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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偷懒不上学,你甭给阿姨留面子!”
四十八、
第二天清晨,苏爸苏妈提着行李就早早开路了,苏贤整个晚上睡不踏实,下午还觉得没事儿,不就是折了腿?他苏贤堂堂男子汉的能怕这点小事?躺到床上才知道这不能翻身不能动的难受劲,脖子硬得跟结了冰似的,浑身不舒坦,到了半夜还有点隐隐发疼,搅得脑袋发沉,好不容易睡死过去,一睁眼就看见屋子里头多了一人,翻着眼皮,挠着头,“哟,来的可真早阿……姓程的,我肚子饿了。”
“牙还没刷脸还没洗就想着吃?你犯什么混?”程安朔瞪了他一眼就把他那衣服给扔了过去,“把衣服穿上,别蘑菇。”
“靠!别一大清早的就乱吼!老子我心情非常不好!”苏贤扭了扭那早就发硬的脖子,随即传来几声清脆的骨头声,“妈的!简直跟上邢似的!这往后的日子还他妈的怎么过?”
“扭着了?”安朔斜了一眼那小子,三两步走过去,一伸手就搭上了苏贤那细脖子,用力按了俩下,惹得那小子一个激灵,甩着脖子,涨红了脸,一回头,“靠!干什么你?你这手冰冷冰冷的,想掐死我?”
缩了手,顿了几秒,又把手按了回去,这回,掌握着力度用食指和中指掐了两下,腾地跟触电似的,苏贤的身子骨扭歪了,“滚!滚!你挠痒呢?老子怕痒!”凑上了眼,咧着嘴。
“废物!不要拉倒!”狠狠抽回了手,程大少扭头就要走,可忽然就被苏贤使了劲抓住了他那手,爬上自个儿的脖子,“谁他妈不要了?就这儿,使点劲。”
攀上了另一只手,把那小子的脑袋给摆正,轻重缓急,掐了个遍。没一会儿苏贤就爽歪了,复活了似的猛甩头,“姓程的……还不赖啊这技术……算你有良心。”
面无表情,捡起他那衣服往苏贤脸上一盖,“快换!”
三两下,扒了上衣,换上了干净的T恤,又去折腾那运动裤,自己那右腿跟没了知觉似的,一瞎动弹就钻心的疼,程安朔站在那儿看那小子笨手笨脚的,没了耐性,一把抢过他手里那长裤,“得了,等你穿上天都黑了。”动作麻利,把那小子使劲一提,运动裤往上头一套,裤管够大,丝毫没伤着哪儿。
早自习刚上到一半,门突然给人从外头踢开来,全班四十多双眼睛全扫了过去,呆滞了数秒过后,立马就听见有人怪叫一声,“哇赛!程大少今个来的可真早!还是背着……咱苏大英雄来的!你们看看……什么叫阶级友谊啊,多崇高,多感人,多团结的场面啊!!”话里带刺,语气暧昧,听着变味。全班哄笑一片——昨个操场上的闹剧,那是人尽皆知,无人不晓。
——气歪了眉毛,苏贤指着那家伙的鼻子骂,“他妈的说什么你!谁要是再敢恶言恶语讽刺老子,我跟他没完!”
一个残疾人,行动不便,课间,苏贤难得坐在座位上,安分得让人诈舌,平时这会儿功夫还不满操场地瞎跑?无聊地快发了疯,随手就撕了几张纸,三两下叠成几架纸飞机,嗖得射了出去,满教室乱飞。程安朔原本在看书,被他这么一搅和回了神,差点气炸了,抓住他那手就吼,“混蛋!你敢撕我笔记本?!”
这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有人闹闹哄哄冲进了他们教室,三五成群,拉帮结伙似的,气势磅礴,直奔他俩跟前,定睛一看,竟是物理班那群家伙!班里其他人一见这架势,也不吭声主动让了道,窝在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等着看好戏。
王超带头,满脸虔诚,后头是昨个一块儿在场上打球的兄弟们,灰头土脸,苏贤一眼就盯上了跟在最后头的朱强,火一冒,桌子一捶,刚想站起来,腿一抽,顿时疼得呲牙咧嘴,“猪!猪头强!!靠!就你小子他妈的把我搞残废了!”
