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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太想那口子,随口说说都提到那隻鸡。
慢慢踅回大厅,宾客如常谈笑,满屋子衣香鬓影,热热闹闹;李孟涓在其中穿梭,跟每个见到的人笑着打招呼,时不时停下脚来聊个几句,代替冬瓜善尽女主人的职责。
说到这里,冬瓜人呢?我躲在大厅角落努力搜寻──偏厅之处有个大大的聊天室,里面放置了舒适的卧椅及沙发,李冬瓜还有玫瑰奶就坐在里面,状似和谐地谈天说地,只有旁边站着的几位凶神恶煞才隐隐透露出不寻常的诡异气氛。
我尽量不惹人注意的靠过去,停在附近摆放点心跟鸡尾酒的长桌上,背对着玫瑰奶,假装对鸡尾酒有兴趣,倒了一杯浅浅尝,拉长耳朵,整付心思都放在背後的谈话。
「……听说五虎帮又重新向成德会靠拢……不就嫌我条件开得不够好吗?」听着李冬瓜说。
「成德会有美国的龙翼会在後头撑腰,声势如日中天,我们五虎帮也只是挑大边的站,倒不是刻意要跟你做对。」玫瑰甜甜的笑声有些做作。。
「是吗?」冬瓜顿了顿,说:「黑鹰不在,成德会迟早要垮,若是往远处看,五虎帮还是跟我结盟比较有前途。」
玫瑰有些不悦:「黑鹰已经重回成德会了,我看他早晚接下会长的位置,倒是你,周昱失踪那件事是你搞的鬼吧?劝你别玩过头,好不容易刚从牢里出来,可别引火自焚,落得更难看的下场!」
「黑鹰重回成德会?」听冬瓜笑得很恶意:「他人都在牢里了,还有什麽好说的?至於周昱,你别含血喷人,诬赖罪名到我头上,谁不知道周家两兄弟一向玩得凶?搞不好周昱正在哪边的温柔乡里留连呢!」
「李孟冬,周昱的事情跟你无关那最好,当然,要是你知道下落就趁早说出来,免得惹祸上身。」玫瑰威胁。
冬瓜吃吃笑,说:「火玫瑰,找周昱这件事上你倒真是尽心尽力,还没放弃黑鹰这个人啊?道上都传说你们两个前一阵子打的火热,还说你已经将黑鹰的秘密情妇给赶跑了,真的吗?」
可恨,居然有这种传言?我一边喝甜甜的鸡尾酒,一边诅咒那些造谣生事的人。
「怎麽对这种八卦消息有兴趣?李孟冬,不像你。」玫瑰顿了顿,说:「哼,这几年我人一直在南部,就没听过他带女人出门……他可不像你是个标标准准的同性恋,所以,有情妇的传言根本是空|穴来风……」
「你也太笃定了,我猜那女人是他的死|穴,疼得紧,所以保护的密不通风,要是真能找到那女人,就算黑鹰有本事提早出狱,也会投鼠忌器,不敢乱来。」
听着那些对话,我头晕了……冬瓜居然那麽想找到我?而且,是拿我来威胁黑鸡?这、事不宜迟,我还是早走早好,身分要是曝了光,甚至是被抓,不敢想像冬瓜会跟黑鸡提什麽条件。
奇怪,头还在晕,怎麽搞的?我看看手里的鸡尾酒,刚刚听谈话听的出神,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
有人拍我的肩头,看看,是李孟涓,她问:「小华,你怎麽脸红红?是不是鸡尾酒喝多了?忘了提醒你,这是我家厨师用伏特加跟柠檬汁特调的,很好喝,没酒味,可是後劲强,你……」
原来如此,我的酒量跟哥一样差,喝一瓶啤酒就会醉到不行,这下可糟天下之大糕,沦陷在几杯小小的鸡尾酒里。
天旋地转,我扶住李孟涓的肩,低头说:「对……对不起,可不可以找个地方让我休息?我睡一会就好了。」
「楼上有很多客房,我带你去……走路没问题吧?」她担心地问,顺手揽着我的腰,很自然的动作。
当此之时,我也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顾忌了,跟她互挽着上楼,一时失策,居然给自己捅了个篓子,不行,我必须先休息,等这阵酒意过去,然後再想想後续该怎麽作。
她领我慢慢往二楼某间房,就在先前穿衣室的隔壁,里面很宽敞乾净,大床柔软舒适,我也不客气了,往下一躺就闭上眼睛,什麽都不想管,只想等这阵恼人的头晕跟睡意过去。
「小华,你看来不太舒服,今晚在这里住下来好了,别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柔柔的声音劝着。
仍旧闭着眼,我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
感觉李孟涓轻轻缓缓地替我盖上薄被,把房间灯光调暗後走出去,等她关上房门,我努力想睁眼,还想给黑鸡发简讯,可是,身体很重,手很重,眼皮更重,懒得动。
还是先小睡一会好了,我虽然容易醉,醒得也快,一小时内就可以恢复平常的活动力了,到时玫瑰奶也离开了吧?如今非常时刻,绝对不能与她照面。
而且,今天这笔仇我记下了,说什麽有情妇的传言是空|穴来风,听她的谈话,这几年她还是很哈我家的鸡,这不明显惹到本人头上了吗?
