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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四海拿着一个小碗碗口大的牌子挂在裤子上,“”是他的号码。接着他跟着前面的四位考生慢慢进入一间比外面还要小的房间。
“请各位考生不必紧张,初级考试是非常简单的,所以,请考生们不要因为过度紧张,影响气脉,失去考试资格。”职级所的一位工作人员轻轻摇动一对小铃铛对大家说,那对小铃铛的声音对考试的乐医起到了一定的放松作用。
一个乐医,每三年才能参加一次职业评级,不紧张,能不紧张吗?即使不在乎岁月,那么一大笔考试费用,谁出得起啊!这里面除了不知道这个规矩的包四海在好奇地四下观望,剩下的人都在缓缓地做放松,比如深呼吸什么的。
屋子里的窗帘缓缓下坠,房间成为漆黑,包四海吓了一跳。
“各位考生,接着你们会看到面前有一颗二百五十克重的木球,这些木球被细线悬挂在空中,你们要做的非常简单,用医器制造出来的音刃割断绳子,拿到木球,就可以进入下一个房间了。”工作人员说完,每个考生面前一米处,缓缓下坠了一颗红色的木球,房间之所以会黑暗,是为了叫考生看到木球上的线,毕竟这是初级考试。
屋子里响起一声呐喊:“加油!”包四海吓了一跳,他身边这位小胖子,突然挥舞着拳头为他自己加油。包四海躲避到一边,没办法,这家伙的医器,那叫一个金光灿烂的晃眼,说实话,包四海在乐医相关的杂志上,看到过许多奇形怪状的医器,这胖子的医器外形很夸张,最少有一米半长的一支云角,要知道一般的云角最多一尺半长,云角是气鸣医器。
胖子的云角长也就不打紧了,问题是,太华贵了,除了金箔,这胖子的医器上还镶嵌了宝石,虽然乐医对医器都有着各种嗜好,但是,镶嵌着大块宝石的,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那位工作人员也好奇的看着这位小胖子,只见他,跺脚、摇头、开始吹奏,那张小胖脸憋得那叫个通红,终于,一阵挥汗如雨的演奏之下,三分钟后一个木球掉了下来,小胖子很是窃喜地拿着球递给工作人员,他的表格上得到第一枚印章。
小胖子走了,四海好奇地看着其他演奏者,他不着急,着急没用,既然来了自然要好好地看下。接着他看到了第二位考生,这是一位小姑娘,但见她挥汗如雨地,热情无比地,激|情万分地来了一场大演奏,可怜的孩子手指都快弹出血了,面前的木球就是没动静。接着,第三位,失败,第四位,失败……终于轮到了包四海。屋子里的人都不看好他,包括那位工作人员,这家伙从头到尾的形态就是一副看热闹的外行人,第二位那位演奏结束后,他还大力地为别人鼓掌,气得人家小姑娘当时就哭了,他还一脸茫然。
包四海看下面前的木球,他伸手摸出腰上的那支耻辱的风笛。真是对不起观众啊,人家的,个个都是豪华富贵,他有些羞愧,虽然他的医器具有不重、好带、轻轻一拿就出来的特质优点,但是包四海还是觉得他的医器无法拿出来显眼。
“咻……咚!”
屋子里传来奇怪的连贯的两声,接着大家看到包四海弯腰从地上拿起木球递给工作人员。
屋子里的人目瞪口呆,互相看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包四海刚才的动作很快,迅速拿出风笛,“咻…!”地吹出个音刃,切断绳子,迅速把他认为无比寒酸的风笛塞回腰间的包包里,接着木球“咚!”地坠地。就是这样,这个对别人来说非常难的考题,对包四海来说,真的很简单。这个本事不是鱼悦教的,是花椒教的,每天清晨,花椒拿着菜篮子站在家里菜地的植物架下,包四海用风笛吹音刃帮花椒摘菜,真是又方便,又省力。
外面人看职级所的考试,觉得真的很神奇,甚至许多电影电视都神话了这个地方,以前包四海对这里也有过推测,但是今天来到这里之后,包四海给吴岚国家乐医职级所下了个评语。
“白痴才来的地方。”
没错,一连二十五个房间,一个球到二十五个球,最后一个房间躺个生病的狗狗,帮小狗治疗好,一个老头郑重地发给他一支银色的风笛配饰,告诉他,他是乐医了?这不搞笑呢么?
