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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了一下,纷纷拉住二炮,“二炮,二炮,别闹这么大,怎么说都是一条街上的弟兄,别忘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大雪纷飞,只此一会儿的工夫,向军杨柳儿以及二炮等人的身上便满是雪花。向军根本无视二炮的枪口,他轻轻拂去杨柳儿头上与肩膀上的雪花,“柳儿,你冷不冷?”杨柳儿低眉垂目,这一瞬间她仿佛温柔似水,披肩的长发因了雪水不再飘逸,却使得她处处可怜,直让向军便想立刻将她拥在怀里。
二炮的手在颤抖,他的食指紧贴在扳机上,随时便会抠下去,“向军,你……你给我小心了。”他猛的将枪一收,重新插在腰带上,“要不是日本人有……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崩了你,但是向军你记着,过了这段时间,保安团和你没完。”他一挥手,带着那几个人扬长而去。
杨柳儿默不做声的看了一眼向军,侧身而过。向军一伸手,却僵在半空,“柳儿,柳儿,你……”
杨柳儿顿住身形,低头不语,良久过后,她转过身来,“向大哥,杨柳儿多蒙您的照顾,这才苟活到今日,可是……”她深深的冲向军鞠了一躬,“向大哥,或许我只能来生再报了。”杨柳儿早已转身离去,向军却还呆呆的站在那里,顷刻之间,他的身上满是落雪,他抖了抖身,脚步蹒跚的便似一位老人一般。
漫天的大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秦新忽然一阵感叹升起,他的思绪也不禁透过漫天的飞雪,飘向遥远的一个九月天,在那里,一个女孩和她的麻花辫子,仿佛精灵一般轻快的飞舞在山坡上。那是个下午,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阳光灿烂,草也还是绿的,惟有那个女孩浅紫色的上衣,却在山坡上娇艳的如同一朵花,更像一团火,这么些年来,在秦新的心中从未熄灭过,好似一棵生命的种子,愈加的旺盛,令得秦新永远不会忘记那句话,“小新哥,我要你背我下山……”不知不觉中,一滴眼泪自他的眼角滑落。
九、奇感(上)
一辆破旧的中巴车在山路间穿梭,虽然车身上新喷了油漆,但是已经磨的圆滚的轮胎,与缺少了玻璃的车窗,以及发动机那如同拖拉机般的轰鸣声,都足以说明这辆中巴所拥有的历史了。由于昨夜那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这条只是由村民自助开发出来的道路上,满是泥泞。中巴行驶的速度很慢,好在路面上铺了层浅浅的碎石和沙子,倒还不用担心车子会陷在泥坑中,半天出不来。
又往前行了十多分钟,中巴车绕过几个山头,便已经可以看见山城后山顶上的电视转播塔了,眼见得中巴车一拐,就可以驶入到一马平川的大道上去,至此距离山城便不过两三公里而已。中巴车的司机是个那种一看便是在城乡结合地带厮混的中年人,朴实的面貌中透出一丝狡猾的样子。他叼着跟烟,回头看了一眼,车厢内的乘客在沿途已经下得差不多了,此刻只有了了几人。他将速度放得更加缓慢,直到从反光镜中看到后面有一辆巴士蹒跚驶来时,他才猛的一踩刹车。
后排靠窗而坐,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一个瘦削的年轻人,睁开眼睛,“到了山城么?”他身边那个身形微胖面色白皙的青年,摇摇头还未说话,前排有人说道:“怎么在这里停车了,司机?”说话的是一个带眼镜的文质彬彬的青年,仿佛巧合似的,在他的身边,竟然也同样坐了带着眼镜的胖子,只是这位眼镜胖子眉宇间全是高傲之色,与那面白微胖的年轻人相你,恰好相反。
“下车,下车,先下车再说。”中巴司机不慌不忙的抽了一口烟,坐在最前的一个粗壮的农民嗡声嗡气的问,“不是还没到山城吗?为什么就要我们下车了?”他身边的却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托在那孕妇的腰间,而那孕妇脸色发白,满脸汗水,可见是非常的痛苦,这一路上的颠簸已使得她振动了胎气。
中巴司机根本不加理会,自己先跳下车,“我也没有说就到山城了,只是让大家换辆车而已。”边说他边冲着后面逐渐靠近的另一辆车招手示意。这是私营客运与乡镇车站间常见的伎俩,一旦进城的乘客只有几个人,他们就会将乘客甩到其他的车上,这还算是好的,没有将他们给直接扔在半路上。
“快点,快点……”中巴司机一边催促着自己车上的乘客,一边同后面赶上来的另一辆车的司机打招呼,“六儿,帮我带几个人进城,老规矩啊……”
那六儿略微一停,伸出头来,“几个人啊?”
