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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男子关门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击中了少妇的心脏,那原本无神的双眼,此刻开始积蓄泪水。
“妈妈,妈妈,爸爸终于要承认我了,我以后就有爸爸了,别人再也不会叫我小杂种了,妈妈,我们以后可以过很幸福的日子了,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区别于少妇的深沉哀伤,她身边一个十二岁左右的男孩是快乐的,而且非常快乐,因为他从未见过一面的父亲居然来找他了,而且还说要带他到他真正该待的地方去,这……这样的幸福让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但是,为什么他的母亲却在哭呢?是高兴得流泪吧?一定是的,毕竟母亲盼望了多年的事,今天居然一下子就实现了。
“妈妈,别哭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啊!”修斯伸出一只手,想要帮他的母亲拭去眼角的泪。
“高兴?我为什么要高兴?你难道没听出来吗?他要的,只是你而已。”美貌少妇开始用冷然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儿子。那个她深爱的男人,要的只是他的儿子!他不愿意把她一起带进门也就算了,居然连怎样安置她都没有提一句!!天啊,为什么他这么残忍?!她爱他爱了这么多年啊!!可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
被那眼神吓到,修斯不由退后了两步,“妈妈,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开始有点颤抖,为什么今天的妈妈跟平常不一样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夺走我的一切的总是你?”少妇的眼神变了,一丝丝的怨恨开始在她的眼里出现,“一开始我是多么盼望你的存在啊,可是,为什么你的生命开始在我肚子里形成了,他就迫不及待地,像是逃避瘟疫一样地离开我了?为什么?”
“妈妈?妈妈?不要吓我,妈妈!”修斯后退得更多了,这样的母亲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我总以为只要有你存在,他总会来的,因为你是他的儿子,不是吗?你们身上流的是相同的血,不是吗?可是,为什么盼了这么多年,盼来的居然只是这种结果?!”少妇眼里的怨毒像眼镜蛇一样,正在吐着有毒的蛇信,她开始不断向她的儿子靠近,向她曾经唯一拥有的那丝希望靠近。对,是唯一的一丝希望,可惜就连这丝希望,上天也不愿意让她继续抱着活下去。
“妈妈……妈妈……不要这样……您吓到我了。”修斯的双肩不住地被他的母亲摇晃着,晃得他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为什么母亲会这样对他,为什么?他也有无数个为什么想问,可是,在看到母亲眼里的怨毒之后,他就问不出来了。好可怕的眼神!好可怕的眼神!他的母亲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只是因为梦想破灭吗?修斯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年轻的他根本无法想象感情对一个人的伤害会有多大,他所能看到的,只有母亲那不断变化的表情以及眼底对他的痛恨!对,是痛恨,是痛恨啊!为什么痛恨他的会是他的母亲?!为什么上帝要开这种残酷的玩笑?!
“为什么他只要你?!为什么他只要你?!为什么他只要你?!”少妇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在反复摇晃她的儿子之后,她像丢掉破布娃娃一样将她的儿子推倒在地上,“你是不该存在的,如果没有你,当年他就不会离开我;如果没有你,现在他就不会只想带走你,而丝毫不顾我的存在!你是个恶魔!你是个恶魔!你是个恶魔!”少妇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半晌,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一脸的若有所思。慢慢地,她蹲近了倒在地上的修斯,眼睛里的怨毒,已经完全变成了疯狂,“恶魔是应该被烧死的。”
少妇缓缓站起身来,望向这狭小的房间的四周,找来一根长长的绳索就往修斯身上套去,边套边不住地重复着,“恶魔是应该被烧死的。”