其实包四海误会了,一个球到二十五个球,是宫到商的一个距离,有的乐医学生一生辛苦都无法达到角的距离呢!外面那些人,虽然很努力的演奏,但是五音不畅通,无法顺畅地找到气,于是怎么弹奏都没用,乐医的曲调是能进入人脑的特殊精神力。
二十五球以后,再治疗一个焦躁症的动物,那么就是角二了,角二后,会有专人去你的住所进行评定,对于乐医来说,从此就是天堂了。角二具有单独治疗患者的权利,虽然不会大富贵,但是衣食无忧也是有的,最重要的,得到那个银质配饰,今后可以开始堂堂正正地告诉别人,你,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乐医大人了。一个国家职级所,一个月也出不了几位,所以对于职级所,或者乐医本人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情。
包四海很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觉得自己很白痴地走了一趟黑屋子,接着一个嘴巴抽搐的老头告诉他,他可以走了。他合格了?
站在职级所的楼梯上,包四海吐了一口吐沫,抬头看去,却呆了。
台阶下,家里的人扯一个长长的调幅“祝四海,考试大成功!”
“嘿,真傻。”包四海咧着嘴唠叨着,一脸的郁闷完全消失,心情十分愉悦地举着那个配饰在家人面前转了一圈,接着牛逼兮兮地戴到领子上。
不适应的两个新丁
还是那个小院,不过几天前还有残余的绿色,现在,院子里已经看不到了。包四海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举着一张卡片看着。昨天他收到了乐医职级所的信件,那些写了大段的恭贺词的信他就没看,不过对于这张卡他就有兴趣了。
这是一张写有他姓名的银行信用卡,从这一天开始,他每个月都会得到一百三十五华塔的基本生活费,这是国家给的钱。一百三十五华塔,也许对每个乐医来说是少得不能再少的钱,但是,这笔钱相当于一个公司高层白领的半年薪水,只要需求不多,这笔钱够一个普通人很好地过一年。
包四海的心情有些患得患失,想起以前到处蹭饭的经历,他不适应了。
“我可以看下吗?”孙宝云站在台阶上看着包四海举着的手臂,还有那张卡。
“哦,嫂子,看吧。”包四海回身把卡递给孙宝云。
孙宝云翻来覆去地观察这张东西,过了一会她把卡还给包四海:“我以前在公司,辛苦一年,大约拿十五个华塔,高薪水了,现在全球经济不好,最近公司给我升职了,我每个月现在拿大约二十个华塔,除了总经理,我赚的最多。我现在什么也不做也没人说我,大家的笑容虽然好,可是都对我保持了距离,我每天都能收到好多请柬,还有陌生人,陌生组织的邀请信,一些乐医妻子没事组织起来的什么贵妇协会,觉得我理所当然的应该和她们是一个群体。事实上我并不认识那些人……”
对的,现在不适应的,并非包四海一人,孙宝云对新的生活也不适应,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宿感,萧克羌不是个会帮女性排解心事的男人。这家的每个男人,情商都不高。
“我什么都没做,他们却给我钱花,以前我不明白大家对乐医为什么这样崇拜,有时候,乐医也代表不劳而获吧?”包四海把那张卡很随便地塞回衣兜,无奈地叹息。
“四海少爷,这样看乐医吗?”花椒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头。
包四海点点头,没有吭气。
“我六岁前,有个不错的家的,有爸爸,妈妈,妹妹。”花椒弯腰拽着菜圃里的残苗,冬天到了,不再需要了。
“有一天,我从外面跑回家,许多警察在那里,他们告诉我,父亲因为失业,感染积压了过多的负面情绪,得了暴虐症。我家不富裕,但是父母尽力叫我们活得很好,所以爸爸失业,我们都不知道,父亲所有的钱都拿去支撑这个家,失业后,父亲舍不得去看乐医排泄压力……”花椒慢慢站起来,突然停止了叙述。
孙宝云和包四海懂得不排泄负面情绪的后果,周围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暴虐症,是人类最大的隐患。他们不敢问,那个答案过于残忍,花椒沉默了一会,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