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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现成的食品做好早饭,给两个儿子穿上雨衣,让他们坐到自行车的前后,送往保育园之后,弥生终于放心了,产生一种想立刻给雅子挂电话,了解那以后进展情况的心情。不,岂止如此,甚至想直接骑自行车去看一看。但是,雅子曾说过让自己等她的电话。弥生放弃联络,急忙往家赶路。
在自家前面的路段,碰见附近的一位中年主妇正打着伞,在清扫垃圾场。她边唠叨,边清扫附近公寓居民乱扔的垃圾。弥生无奈,只好礼貌地打招呼。
“早上好,您总是这么勤快。”
当对方确认是弥生时,说了件意想不到的事。
“瞧!那不是你们家的猫吗?”
顺着那主妇指示的方向,发现小白猫静静地站在电线杆后面。没错,正是雪儿。
“哎呀,真是她,雪儿,来!来!”
弥生一伸出手,小白猫便胆怯地蹲下,尖声地鸣叫。
“在外面要淋雨的呀,快回家。”
小猫敏捷地逃跑了。
“哎呀呀,这是怎么回事吗?真希罕啊!”
惊愕的主妇感叹道。弥生在主妇面前,内心焦虑万分,拼命地呼唤着小猫的名字,雪儿,雪儿,快回家。然而,在雨中,小猫不知跑哪儿去了,和健司一样,再也不会回来了吧。弥生失去了信心。
弥生下了夜班,清晨回家后,马不停蹄为健司和孩子们准备早餐,让他们吃完后,再把孩子送往保育园,然后好好睡一觉,她一直过着这种不规律的生活。
的确,不想上夜班,但是,没有全日制的企业愿意雇佣因孩子生病而不得不在家里休息的主妇。在到盒饭工厂之前,她干过自选商场的收款计时工,因拒绝星期六上班,及孩子得急病,请了几次假,草草地就被除名了。上夜班身体的确很疲劳,但每个小时的工资比白班要多,而且孩子们入睡后,可以放心地出门,并且还遇上了雅子和良惠这样的朋友……
但是,从今以后,健司的收入断绝了,可怎么办呢?可是,如果考虑这几个月紧巴巴的家庭开支,又重新认为没什么不同。车到山前必有路,要想办法克服。
从昨晚以后,弥生觉得自己变得坚强了。
本想立刻给健司的公司打电话,但是,如果打得过早,也许会被怀疑的,弥生和平时一样,为消磨时间,吃了半片安眠药,躺下了。此时,却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睡,迷迷糊糊地刚想睡时,却做了一个健司睡在身旁的清晰的梦,弥生出了一身虚汗。
弥生不知何时进入梦乡,又因远处响起的电话铃声而惊醒。是雅子打来的吧?
急忙起身,可能因为药效的缘故,她感到一阵头晕。
“我是广泽,请问您丈夫在家吗?”
是健司供职的那家小型建材公司的职员打来的。终于打来了,弥生调整一下呼吸。
“不在,没上班去吗?”
“还没有……”
弥生的回答中,有“噢?”这样的不知所措的感觉。弥生回头看了看挂在起居室墙上的挂钟,下午一点多钟。
“其实呀,昨晚他没回家,不知他住在哪儿,我以为他在公司上班呢?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又怕挨他的训斥,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是吗?”或许男人的责任感起了作用,广泽发出惊慌的声音,“那您一定很担心吧。”
“这种事是第一次发生,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正在犹豫,是否应该给公司挂个电话……”
广泽是健司的顶头上司,营业部长。弥生的头脑中浮现出他骨瘦如柴的寒酸相,她命令自己继续扮演不好意思和担忧的心情交织在一起的妻子角色。
“没关系,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喝醉了啊?那夫人肯定也会担心的。不过,山本君从未随意缺过勤,所以,不会是醉酒了吧。嗯……是不是临时决定到什么地方去放松了呢,这种冲动男人都会有的。”
“跟家里人也不打个招呼吗?”弥生插话。
“嗯……”哼了一声后,广泽好像很为难似的,沉默了。
“我可怎么办好呢?”
