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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漫天飞落的水珠中,绿色的身影从空中降到不寻面前,不寻这才看清这个人的面容。
他有著深绿色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扬,眼神乖张而又叛逆。及腰的长发不驯地披散在身後,青绿色的衣带在空中高高飞扬。另外在他的腰间,佩著一颗淡红色的琉璃珠,在一袭暗绿色长衫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抢眼。
他从潭中出现时带起的水珠随著雨水一起落在他身上,但是,所有的水滴一碰触到他的身体就自然而然地被反弹出去,丝毫不沾衣。以致於即使在雨中,他也是一身干爽。
“就是你拿石子丢我的?”阴冷的声音响起,比湿冷的雨水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没错!就是我!”不寻毫不畏惧地仰起头,直视著那双阴沈的绿眸。
“很好!很久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了。”绿衣男子不怒反笑,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对不起,在下的书僮脾气急躁,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正在这时,莫逸尘插入中间缓解了两人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你?你就是刚才在这瞎嚷嚷地害我睡不好觉的那个人?”
“只因在下有要事相求,所以才出此下策。有犯清尘,请见谅。”
“你是什麽人?居然有本事走到这里。”
“在下莫逸尘,只不过是一介凡人。”
“什麽?你是凡人,不可能!凡人是不可能找到我这碧波潭的!”男子想也不想地就认为莫逸尘在骗他。
“不管阁下信与不信,在下的确只是一个凡人,只不过有点先知之力,略懂一些玄学之术罢了。”
尽管眼前的男子有著高深莫测的法力,而且还是传说中的仙人,莫逸尘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
“哼,我姑且相信你,反正你是人是神,跟我也没关系。”说完,男子甩了甩黑色的长发,剔透的水珠从他的发际飞散开来,“你来找我有什麽事?快说吧。我可不想在地上呆太久。”
“是这样的,近日来澶州城连降暴雨,眼看即将酿成水患,所以在下特来请求阁下高抬贵手,拯救澶州的百姓。”
“澶州水灾,与我何干?我为什麽要帮忙?”男子冷哼一声,双手环在胸前,脸带嘲讽地瞟著莫逸尘。
莫逸尘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回答般,浅浅地扬起唇线。
“这大雨,恐怕正是阁下的杰作吧。”
“你这话什麽意思?”
“在下曾听说,在上古时代,炎黄部落与蚩尤一族大战时,轩辕黄帝的麾下有一尾应龙,它能够呼风唤雨,法力无边。但是战胜蚩尤後,应龙因为灵气耗尽,无力飞升成仙,只好留在下界。”
“你……”那男子霎时变了脸色,一个纵步向前,揪住莫逸尘的衣领,阴狠地瞪著他,“你是轩辕族的人!”
“你这个家夥,放开我家公子!”
不寻见状,急忙上前欲拉开男子的手。却被莫逸尘伸手拦住。
尽管受制於人,但是莫逸尘的眼中仍是一贯的优雅从容,他的嘴角依旧保持著浅淡的弧度。
“我说过,我只是个有先知之力的凡人。只因你住在人世,没有位列仙班,不算是神界之人,所以,我才能够测算出你的身份。”
“哼!”听完莫逸尘的话,男子一把松开他,後退一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错,我就是应龙,名唤应须。当年,我一心一意协助轩辕皇帝,结果却落得个元神重创,灵气耗尽,最终被遗弃人间的下场。”
说到这里,应须的眼神一冷,恨恨地继续说道:“凭什麽那些神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在天上尽享逍遥,而我在为他们费尽心力之後,却要独自流落人世,不人不神,无处安身?”
“所以,你就时不时地在人世制造水患,以示报复?”莫逸尘接下应须的话。
“那是因为我高兴。反正在人间呆久了,有时候嫌得无聊,总得给自己找点乐趣。”
“那麽,请问阁下,这次你玩够了吗?可否停下这大雨?”
“你是在为澶州城的百姓求情吗?”应须懒懒地扫了一眼莫逸尘。
“算是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麽──”应须恶意地放慢语速,“我拒绝。我这个人,最喜欢做些与他人的意愿背道而驰的事。”
“喂!你这也算是人吗?神不神,人不人的,一条恶龙罢了!”被莫逸尘挡在身後的不寻按捺不住,跳上前来,指著应须的鼻子骂道,“你知道有多少百姓会因为你这大水家破人亡吗?你这样哪算是上古神将,根本就是无耻鼠辈!”
