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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悦慢慢走过来,一只手扶着榔头的上半身,一只手轻轻的揉他的脖颈。他的手很凉,很舒服。。。。。
“你的手,你的手,不是不能动吗?”榔头惊讶极了。
“谁说的?”鱼悦的声音有些耍花招后得逞的笑意。
是啊,从来没人说过,只是他们就那么认为了。
“我只是懒得动它,我在训练左手,我希望左右一样灵活。”鱼悦停了会还是回答了榔头这个问题。
“喔。。。。。。”榔头点点头,闭起眼睛,被放松的脖颈,很舒服。他没有去追问,为什么要训练左手这个问题。
“前面,最前面说的那句话,再重复一次。”鱼悦的声音从他脑袋顶传来。
“。。。。。。以前,我很小就觉得自己是个孤儿,别人给我饭吃,对我好,我该以性命报答。因为,做人要是没有良心,还叫人吗?那个时候许多回和死神就是一擦肩的事儿,说实话,我觉得能活着,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健康的活着,即使是自私点,也没什么,人只能活一次对吧。”榔头没有再重复之前的话,也许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再说一次那么肉麻的劝说言吧。
鱼悦的手停了下,略带点困惑地说:“那么,我现在也给你饭吃,还给你付医药费,你是不是也以性命报答呢?”
榔头噗嗤乐了:“我想活得自私点,这一次,我要为自己活着,像个人一样。不过,还是谢谢你,我会报答你,用我力所能及的方式。”
鱼悦沉默了一会儿,放下他的脑袋,关起窗户:“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他收拾了下桌子上的果壳,调整好室内的灯光,转身欲去。
“小老板,你的眼镜。”榔头也觉得有些累了,他迷糊的闭上眼睛提醒。
“我不再需要它了。”鱼悦温和的帮他拉好被。
病房的门,缓缓的关闭。榔头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他觉得他会有一个好梦,睡一个好觉,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做到了,他舍弃,他得到。
夕阳西下,鱼悦靠着一楼的墙。他在等待,护士台依旧没过去的兴奋传递给他一个消息:那些乐医,他们还没出来,只是一刹那的想法,鱼悦决定和这些人面对面的接触一次。
帝堂秋脱去手套丢到一边,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的多。那些实验兽的各项数值已经到了可怕的程度,从切片分析来看,无论是正面的精神值,还有负面的,都达到了巅峰——两种数值不可思议的平衡了。
奉游儿看着帝堂秋从解剖室里走出来,他迎接过去:“我们,我们恐怕这次真的无法完成任务了。”
帝堂秋点点头:“是。”
华莱西亚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们:“没这么严重吧?这些年,再艰难大家也熬过来了。”
帝堂秋坐到她身边叹息了下:“我们三人,加上知闲,也许能困住一只,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根本没有确切数字,只是个大约的估算。如果突然冒出来另外的,我想,我们一个也活不下去。”
“申请,申请最高乐盾吧。我想安全第一的好。”奉游儿出声说。
帝堂秋看了他一眼:“只好这样了。明天,四季婆婆到达后,也许有更好的建议。”
克莱西亚站起来,看下同伴:“该来的躲不过,现在,还是先回酒店休息吧。这个城市不错,晚上,我们出去喝一杯如何?”
帝堂秋和奉游儿对视了一下,笑着点点头。只有随知闲从头到尾没有说话。那个圈子,他进不去,也不想进去。
鱼悦闭着眼睛,躲在黑暗的角落,他等待了很久。当夜幕完全笼罩,黑暗中,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来了,他能感觉得到那些人的气息,不管分别多少年,即使双方有几百米的距离,他就是知道,他们,来了!
他站直了脊梁,慢慢走到电梯口,露出温和的笑容,作出等待电梯的样子。
伴随着“叮”的一声提示,电梯门缓缓打开。鱼悦抬头,他看着电梯里的人,里面的人也在看着他。毕竟刚从恶心的解剖室出来,突然遇到这样赏心悦目的美色,多少有些洗涤心里的感觉。那些人眼神闪了下。但是,他们看鱼悦的眼神,绝对就如看陌生人一般。显然,鱼悦成功了。
就如普通人一般,鱼悦迅速让到一边,里面的人习以为常的径直向外走。奉游儿还多看了鱼悦一眼,只是一眼,完全是欣赏的眼神而已。
鱼悦表情平静,接着他看到了最后出现的田葛,刹那间,另外一个念头升起。他作出大吃一惊的表情,夸张地大喊一声:“啊!葛先生?”
