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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托沉思一番忽得笑了起来,像被什么有趣的笑话给逗乐一般,只有喘气的份。“不错不错,和上次见面相比,你改变了不少啊……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离去吗?名为怀亚特·扬的男人!”
“这与你无关!”多伊尔狼狈而粗暴地打断维托的猜测,“我并不是在和你讨论这件事!”
维托摸摸鼻子止住笑,认真地说道:“可我的答案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你!”
维托举起双手,向多伊尔比划个少安毋躁的手势,径自说道:“德福雷斯特是科索蒂的敌人,是米尔纳的朋友,所以米尔纳和科索蒂便是敌对的关系,是吗?”在看到多伊尔那漂亮的脸蛋露出“难道不是”的表情后,他做了个想大笑却又拼命忍住的奇怪表情,因为在美术馆这样的公众场合是严禁大声喧哗的。他一直认为多伊尔非常可爱。“我们不是在办家家酒,也不适用等量代换的规则。否则既然路加·莱斯利·米尔纳是老人家的贵客兼合作伙伴,而我们几个家族又都尊重老人家的意志,那我的家族又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多伊尔安静地听完维托的话,才慢慢的说道:“正因为不适用等量代换,所以你的家族是有可能参与的,不是吗?”
维托点头夸赞:“你有着很不错的领悟力。你为什么不再想想,挑起米尔纳和科索蒂的争执,谁得到的好处最多?”
多伊尔顿时愣住了,再仔细想想,虽然维托的说法有着故意推托并试图操纵他的思路的嫌疑,但未尝没有这种可能。信,还是不信,两难的抉择让他陷入了困境。这让他不由联想到难道路加便是一直过着这样难辨真伪的生活?
“慢慢来,不必着急,你还是个初学者。”
多伊尔皱起眉头挤出一句:“我不喜欢这种说法。”
“为什么?我并没有贬低你的意思。”维托感到奇怪,转而又有些明白了多伊尔的理由。“是因为你哥哥一直将你当作局外人看待吗?”
多伊尔显得有点沉闷,连那头灿烂的金发也黯淡了下来。“是我自己提出离开的,与他无关。即使他认为我幼稚可笑,我也无所谓。”
维托定定地看着他。他认为这时候多伊尔的心中占据更多的心情是不甘,一种被兄长否定的不甘!他将实现定格至最远处,幽幽地说道:“我是家中的独子。不像个意大利式的家庭对吧?但我母亲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只生了我这一个孩子。在我五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我父亲没有再娶,不是因为他对妻子无法忘怀,而是因为他已经得到了继承人。一个标准的意大利男人是不会把女人看得比事业更重要的。”
维托有着一副歌剧演员般的好嗓子,此刻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包含着对亡母最深刻的哀思。善良如多伊尔是很容易被触动的,假装冷漠的脸部轮廓渐渐柔和下来。在同时之余,他又感到不解,不明白维托为什么突然向他提及自己的身世。但维托像是没有感觉到多伊尔的惊讶一般,仍然自顾自地说道:“我父亲总是忙于处理家族的事业,但他对我很好,几乎能满足我提出的任何要求。但唯独一点,他不容许我放肆。”
“什么?”多伊尔被勾起了好奇心,想知道纵容的底线在哪儿。
维托略微嘲讽地扯动着嘴角,重新看着多伊尔的蓝眸,平静地说道:“我说过我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吧……这也就意味着我注定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艺术家。我的归宿只有一个地方,尽管它不是由我的选择的。”
多伊尔沉默了。维托的话让他醒悟到无法自由选择生活方式的无奈,或许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维托,比如……至少他是自由的,随心的。当他不认同家族的行事方式时,他选择离开;当他想查清遗嘱真相的时候,他选择返回。撇开一些小小的阻力不算,他总是能做自己想做的。而成全这一切的,正是因为他不必担负家族的重任。相比之下,曾经盘踞在心头的负面情绪顿时减轻了不少。
“真奇怪,和你的谈话,总是能让我心情得到安宁。”多伊尔摇着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们可是有着相同的兴趣。”维托微笑着感叹道:“哦……不不不!对我而言是兴趣,对你来说则是能彻底地享受工作的乐趣不是吗?”