在不寻的骂声中,应须眯上双眼,脸色也阴沈下来。
“如果你是要惹怒我的话,那麽,你成功了。”应须高高扬起一只手,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无比,“正好,连著刚才的帐,跟你一起算。”
“来就来,谁怕谁!”
不寻暗中运气,向应须攻去,想要先下手为强。但就在他要发力之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根本发挥不出来。
不寻的心中一惊……糟了……他的封印还未解开……
可是,此时应须已经扬手在空中凝成一把水剑,随著他一挥手,剑身向不寻笔直地飞射去……
三十
就在不寻以为自己就要死在剑下之时,身体猛然被一股力道撞向旁边。然後,就见一个手臂挡在他的身前……
血,一滴一滴地沿著手腕往下滴去……滴到地上,渗入土里,就像一朵朵绽放的豔丽红桃……
莫逸尘伸出的右手紧握住冰冷的水剑,血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他的手中不断滴落,但是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好像受伤的根本就不是他。
“公子,你……”不寻震惊地看著莫逸尘还在淌血的手掌。
应须也稍稍一愣,随後撇撇嘴。
“看不出来你斯斯文文的,反应还挺灵敏,竟然能抓住我放出的剑。”
莫逸尘止住不寻要为他抽出水剑的动作,清淡的眼光直向应须射去。
“再怎麽样,阁下也是大名鼎鼎的上古神将,因为两三句话就向一个凡人动手,未免也太有失身份了吧。”
应须低头想了一下,当他再次抬头时,莫逸尘手中的水剑已化为水花向四周飞溅。
“哼,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就不与他计较。不过,看好你的书僮,倘若下次再惹怒我,我绝不轻饶。”即使是表示宽恕的话在应须口中都带著威胁。
莫逸尘放下手臂,刺骨的雨水打在伤口上,再顺著伤口流进肌肤里,引来阵阵钻心的疼痛,使得莫逸尘微微皱起眉。
“公子,你的手……”
莫逸尘的手臂还没有垂到身侧,就被不寻拉起。看到摊开的掌心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不寻难过地埋下头。
“放心,没事的。”莫逸尘轻轻地拍了拍不寻低垂的头颅。
“你们倒是主仆情深嘛。”
应须带刺的话打断了莫逸尘手上的动作,也令不寻忿恨地抬起头。
“你这恶……”
莫逸尘一步跨到不寻身前,止住不寻说到一半的话。
“正如在下的书僮所言,阁下是战功卓著的神将,如果就为了一己仇恨,而迁怒於无辜百姓,那岂不是污了你当初千辛万苦帮助轩辕黄帝打败蚩尤族而得来的英名?”
“我说了,那是因为我觉得有趣,今天就算是轩辕黄帝来求我也没用。不过……”说到这,应须走到碧波潭边,看著深绿的潭水,脸上浮起邪气的笑容,“现在我想到一个更有意思的游戏。”
说完,应须回头,不怀好意地看向莫逸尘。
“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你若赢了,我就停下这雨。”
“可以,阁下请讲。”莫逸尘毫不犹豫地回答。
哼,答应得这麽干脆,等会儿可不要後悔。应须狭长的眼角更加向上扬起,露出的微笑中满是算计的意味。
“你看这碧波潭深不见底,且潭水冰寒刺骨。只要你能沈到潭底呆上两个时辰,就算你赢。”
“什麽?你这根本就是在坑人!”不寻一听到应须的提议就大声嚷道。
这碧波潭起码也有千余尺深,光是水压就令人无法承受了,更何况是在潭底呆上两个时辰,凡人绝对做不到的。
“或者你能抽干这碧波潭的水也行。”应须又给出另一个选择。
“你……你压根就不想停雨,只是存心为难我家公子……”不寻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不得将应须碎尸万段。
“不寻,冷静点。”莫逸尘出声打断了不寻的话。
“反正这两个条件,你只要达成任何一个,就算你赢。”应须不耐地沈下脸,“若是不想与我打这个赌,那就给我离开这儿,不要再来烦我。”
听了应须的话,莫逸尘不置可否,只是抬脚走到潭边,平静地望向深潭。
不寻说得没错,应须就是故意要为难他,那两件事,凡人根本就做不到。但是,自己若就这麽放弃了,那麽澶州城就要陷入洪水之中,这样的话,柴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