朱强耷拉着脑袋,那么大个人,被苏贤这么大声一喊吓得立马成了缩头乌龟,王超赶紧吱声,“苏贤……安朔,我这兄弟笨手笨脚的,打球难免有个冲撞,可强子他人好,老实,真没想着会伤了你……这不给你道歉来了?”
“靠!就他这熊身,要真故意,我还不被撞死了!”
王超知道自个儿难说话,硬是都拣了些好话,“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东北大狗熊那也还受保护呢……强子他知错了,这不知道你成了残废,还给你带了拐杖来,往后你这行动不便的还有点依靠……”王超扯了扯朱强的衣服,那家伙哆哆嗦嗦地就把带来的拐杖给拿到苏贤跟前了。
“滚!什么话?”苏贤一听,这王超他怎么说话的?嘴巴不干不净的,顿时火冒三丈,“你给我说清楚……谁他妈残废了?”
朱强早就魂不守舍,挨近了苏贤更是吓软了腿,支支吾吾,“苏……苏大哥……是小的不对……小的真怕死,还望大哥饶小的一命啊!有什么小的能做能赔的小的定效犬马之劳啊!还望大哥收下小的的一点补偿啊……”
“靠!!原谅你?你以为我苏贤真他妈吃素的?赔?你拿什么赔?你那猪蹄?老子不稀罕!什么德行?就这么俩铁家伙就想打发我?”眼珠子这么咕噜一转,朱强看着就眼皮乱跳,唯唯诺诺地吱声,“那……苏……苏大哥……您……您说怎么办吧?”
只见苏贤啪地一拍桌子,所有人的心跟着就悬了起来,吊在嗓子眼,半上不下,都猜忌着朱强这次凶多吉少,不进个医院挂个盐水的准没法了事——顿了半晌,没听见吱声,急得快窒息,这才听那小子咳嗽了一声,慢吞吞地一字一顿,“猪头强,精神损失费、医药费、老子的营养费,你小子一样都别想拉下!!!”
——这话一出,班里忽然,有人的下巴,脱了臼。
“啥?”朱强一听,也傻了眼——原以为今个准给打得七窍流血,气喘得厉害,鼻子一酸,忽然就扑到苏贤身上,蹭得满身鼻涕眼泪,激动之情泛滥至极,“苏大哥……你真是好人阿……只要留小的一条小命,钱……钱没问题……包在小的的身上……”
苏贤哼了一声,“别他妈给我恶心!那是老子我仗义,揍你小子我嫌手脏。”
王超听罢嘴一抽,心里哼哼着——苏小骗子……那是诡计多端,敲诈勒索的恶心肠。
蹭了半天,苏贤那身子没法动,捏着鼻子犯着恶心,末了沉默了半天的程大少没看过眼,动了声色。
——于是谁都没看清,也就半秒的功夫,朱强啪地给踹到了地上,捂着肚子表情痛苦,要死要活的喊疼。
“昨天那拳,今个补上。”安朔扬了扬眉,面无表情。 “哎哟!超哥!强子吐了……。” “晕了,强子晕菜了!”
全班都看傻了眼,心惊胆战,一波又一波,连连摇头——经验教训在眼前,在这地盘上混,你得明白,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俩人——一个嘴厉,一个心狠。
四十九、
苏贤一不怕疼,二不怕死,可就是——怕麻烦。断了腿他不在乎,他没法不在乎的是退化成为一个“残疾人”的不便生活,整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对着天花板发呆,吃个饭刷个牙的都还得姓程的帮忙,比窝囊废还窝囊。
没几天这脾气是蹭蹭地往上窜,越来越暴躁。起初那满不在乎的霸气全给打消得一干二净,狠得成天没事儿干就砸书,砸了自己的砸安朔的。
一天至少三回,对着老天爷扯着嗓子吼得惊天动地——妈的,都几天了,这腿他妈的怎么还没长好?
吓跑了飞鸟,惊到了花草——断了腿三两天就好,这小子以为他是神了?!
朱强前天带了一大箩筐水果来看苏贤,王超听说了也跟在屁股后头凑热闹,一进屋子正好遇见程大少在煮排骨汤,那味直窜王超那鼻孔里,喷香得神清气爽。肚子正叫嚣着,鬼鬼祟祟走到背后,一拍程安朔的肩膀咧嘴冲他笑,“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