多伊尔终于被维托的话给逗乐了,他打趣道:“那么,是谁说假如我到佛罗伦萨来就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当我的导游的?”
“当然没忘,我还以为你不会想见我了呢!”
“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你有几天时间?”
“一天。”
“又是一天?画家的工作难道如此繁忙?”维托夸张地惊叹道。
“那不超过两天。”
“……好吧,两天就两天。我保证接下去的两天绝对会让你尽兴。河对岸的乌菲齐画廊也有不少出色的藏品,想去看看吗?”
“当然,我很期待。文艺复兴之都佛罗伦萨。”
不友好的开端终以友好的画面告终,多伊尔确定他的佛罗伦萨之行暂时获得成功。按照本尼迪克特的嘱咐,即使无法立刻查明幕后的黑手,只要阿尔奥菲·普罗文扎诺不在眼前的危急时刻发难就是胜利,一切可以等路加回来后再做处理。
多伊尔暗自祈祷着在他拖延科索蒂行动的这两天里,特拉维斯能带来好消息。但令一方面,他又希望路加被困在比鲁奇和弗莱彻背叛米尔纳的消息只是个误会,尽管通过数次侦察得出的结论来看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时光流逝65
高贵的女神掀开静谧的夜之斗篷,寒冷而幽静的夜空顿时变得瑰丽绚烂。轻盈的浅绿色光弦随风而动,跳着神秘的舞蹈。片刻之后又绽放成热情的红山茶,上下翻动,犹如节日里的焰火。
当弗莱彻进入房间的时候,正看见路加站在窗边,目光迷离地仰望着天空。清冷的色调更是将他的肤色映衬得愈发苍白,身形更是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彻底溶进那幽深的黑暗中。
弗莱彻不由心头一紧,快步走到他的身后。路加却是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直直地凝望着造物主的神奇,带着梦幻般的神情低喃道:“传说中,这是鬼神引导亡者的火炬……”
“您在看极光吗?”
“塞奇威克的纬度偏低,是看不见这样美丽的景色的。”当极光缓缓地消失,天空恢复成漆黑的汪洋后,路加终于收回视线,略略带着一丝遗憾。他从弗莱彻的身边穿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什么事呢?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弗莱彻沉默地看着清澈透亮的液体被送入那双微微开启的唇内,光洁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方寸间细腻的肌肤散发出莹白的光芒。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让他失了神。直到路加停下动作,奇怪地看着他,这才恢复过来。
“是杰拉德叔叔?”
“是的。他请您过去。”
路加点点头,放下水杯,很自然地接过弗莱彻递上的薄外套。
夜晚的走廊显得特别冷。“这里始终不是塞奇威克。”他这么对弗莱彻说。即使模仿得再相似,那种经过漫长岁月划刻下的痕迹是无法人造的。在那座古堡里,连空气也是完全不同的。
或者杰拉德的脸会是例外。
最终他被带到了停车场,在那里等着他的正是杰拉德本人。“我甚至不明白您现在见我的理由。”路加看了看周围,发现休伯特并不在。
“我想你会明白的。”话音刚落,两名高大的男子立刻站到路加的身边,正好一左一右地挟持住他。杰拉德不匆不忙地说道:“他们会送你离开这儿。”
路加顿时了悟。 “看来您的计划很顺利,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只要得到半数以上的支持,我就能得到米尔纳。而我现有的资金,加上得到的帮助,足以满足这个条件。”说到这里,杰拉德不免喜形于色,长年的愿望即将实现。
“看来除了海伦姑妈,家族中支持您的人还真不少……”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喜欢你的统治!”
路加险些失笑。他诧异地问道:“难道大家给予我的评价竟是霸道专制吗?我一向认为自己能够奉行民主的准则,尊重大家的意见。”
“很遗憾。”
“是的……”路加看了看车,向杰拉德问道:“难道叔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