“就四五个……”中巴司机回头一看,却见那粗壮的农民和大肚子孕妇还坐在车上,“喂!你们俩赶紧下来上那辆车。”
就在这工夫,稍一停顿的巴士车,又再启动起来,“哥,你那人太多了,我这已经满了,塞不下,你等下一辆吧!”
“妈的,等就等。”没想到那六儿说走就走,中巴司机立刻便将火发在了那对夫妇身上,他不耐烦的伸手一拉大肚子孕妇,“下车,下车……”
那名孕妇已经因为道路不平而动了胎气,这次到山城本就是因为身体原因,住院检查生产的,此刻被那中巴司机一拉,“啊!”的一声尖叫,顿时腹痛如绞,疼的几乎就要昏过去,但小腹内的蛹动,使她还保持着一丝清醒,“我要生了……”
盛夏时分,那孕妇只穿了一件常见的孕妇袍,中巴司机被她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叫什么叫,我就是拉了一下……”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那壮汉抓着衣领给举了起来,“救命啊!”他着声尖叫绝对比那孕妇的声音还要高,而此刻,殷红的鲜血正顺着那孕妇的腿不断的流下。
已经下车的那四人中,气质比较文雅的带眼镜的那人,立刻不加思索的拉开车门就跳上了车,“我是医生。”他从口袋中拿出工作证一亮,然后便二话不说的给那名孕妇把起脉来,“胎气振动,她要早产了。”刚才下车的时候,他就多看了一眼这孕妇,已经有点发觉了她的不对。
壮汉呼呼喘着粗气,不甘心的瞪着中巴司机。“快来帮忙。”带眼镜的年轻医生,看到那壮汉只是双眼喷火,恨不得一拳打在司机头上的样子,赶紧又叫了一声,“你干什么呢!”
壮汉随手将司机扔出,直砸的车身摇晃了一下,他一把抓住那眼镜医生,“医生,您一定要……”突然看到医生疼的疵牙咧嘴,才恍然大悟,急忙松开手。
那眼镜医生倒没说什么,只是抖抖肩膀,伸出手指在孕妇的额头上感查了一下体温,又在孕妇的脉动上数量了她的心跳。他虽然是医生,但一来并不是妇科的,二来就算身为医生,也不至于出门都带着体温计与听诊器,而指导孕妇生产,也算是普通的医学常识了。
“来,让她躺下来。”眼镜医生指挥着壮汉,轻轻扶着那孕妇平躺在座椅之上。中巴车的三人座椅长约一米多,孕妇躺在上面,大腿根部刚好搭在椅子沿上,倒也利于生产。
就这么一动,那孕妇疼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她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壮汉的手臂不放,脸上已经开始失去血色。看她全身都僵硬起来,眼镜医生轻声安慰,“你不要那么紧张,放松下来,我是山城中医院的林超医生。”
壮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比那孕妇还要紧张。而那中巴司机则趁着林超医生教导孕妇的机会,连滚带爬的跳下车,本来还想发句牢骚,但看到车下三人那冷冷的目光,张张嘴暗骂了声倒霉,他原来这是想占点小便宜,省点油钱,却没想到竟然惹上这样的麻烦。
孕妇逐渐的放松下来,但还是痛的尖声大叫,那林医生也毫无办法,只能眼看着越来越多的血,顺着孕妇的腿往下流,他毕竟不是专科的妇产医生,对妇产中的各种症状,并不是很了解,他再次伸手在那孕妇的腹部检查了一阵,却不敢做出什么判断,只是隐隐觉得可能有些胎位不正。
孕妇的痛呼声不断,终于林超医生无奈的说道:“难产,可能是胎位不正,看样子是无法顺产了,赶紧送去医院,希望还来得及。”
“还不上去开车去医院。”眼镜胖子冷冷瞪了一眼中巴司机。
“我……我,见血就晕。”中巴司机尴尬的嘀咕了一声,“我那车没有通行证……”
眼镜胖子哼了一声,“那也要给我把人送到医院去,否则人命关天的,我叫你好看。”他的语气显得很严肃,但其中自有一股威势在内,让人感觉到这人在山城之内,应该地位不低。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位没带眼镜微胖的那人,他双手枕在后脑,靠在车身上,忽然皱了皱眉,枕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