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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已极的闭上眼睛,酸涩的眼角已经没有泪水。
克特斯用热水给我擦了冰冷的身体,小心地放在床上。他外面的冬衣已经破损得很厉害,脱下后,肩部和手臂露出简单包扎过的布带。
“你受伤了…………”
“嗯,”他淡淡回了一声,背着我用热水清洗伤口,“我没有避开费伦的偷袭,缠斗中不小心跌进了他做的陷阱里,费了点劲。”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但从他背上的新鲜伤口来看,那是一场惨烈的搏斗。
粗糙的大手抚上我的头,克特斯已经重新包扎完毕,上了床,“……你吓到了吧,对不起……幸好还来得及…………”
他紧紧抱我在怀里,在额上印下个吻,再往下,寻到我冰凉的唇…………
如常般情人间亲密而浓烈的吻,但没有多久克特斯停止了这个吻,细细看我木然的眼眸。
“亚安…………”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情人的脸,身心在经历了剧烈的震撼后,现在只余下一片苍白的麻木。现在的平静还可以过多久……还有什么……在我所不知道的黑暗中……还有什么已经布好陷阱,等我懵懂地一步步地走向深渊。
“亚安,你没事吧?”克特斯觉出我的异样,温柔地抚上我的脸颊。
慢慢地摇摇头,我轻轻道:“克特斯,有一件事,你可以告诉我真相吗?”
克特斯皱了皱眉,虽然这个动作很快就消失,但这样近的距离,我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一瞬间他的动摇。
“什么事?”
“那时你回来,小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克特斯沉默下来,没有回答我。
“克特斯………………”我抓紧他的手,但他别过眼去,“……求求你…………”
“亚安,很抱歉以前是骗了你。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那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怎么可能……”我看着他漠然的脸,声音颤抖,“一切……一切……根本没有过去…………一直,一直以来,它都没有远离过我……从军营……到这里……一直像影子一样的跟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越说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浑身颤抖,胸口像是被重重压住,无法呼吸。
“……亚安……亚安…………”
克特斯抱住我,制住我不断的颤抖时,我才发觉自己脸上已经湿湿的全是泪水。
“克特斯……求求你……告诉我啊…………求求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自己抽泣着哭了多久,哀求了多久,克特斯只是默默地抱着我,没有说话。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着“对不起”,但醒来时又仿佛那微弱的记忆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克特斯把费伦关在一间小屋子里,每天定时地给他送饭菜。开头几天,每到他进去后,里面都会传出暴喝和器具相撞的声音,但克特斯却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我们的生活也回到了原先的平静。
有一天克特斯对我说他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了,我略有点吃惊地看着他。
“费伦开来的那辆车我看过了,虽然不知道他把钥匙藏到了哪里,但是因为没有改装过所以稍微动点手脚就可以发动了。而且小屋里没有存油,他既然把车开到这里,肯定加满了可以开回程的油。”
我要愣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有些不敢相信地道:“那……那我们……”
“是啊,我们可以开车到镇上。到了那里后,一切就好办多了。”这么多天以来,克特斯第一次笑了起来。
我低下头,心里很奇怪的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兴奋和快乐,只是轻轻道:“那……你准备怎样对……费伦…………”
“我想把他一起带走。”克特斯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却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平静地答道:“只要看紧点,他应该弄不出什么名堂来。”
“……哦……”
我依然低着头。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我害怕的是克特斯说出“杀了他”这句话来……想到这里的我,不禁慢慢苍白了脸。
虽然我们彼此间再没有提起过那两具尸体的事,但是渐渐的,我们两人已经无法回到以前那种单纯快乐融洽的日子了。我不能明白为什么克特斯一直不肯告诉我,只是沉默,沉默……于是,我也渐渐变得沉默。
屋子里的东西都已经放回了原位,门外的土也全部填平了,只是因为被翻过,所以颜色显得与周围不那么协调。事情是确实的发生了,不管怎么样的沉默,都无法当作一切都没有过……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黑夜,我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克特斯平稳的呼吸声,闭上眼睛,却无法入睡。就这样全然地不管不问,或许才是最好的,但是心里却像翻腾的湖水,无法平静,无法释怀,无法忍受那种种令人惊恐的念头每天都在脑中浮现,疑惑重重,却说不出口,找不到答案。
轻轻地支撑起身体,从床边慢慢滑下去,无声地爬到门口时,回头望着简陋的床,见克特斯没有什么动静,才轻轻推开门,爬了出去。
森林里的冬夜静静的,万籁俱寂,没有星星的天空使整个小屋里也是漆黑一片。我借着微弱的能见度,慢慢爬下楼梯。推开门的时候,那“吱呀”的一声吓了我一大跳,幸而停下来听了半晌,楼上没有什么动静。
黑暗中,我隐隐看见屋子的角落里坐着的人影,刚在想着怎么让费伦醒来。虽然他的手被反绑着,系在旁边的柱子上,但我还是不敢靠上去。忽然静止的人影猛地抬起头来,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我。
“??!!”我差点叫出声来,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背碰到门板才发觉自己和他中间隔了很长的距离,根本就没有害怕的必要。
话虽这样说,但接触到这样的眼神,我的心还是剧烈的跳着。费伦看着在门边缩成小小一团的我,半晌后忽然笑起来。
“半夜来探监吗,亚安?”
他的声音中透着轻蔑的不屑,虽不是很大的音量,但在静寂的夜里却显得十分响亮。我忙费力地把房间的门推回去关好。
费伦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大大咧咧的感觉,虽然眼神充满敌意,但是那天那个狂暴而疯狂的男人的影子已经在他身上变得模糊起来。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半晌才轻轻道:“……对……对不起…………”
“哼!”费伦往旁边啐了口唾沫,目光变得冷酷起来:“这真是我这几天听到的最好笑的话!”
我不敢面对他的眼睛,只是低下头去。
“说句对不起就好了吗?你们这两个变态杀人犯!!如果我那天不是太疏忽,早就杀了你们为我父母报仇了!怎么?现在轮到我了?啊,也对,留着我是很碍事对吧?不过怎么是你来动手,真是人不可貌相…………”费伦忽然顿了一下,半晌,他冷笑了一声道:“现在还哭什么?你也真够变态的,悲伤地杀人很有气氛吗?”
我这才发觉地上两滴湿湿的水痕,一抬头,已经盈满眼睛的泪水迅速地顺着脸颊滑下来。
“……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不是……”我摇摇头,痛苦地用手抱住脑袋。
“哼!”费伦显是不以为然地转过头,不再看我。
“……我……我真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