,无人问冷,无人去热,心苦,身累,有烦又气,只觉得人生活的无趣。
今天也是如此,她刚抓起一角,明灿灿一瞪眼:“谁都一样,您就饶了我们吧!我连父母都没,想哭都没人哭,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姐,哭一次大家同情,哭两次大家哀叹,哭三次就讨人厌了。”
榔头扒拉着饭,没有说话,肥龙却是一脸崇拜,鱼悦没开口用筷子翻着米粒,小豆妈很是尴尬,刚要解释,电视里却一顿噪音,大家抬头。接着有趣的一幕出现了。
奉游儿冲进直播室。伸手抢过播音员的麦克风,对着镜头发表了一次无比震撼的讲话。
“看这里,看这里,我说你呢?对,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我就想告诉你,这个城市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这里的人也没碍着谁,你拿起医器这一天,你老子有没告诉你,你是个医生,一个医治别人心灵的医生,这个城市,它要死了,打开你家大门,看看外面,有老人,有孩子,每个都想平平安安的一辈子,我就不相信你没有亲人。。。。。。。(他放下麦克风,低头,掉眼泪)老子他妈的哭了,我妈死了我都没哭,我在为这个城市哭,为我自己的无能为力。现在,你他妈的有能耐,你躲在墙角,装什么大神,玩你妈的什么深沉,我告诉你,你不出来。。。。。。下个死的就是你。妈的。。。。。。。”
电视下,家里一片茫然互相对视,电视上,一些穿着乐医仲裁所制服的人过去,抢麦,道歉。接着屏幕成了雪花点。。。。。
鱼悦放下筷子,托着下巴看着电视,不久之后,鱼悦的肩膀上下耸动着,沉闷地憋着的笑音慢慢传出。榔头惊讶地看着他,一会儿,鱼悦按捺不住地哈哈大笑,一直笑到眼角冒泪花。
榔头他们互相看了下,榔头突然指着电视问道:“他说的那个,装大神,玩他妈的深沉的大葱不会就是你吧?”
遮瑕膜
“小老板,能告诉我实情吗?如果那个人说的是真的,我觉得你不闻不问的行为很自私,觉得之前多少有些看错了你。”榔头站在鱼悦的工作室门口问。
鱼悦拿着画笔又在画他的人鱼,榔头直直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放下手里的画笔,鱼悦走到水龙头前面,认真地把手上的涂料清洗干净。接着他打开最大号的灯,缓缓举起右手,手背对着榔头:“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榔头点头:“纹身。”
鱼悦放下手:“它是乐灵岛的封印。”
榔头惊讶万分,面前这人,虽然总是觉得他有背景,几乎无所不能,但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所谓的尽头似乎就是那个乐灵岛。他有些不清楚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和乐灵岛有关系,为什么乐灵岛会对他进行封印。但是既然封印了,为什么他的右手如此灵活?迷,好多迷。令他越加好奇。
鱼悦看下楼下,榔头会意地走进屋子反手关门。鱼悦举着右手看着那个封印,他有一肚子的话,憋了许多年,也需要找个人倾述下。
“我原来姓随的。”鱼悦放下手说,语气里充满着对这个姓氏的排斥感,不,他的语气甚至有极大的厌恶感。
“难道说,是吴岚四大家的随家?”榔头看着他。
“恩。”鱼悦苦笑,站起来,推开窗户看着外面,他看了很久才转头望向榔头:“是个很长的故事,有兴趣听吗?”
榔头点点头:“洗耳恭听。”
“我出生在一个万众瞩目的家庭。。。。。。。。”
鱼悦就像述说别人的故事一般,说着自己的出身、童年。对于屈辱,他没有添油加醋,他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般,他说了很久,有些事情好像忘记了,所以中间他中断了几次,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接着恍然大悟一般敲敲脑门。他忘记了许多亲戚的名字。鱼悦的叙述是不成功的,原本他就不是个善谈的人,甚至他不怎么会和人交流。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一直说到凌晨三点多。
榔头的神情一直在变化,他的脾气很痞,甚至是油滑的,发脾气的时候很少。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听得一肚子的火,有种想砸点什么的欲望。
鱼悦说完之后,看着榔头,有些矛盾,他带着寻求答案一般的语调问榔头:“如果是你?你会回去吗?”
“绝对不会回去。”榔头咬牙切齿。的
“如果是你,你还会和那些人纠葛不清楚吗?”鱼悦追问。
“绝对不要!”榔头手里抓着的陶埙被他生生地捏碎。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鱼悦看着他。
“我会先一把火烧了那个墓地,然后打那些混蛋一顿,如果是我,此生我都不想再看到他们,我不是个善良的人,也许那些人会拿仁义道德压我,可是这些东西偏偏就是最无聊的东西!妈的!伪君子!一群傻X!也能下得去手!没人类的感情吗?。。。。。。。!”榔头异常愤怒,大声发泄了会。
鱼悦看着这个人,他为自己难过了,鱼悦很高兴,能把心底的事情告诉这个人,真好。
“我想去,我觉得我可以帮到大家,可是,我不希望我再次的卷进那些漩涡。那个漩涡太可怕,那样的日子,即使再过一天,也会死去。”鱼悦说出心里话。
榔头点点头,坐下来:“以前,我最恨的就是我那个水性杨花的妈,可是,她肯为我去扇博有仁的耳光,即使她再无情,她会为我哭,即使是伪装的亲情,她的遗嘱上全部都是我的名字。她只是不懂得怎么去做母亲,看来我的人生总算是不错的。。。。。。小老板,别担心,办法总是有的。”
鱼悦关起窗户,冲他笑了下:“对啊,我一直觉得你活得不错啊。知道吗?那天晚上的救护车不是我叫的,是那群竹子帮你叫的,他们很关心你。”
“竹子?”榔头诧异。
“哦,和你打架的那群人。”鱼悦解释。
榔头失声笑了出来:“别说,他们自称什么什么君子的,其实就是一群变装流氓而已。”
鱼悦弯腰,捡起地面上的碎陶埙片。他一边拣一边问:“我要怎么走出去,我要怎么做,才能,平静的回归这里?”
榔头回答得很快,理所当然的随意:“世事都是无法两全的,但是我能确定的是,你叫鱼悦,是这家店子的小老板,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鱼悦抬头:“对啊。。。。。我是鱼悦。和他们没关系。。。。。。”
榔头看着鱼悦整理碎片的手:“继续做鱼悦吧,我觉得你做鱼悦很好,那个。。。。。。虽然我这样说,有些自相矛盾。可是,我想总会有办法的,继续做鱼悦,又能帮助人的办法。我想下。。。。。。。”
“好。。。。。。。。”鱼悦把碎片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开屋子。他也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小豆坐中间,明灿灿坐左边,肥龙坐右边,大家队形整齐,动作统一,全部是双手托着下巴,眼球跟着面前的这个人转。
“姨,叔叔怎么了?”小豆终于忍耐不住。
“叔叔不玩流氓了,改玩沉思者。”明灿灿解释。
榔头背负双手,来回在院子里走,摇头、点头、苦笑、无奈地笑、拍头、恍然大悟、自打耳光、连连跺脚。从早上开始,他就这幅德行的满屋子转。
“灿灿。灿灿。。。。。。”小豆妈,悄悄招呼明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