修斯被母亲的话以及脸上那诡异的笑容给吓到了,连忙挣扎起来,用尽了全身力气地不断挣扎起来!他毕竟已经有十二岁了,在他施尽全力之后,他的母亲被他用力的推倒在地。快逃,快逃,不逃的话,会死!会死!会死!他被吓得太厉害了,连开门这样简单的动作,此时在他做来都是那么的困难。看到身后的母亲又爬了起来,正巍颤颤地朝他走来,嘴里仍念着那句话,他心里一紧,一脚向门踹了过去!残旧的木门怎么禁得起如此的重击,修斯只踹了一下,那门就被踹开了,连门上固定用的螺丝都跟着松了一颗。看到生路就在眼前,修斯头也不回地直接朝外面跑去。快逃,快逃,不逃的话,会死!会死!会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当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也被抽走时,他才停了下来。有一种强烈的想吐的感觉袭了上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那一幕还是因为剧烈的奔跑。好辛苦,好辛苦,他靠着一根电线杆歇着气,胸部不断大幅度地起伏着。在短暂的休息之后,惧意慢慢地消散开了。无神地望着地面,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考虑后果地跑了出来,他走了,母亲该怎么办?这时候正是母亲最难过的时候,他应该做的是陪着她,而不是独自跑出来。但一想起母亲那可怕的眼神,他又开始双脚发颤。回去?还是不回去?心里一时挣扎不已。
消防车的鸣叫声响了起来,修斯双眼无神地注视着那车子开过,“恶魔是应该被烧死的!”这句话突然闯入了他的脑海,让他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寒颤。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的!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心里想着,脚却开始往来路迈去,且不断加速。他要去看看,要去看看。妈妈,妈妈,你可别出什么事,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然而,人们越是期待的事,上帝往往不让那事发生,越是不愿意发生的事,那事却往往真的就发生了。火光那艳丽的颜色不断地在那简陃小屋里里外外起舞着,吞噬着它所能碰触到的一切事物。尽管消防车的水柱不断地浇注在上面,也只能隐隐控制着不让它变大而已。
“妈妈!妈妈!救救我妈妈!”修斯绝望地大声吼叫着,看着大家都以不赞同的眼神望着他时,他眼里藏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绝堤而下了,他要自己去救他的母亲,他要自己去……
当玄天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他的卧房时,看到的就是修斯的这副模样。
那床上睡得非常不安稳的人儿,正扭曲着原本好看得紧的脸孔,不断地呓语着,听不清是在说些什么,但,每呓语一次,他脸上的痛苦就更深一点。明明是在梦里,双手却不断地挥舞着,虚弱地挥舞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似的。晶莹的汗珠无处不在地在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闪烁着。大约是大量地出汗将身体里的水分都带出来了,原本白晳的肌肤此刻竟有一种黯淡的感觉。
看着修斯这个样子,玄天心疼得赶紧坐到床上拉住他的手,将他带入自己怀里:“怎么了?快醒醒!是在做恶梦吗?”
被玄天的不断轻轻摇晃所惊动,修斯脸上的痛苦变成了惊惧,身体开始不断扭动起来,像是要挣脱什么可怕的东西。
修斯这个样子使玄天加重了摇晃的力道,他到底是在做什么样的恶梦,竟然惊吓若此?!
修斯的喉咙里开始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双只手无意识地掐上了玄天的脖子,非常地用力!那样的力量使玄天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似乎正在被钝锯不断地锯着一样,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骇然之下,玄天用力将那两只手从自己的脖子上分离下去,再用一只手剪住。
被人制住了双手,修斯的身体扭动得更加厉害了,两只眼睛也睁开了,但却是那么地黯淡而没有焦距,咆哮之声变成了惊惧的宛如小动物般的低鸣。
还没有清醒过来吗?“修斯,是我啊!快醒醒!快醒醒!”修斯仍是充耳不闻地扭动着身躯。玄天的声音越来越焦急,可是他身下的人儿却一点清醒的兆头也没有!无力感袭上了玄天的心头,为什么不醒过来?我叫不回你的意识吗?再次加重摇晃的力道跟喊叫的声音,“醒醒啊!你是在做梦!只是在做梦而已!”可是这一切似乎没有半点用处。
“啪!”在急到了无可忍受的时候,一个清脆的耳光被玄天甩到了修斯的脸上。
被那耳光震到了,修斯的灵魄似乎又归位了,睫毛微微颤动着,眼里隐隐有着水光。那目光穿越过玄天的身体,落到未知的目的地。
看着那发颤的人儿,玄天心里的痛更深了,让我安慰住你吧,让我感受到我对你也是有那么一点重要性的吧!深深搂住修斯的身体,轻轻吟唱着:“是我啊,我是玄天啊,别怕,你刚刚只是在做梦而已,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