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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莫逸尘心中一惊,玄土玥上竟然沾染著魔气……
这时应须突然出现在莫逸尘後方,脸上是前所未见的焦急神色。
“逸尘,赶紧出来!这玄土玥已经被污染了!”
应须双臂挡著面部,强烈的绿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迎面涌来的强烈的灵气让他无法靠近莫逸尘。
玄土玥五行属土,与他的本质相背,单是接近这强大的灵气就已令他的身体难以承受,更别说是进入光柱之内,所以他只能眼看著莫逸尘没入其中,却无计可施。
“公子,危险啊,你快出来吧!”
“逸尘,你听见了没有,这玄土玥不是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净化的,你快给我出来!”
不寻和应须的叫喊声不断地在莫逸尘耳边响起,但他就像被定了身一样,对两人的呼唤毫无反应。他忍受著魔气对身体造成的剧烈的压迫感,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来到光柱中央。
只见地上一个挖到一半的大土坑内,一粒约有鹅蛋般大小的翠绿的玉球露出了大半个头,球面流溢著亮丽的光泽,强大的灵气混杂著魔气源源不断地从玉球内倾泻出来。
那魔气虽然微弱,却足以令莫逸尘呼吸困难,体内的五脏六腑似乎马上就要被排挤而出。莫逸尘顾不得疼痛,蹲下身,右手伸向玉球。
就在莫逸尘的手即将触到玉球时,突然球内射出数道强烈的光线,笔直地穿透莫逸尘的身体。就如被利刃穿心,莫逸尘当下就呕出一滩鲜血。
碧绿的球面沾上滴滴殷红的血迹,原先强盛的灵气竟开始减弱,直冲天际的光柱也逐渐黯淡下来,而原本夹杂的魔气甚至不可思议地消失殆尽。
莫逸尘从土中捧起流亮幽绿的玉球,不知怎的,心中顿时一片轻松,好像──完成了一件神圣的使命,了结了一桩长久的宿愿。
“公子……”
“逸尘,你收服了玄土玥?”
灵气及绿光刚一消失,不寻和应须就立刻走到莫逸尘身後,脸上的神情不曾放松。
应须呆呆地看著面前恍如陌生的莫逸尘,脑中除了震憾还是震憾。莫逸尘──一个凡人,怎麽可能净化受魔气污染的玄土玥,而且还收服了它?
不寻从背後将莫逸尘扶起,灵动的眼中难掩心间的担忧。即使是五方神界的神明,也难保能抵御住著魔的玄土玥所发出的强大灵气,更何况莫逸尘现在只是肉体凡胎。刚才在光柱内,他一定已被玄土玥所伤。
“不寻……”
莫逸尘转身将头靠在不寻肩上,手中紧握著仍旧泛著幽光的玄土玥,神情虽然疲倦但眉宇间却轻松无比,嘴角噙著一抹欣慰的笑容。
“……我终於找到玄土玥了……”
四十五
清澈的河流在脚下奔流不息,身旁婀娜的杨柳尽情地摇舞在爽朗的春风中,天边,西下的夕阳染红了一朵朵云彩,宛若一簇簇枫叶繁盛在天际。
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站在河岸边,妖娆的身姿就像旁边的杨柳一般玲珑有致,面若桃李,眉如新月,眼似星辰,这本该是个光豔照人的女子,只是那她双星眸中满载著的愁思,为她平添了几分灰暗的色彩。
“皇後,天色已晚,还是请回宫吧。”一个宫女在符昭缘身後轻声地提醒。
“怎麽,本宫一个皇後,想要去什麽地方还不能自己作主吗?”
“不……请皇後恕罪,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是说……”宫女急忙结结巴巴地矢口否认,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得罪符昭缘,惹来无妄之灾。
“好了,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去轿子边等候吧,一会儿我自己会过去的。”
“是,奴婢告退。” z…y…b…g
如蒙大赦般,宫女大大地松了口气,连忙转身离开。
符昭缘微微仰起头,遥望著天边那片火红,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曾几何时,她似乎到过那个映满鲜红的地方……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柴大哥,为何昭缘一片痴心,你却狠心辜负……”一腔悲愁,无处发泄,只能从符昭缘的双唇间低声轻喃出口。
“唉!本待将心托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一位绝色红颜,竟无法引得意中人的垂爱,实在是可怜可叹啊!”