“我说呀,夫人。这样如何?等到傍晚再看一看,如果仍没有任何联络,也许还是报警好。”
“那……到哪儿报警呢?去派出所?”
“不,我想不是。那么,由我来确认,请夫人等我的消息吧。您一定很担心,男人是好干蠢事,但是不会出事的,不会失踪的。”
广泽挂了电话。弥生突然环视静悄悄的房间,终于发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不觉感到腹中饥饿,从昨晚开始滴水未进。弥生打算用孩子们吃剩的菜和电饭锅里的米饭凑合凑合,但是,一看到食物就倒胃口。她刚想拿起筷子,电话铃又响了。
“啊!对不起,我是广泽。”
“噢,怎么样了?”
“嗯——,我想等到明天早上看是否有结果。你看如何?”
“是吗?”弥生叹了一口气,“如果什么事也没有,闹得沸沸扬扬,怪丢人现眼的。”
“不,您不必介意。不过,这是我的一个建议,您试试看吧。假如明早还没回来,可往最坏处想,出事了,请给警察挂电话。”
“给警察?”
“对,听说是110。”
明天中午前必须向警察报警,因为健司绝对不能再回家了。
“不过,因为我很担心,傍晚我就想挂电话。”
“给警察吗?”
“对。如果他因事故被送到什么地方,很可怜的。我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知为什么,感到心里乱哄哄的。”
“是吗?那我想等您情绪稳定后我们再联系。不过,我想大概到那时他已经回来了吧,肯定是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吧。”
那种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弥生在心中回答广泽,并决心今天就给警察打电话。她想,这样可以给警察一种因丈夫的失踪而惊慌失措的感觉。不知何时,弥生开始变得工于心计了。
刚过四点,弥生正准备去保育园接孩子,电话铃声又响了。
“是我……”声音低沉而生硬。是雅子打来的。
刚刚放松的心情又和或许发生什么不利事情的担心混杂在一起,弥生提心吊胆地问:“啊,给你添麻烦了,怎么样了?”
“全都处理完了,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了。不过呀,情况有点变化。”
“什么事?”
“师傅和邦子都帮忙了。”
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良惠,自己有这种思想准备。但是,邦子也做帮手,却出乎意料。在工厂一起上班,关系也都不错,但弥生不太信任爱慕虚荣的邦子。弥生突然担心了。
“邦子靠得住吗?不会说出去吧?”
“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她突然出现,发现了尸体。再加上仔细回想一下,你丈夫揍你腹部的事、赌博把钱花光的事她都知道吧。这些情况如果都对警察说了,警察能不怀疑你吗?”
的确如此,弥生吓得脸色煞白。事情如果按时间追溯的话,就会像解疑团似的,逐渐真相大白。前天晚上她还没想过会杀死健司,就像雅子说的那样,一切真是始料不及的突发行为。没办法,还得依靠雅子。
“她看到我们肢解尸体的作业,所以,把她拉进来入伙。不过,师傅和邦子眼下都缺钱。突然提出来,很不好意思,你能否准备五十万元?”
提出要钱,的确出乎意料,但弥生准备按雅子说的去做。
“两个人给五十万,行吧?”
“行。师傅四十万邦子十万即可。因为邦子只是去扔装分割肉的垃圾袋。这样打发,我想她们两个都会满意的。因为是你杀的人,求你拿钱善后。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
“知道了。我要回娘家借钱。”
弥生的娘家在山梨县,并不富裕。父亲是职员,已退休。尽管不愿求家里,但是,储蓄已花光,生活费也不够,所以,总有一天要向父母求救吧,那是迟早的事。
“那就按你说的做去吧。此外,你那方面有什么情况?”
“公司方面来了个电话,说因属于旷工,如果明天早晨仍不回家,希望向警察报警。不过,我说,因担心得不得了,想傍晚就报警。”
“这不是考虑得很周到吗?要装出一种很不适应的感觉。那么,今天不来上班了?”
“对!”
“我赞成,那么,明天我再去电话。”
交代完大事的雅子想马上挂断电话,弥生慌忙制止。
“雅子,请稍等。”
“什么事?”
“那个是怎么处理的?”
“啊,虽然很费事,但已成功地分解成一个个小袋。分成三大份,三个人明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