哼,舔耳朵算什麽?我决定要不负狐狸精的虚名,总有一天会在玫瑰奶前,把那隻死鸡给大大方方吃下去!
不是自己惯住的地方,怎麽翻身怎麽调整姿势都不对,所以我睡了一会,酒意一旦消退就清醒了。
喝酒不是好事,像现在,头是不晕了,就整个胃有些恶心,精神也没法完全提振,真羡幕像黑鸡那样有酒量的人,每次喝完还撑得到回家找我解酒,而且能保持警觉,从不让我有机可趁做了他。
对了,答应黑鸡要回去的,现在多晚了?看看手表,几乎半夜十二点,这时跟李孟涓说要回家应该不会失礼吧?我可以请她帮我叫辆计程车来,毕竟这里是冬瓜他家,再待下去我浑身不自在。
下床,身上还穿着那套高级西装,应该不用退还吧?这是冬瓜送我的,如果这时候说还给他也太那个了,所以继续穿着,然後推开房门──门一打开,就听到冬瓜的怒吼声从一楼处传了上来。
怎麽啦?我定定神,左右观望,走廊上都没人,於是乎轻轻踏出,悄悄走到能俯视整个大厅的栏杆後面,见到好几个佣人正在整理不久前还人声喧哗的宴会大厅,而所有的客人都走了。
怪异的是,李冬瓜站在正中央,听着几位手下跟他报告着某些事项,我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表情,可那些手下各个神情凝重,彷佛发生了天大的事。
对,天大的事,因为冬瓜咆哮起来:「……铁霸带手下跑去堵我们的场子?有没有搞错,小小一个清水帮,什麽时候变得胆大妄为?」
「大哥,铁霸带了一百多个人,一进赌场就砸,还说是成德会授意的,等场子都砸烂了,警方的人都没出现……」一个手下报告。
想是以为所有客人都走了,他们讲话的声音既大且急,毫无顾虑。
「成德会居然这样明目张胆?可恶,周壬已经入狱,我还以为他们会收敛一些……」冬瓜恨恨说:「可恶,着了道,火玫瑰今晚的造访,搞不好只是为了把我牵制在此!」
这时另一个手下匆匆走进,边走还边接听电话,等走到冬瓜面前才面色慌急地报告:「大哥,台南老窝那里发生了械斗,警察过去把我们几个堂主都逮捕了!」
「械斗?谁去挑衅的?莫非又是成德会?」冬瓜问,声音更加阴沉。
「不清楚,警察一到带头闹事的早就逃走了,留下的几个都是当地的小混混,而且……」有些欲言又止,可是手下还是继续说:「听说无间盟的盟主已经对我们的新战友玄武帮跟金翅门都撂下狠话,说这回成德会想剿我们六和帮,谁要帮我们都会被一併灭掉……」
「我们被盯上了!」其中一个看来是冬瓜左右手的人说:「……大哥,还是先打电话,要我们其它几个据点保持警戒,必要时我把偷渡的船先安排好……」
冬瓜开始在原地踱步,显现出他现在的心情很乱:「……有人在围我……谁?我明明将一切事都布置好了,南部各个帮会的动静都在掌握中,还想办法挑拨离间那几个大头子,没想到居然有人在一夜之间发动奇袭,我却被蒙在鼓里……」
看得出来,好像整个局面都翻盘了的样子。
冬瓜蓦然间停止踱步,头抬起望向外面:「……黑鹰?不、不可能,他人在牢里,怎麽指挥大局?可是……除了他谁能撒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