田葛站住,看着鱼悦,迅速搜罗了一下记忆,显然,对于这个人,他没有任何的记忆。
鱼悦微笑着,语气带着惊讶:“葛先生您忘记了,我是买您房子的人啊!那套海景小楼。记起来了吗?”
田葛恍然大悟,他也是惊讶的上下打量鱼悦,上一次见到这个人,他好像很不起眼,很普通的。“是你啊。你好。”他客套着回道。
鱼悦倒是很热情:“真是没想到呢,您竟然是乐医大人呢!哦,那所房子很好,我奶奶很喜欢,那个,家里开了一家粽子店,您哪天清闲了就过来吃吃看。”
鱼悦的语句里,格外加重了对奶奶这个词的语调,他甚至拿出一张粽子店的外买卡递给田葛。
田葛接过去,对他微笑了下:“恩,闲了,一定回去。”
鱼悦露着惊喜,受宠若惊的神情:“啊,一定要来,奶奶包的肉粽子真的很好吃,那么不耽误您了,再见。”
鱼悦走进电梯,按动关门的按钮。田葛低头看着名片。
帝堂秋倒是若有所思,他看下田葛:“认识?”
田葛低头回答:“是的,家里的一所老房子卖给了他们家。”
走廊里,脚步声慢慢远去。很晚了,这里已然安静,看热闹的人没几个。帝堂秋想着刚才那个人,只是觉得哪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但一些东西,他没有抓到。
鱼悦双眼无神地盯着缓缓上升的楼层数字,十二年了,世界在变,我们都在变。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就如看陌生人一般。是啊,陌生人。
藏匿
深夜的医院,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恐怖传说,当然;这个只是传说。。。。。。而已?
一条黑色的影子,快速、熟练地攀爬上医院的外墙。它最初出现在医院的下水道口,它的动作非常小心,小心到,当它搬动水井盖的时候,周围草丛的虫鸣都没被惊扰。
一汪明月穿过乌云,月色突然笼罩到黑影身上。天哪,那是一只什么样子的怪物!它的外皮犹如被剃光羊毛的光毛净羊,粉红透明,一些粗大的血管裸露在薄薄的外皮下。它的骨架很明显,不,也不是明显,它太瘦了吧,突出的绷在皮外的肩胛骨分外显眼。它的脊椎很长,上面裸露着奇怪的带着尖刺的未名骨骼,整整一排从大到小的均匀排列,从脖颈的部分一直延伸到尾椎。怪物的髋骨很瘦,从背后看去,它的上半身就如一个倒置的三角形。
月亮再次钻入云层,最后一抹月光照射在怪物的脸上。这是新的医院恐怖传说吗?这怪物竟然长着半人半兽的形态!它有着长长的嘴巴,犬科的兽牙暴露在唇外,尖锐,雪白。它的鼻犹如狐犬,耳朵也是三角形,但是他的眼睛怎么和人类如此相似?除了形状大得多之外,它竟然有一副双眼皮。怪物小心的窥视,竟然作出人类的蹑手蹑脚的形态,当月亮再次钻出,它的眼睛突然再次的变化了,偌大的眼球突然暴突出来,呈现三百六度旋转,它在小心翼翼地探查四周。
它微微的向下蹲,猛然跃起,整个身体呈现弓的形状,这一跃竟然有二十多米高!它的下落是无声无息的,只有身体破风的声音。
它小心翼翼的攀爬上楼房墙壁,一直攀爬到了解剖室外的窗台上,接着它趴在窗户上向里窥视,眼睛不停旋转。它的腹腔轻轻地发出咕咕的哀鸣,眼睛里竟然有液体流下,解剖室内,未及掩盖的母实验兽的残骸暴露在空气里,深夜中雪白的骨头露着诡异。
怪物窥视了一会,并没有去触动窗户上的任何东西,它只是窥视。
虫子的鸣叫声越来越大,怪物缓缓的离开了解剖室的窗户,它向右攀爬了一会,停在了另一个窗户上。那里是医院的尸体停放处,一些无人认领、或者用于医学解剖的尸体就存放在那里,这家医院是小店市最大的医院,在它的停尸间的冷库内,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