空寂的河岸边忽然响起一道年轻的男音。符昭缘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黄衫男子站在离自己不远的一棵柳树下。
男子的脸上挂著温文闲雅的微笑,一支通透的玉笛斜靠在他的右臂,淡黄的长衫将他的儒雅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但不知为何,这个男子尽管笑得很无害的样子,却给人一种狡诈多端的感觉。
“你是什麽人,胆敢对本宫无礼。你可知本宫是谁?”
符昭缘总觉得这个男子似曾相识,但直觉地,她不喜欢这个男子的笑容。
“在下重冥,只因见皇後娘娘独自一人在此伤感,心中不忍,於是才冒然出言。惊扰了銮驾,还请恕罪。”
“重冥……”符昭缘无意识地重复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请恕在下多言,在下真是替皇後娘娘不值,枉费您为皇上耗费了多年青春,最终却只落得个一身孤寂,而那个人却能够与皇上双宿双栖,逍遥自在。”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会知道这些?”符昭缘像被人施了咒般浑身发颤,瞪著重冥,语气中有一丝惊乱。
“皇後娘娘也许不记得了,在下与您本是故人。只不过,皇後您当年为情放弃了尊贵的神女身份,触犯神规,私自下落红尘。”
说到这,重冥叹息著摇摇头,“可惜您这样的牺牲还是换不得他的真心,他甚至宁愿选择那个人,也不愿回应您的深情。唉!可悲啊!照这样看来,只要有那个人在,恐怕皇後娘娘您这一生,哦不,应该是永生永世都没有希望了。”
说完,重冥又是一声重叹。
重冥说出的话就像一声闷雷在符昭缘体内炸开,令她四肢无力,心乱如麻。
……神女……神规……为情下落红尘……
符昭缘的脑中不停地闪现著这几个字,心底深处,一波洪流正欲倾闸而出……
深陷在汹涌奔腾的心潮中,符昭缘根本没有留意到重冥是什麽时候消失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宫中。
直至夜深人静,符昭缘一个人失神地坐在寝宫内,对著桌上的红烛,双眼紧盯著跳动的烛焰,感觉那朵小小的火焰在眼中不断地放大,同时,似乎有什麽东西正一点点地流回心田……
是啊……她怎麽会忘了……她本是冷豔高傲的赤硅神女啊……
还有,他……那个永远狂傲似火的人……千百年来,他是那样地吸引著她的目光……为了他,她赌上一切,遁入凡尘……
可是……他居然对那个人动了情……他怎麽可以忽视她的存在,却对那个人动情……他宁愿选他,也不愿回应自己……
恨!随著回归的记忆而来的是几乎将她灭顶的恨意──她好恨!她怎能放任那个人就这样占据著本该属於她的心房,享受著本该属於她的柔情!
一把无名之火从心底烧起……慢慢地,愈燃愈旺的火焰将她的身躯全部吞没……被围困在烈焰的高温中,符昭缘反而灿烂地笑开了,这才是她熟悉的温度啊……
“哈哈──别以为我死了,你就能潇洒地活!我璇玑以我全部的灵魂,倾尽我所有的修为诅咒你!不论你是莫逸尘,还是漠离,不论你在凡间,还是回到神界,不论你轮回多少世,只要你对他的爱恋存在一天,你就要遭千针穿髓,万蚁噬心之苦,永不停歇!这痛苦会永远跟随著你,直到你魂崩离析,永不超生!哈哈──”
熊熊的火光中,符昭缘明豔的脸庞疯狂地笑著,红豔的嘴唇吐出恶毒的诅咒,狂舞的身体在烈火中渐渐地化为灰烬……
四十六
莫逸尘在离宫中昏昏沈沈地睡著,被玄土玥重伤的身体仍未完全复原。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一颗暗红的血球在他面前炸裂开来,洒落满地骇人的鲜血……
莫逸尘蓦然睁开眼,心因为噩梦而激烈地跳动著……怎麽会做这样的梦?一定是有什麽事发生了……
走下床,来到窗边,抬头望向窗外的星空。莫逸尘这才发现,远处有一大片滚滚的浓烟正在向上翻腾,忽隐忽现的火光照亮了顶上的夜空。
“公子──”不寻推门而入,正好看见站在窗边的莫逸尘。
“不寻,发生什麽事了?”莫逸尘轻声问道。
“好像是哪个宫殿著火了。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不寻为莫逸尘披上披风。
“我告诉你吧,”应须的身影出现在窗外,脸朝向遥远的红光,“是皇後娘娘的寝宫著火了。”
“什麽?”莫逸尘吃了一惊,“那皇後她……”
“烧死了,尸骨无存。”应须不带感情地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