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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女性缓缓地说出她的忠告:“请原谅我的冒昧,你并不适合这个任务。”
“我……知道。”多伊尔咬着唇,神色颇为犹豫,这倒让亚历山德拉开始好奇他接下去到底会说什么。“我知道自己不适合这种事。”
亚历山德拉啜了一口红茶,这种原产于印度大吉岭高原上的红茶滋味醇厚甜美,喝过后齿颊生香。“你一定认为我们所做的事都非常见不得人吧。”
“不……”多伊尔下意识地否定道,但立刻又噤了声,脸正因为被说中想法而发热。
“或许我们的行事方式和常人有所不同,因为我们富有,又拥有让人羡慕的权势。但就情感而言,我们和普通人并没有区别。高兴,愤怒,微笑,哭泣,喜爱,憎恨……”线条优美的眉忧伤的拢起,亚历山德拉淡淡地说道。
“我从未见过他流泪,从没有……”多伊尔低声说道,他看见亚历山德拉悲伤地凝视着他,那种目光让他莫名地心虚,所以他很快别过脸不再看她。“他什么都不说……即使我问他,他也不肯说!”
“可是……他不说,你不也没有自己查证过?”
多伊尔瞪大了眼睛,嘴唇不停地颤抖。
女性温柔的话语仿佛一把利剑狠狠地插在他的胸口,让他痛到无法呼吸。不能否认,他总是在询问为什么,总是希望从别人的口中得到答案,却没有一次自己去努力证实过什么。海恩斯的事也好,怀亚特的事也好,他始终处于被遗弃的一方,不停地哭泣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他感到自己的声音在哆嗦,明明眼前站着的只是位柔弱的女性,他却从未感到如此地羞愧。
八岁那年的某一天,父亲带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孩回来,父亲告诉他那个孩子是比他大两岁的哥哥,唯一的哥哥。活泼的天性让他非常想要靠近那个如同瓷娃娃般漂亮精致的孩子,但以后的日子里他却开始渐渐地迷茫起来。那个孩子的反应虽不算冷淡,却带有明显的疏离感,尤其是在母亲葬礼的那天,哭得泪眼朦胧的他看见那个被称为他唯一的哥哥的孩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母亲的棺木被放入墓|穴中,被层层厚土掩埋到冰冷的地底,那双如玻璃般美丽透彻的漆瞳没有折射半点情绪。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靠近那个孩子,直到长大,直到海恩斯被杀。
“没有人生来就知道该怎么做,路加也是。”亚历山德拉看了他一眼,递过去一杯刚沏好的茶。
多伊尔接过来喝了一口,浓郁的滋味不可思议地平复了他纷乱的心情。他定了定神说道:“如果你要我给出一个帮忙的理由,我想我找到了。”
亚历山德拉平静到望着他问:“是什么?”
“我听说本尼迪克特去处理的事情况不怎么好。”
“是的,毕竟对方可是教皇。他欣赏路加,这并不意味着他能接受本尼迪克特的解释,可以说是身份的差异吧!”亚历山德拉的话隐约暗示着本尼迪克特还不够格与阿尔奥菲·普罗文扎诺谈话。
多伊尔沉默了一会儿,才怯懦地开口问道:“如果我去呢?”
“什么?”亚历山德拉吃了一惊,还以为是对方的声音太轻导致自己没有听清楚呢。
多伊尔吸了口气定神后认真地看着亚历山德拉说道:“我是路加的弟弟,是米尔纳直系的继承人不是吗?路加不在就由我来代替和他谈话不是最合适的吗?”
“可是当年你不是说过要脱离家族关系……”
“可路加也同意让我回来!”
“你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你知道该怎样与黑道上的人谈判吗?更别说对方是黑手党的首领!”亚历山德拉断然拒绝多伊尔的要求。
“你刚说过没有人生来就知道该怎么做的。”多伊尔请求般地看着亚历山德拉。如果可以,他希望他不再躲在别人的身后哭泣!
他的坚持最终让她松了口。“好吧……我会通知本尼迪克特帮你安排的,请一定要多听从他的意见。”
“我会的。那路加的事……”
“特拉维斯和我会尽力的。虽然之前的部署被打乱,但很快我们就会重新开始。”
多伊尔点了点头。在离开之前,他犹豫着说道:“我会尽力的,希望在我回来的时候……能看见他平安归来……”
亚历山德拉目送着多伊尔的离去,暗自祈祷着这样的做法能缓和这对兄弟的矛盾,如果可以,她甚至自私地希望多伊尔能体验到他们的生活,尽管那违背了路加的意愿。
我是分隔线…
再度踏上意大利的土地,比起上一次的委屈和不甘,此刻他的心情多了份宁静和坚定。如果那个时候的他还抱着一种寻求慰藉的心态,那么此刻的他就多了份使命感,虽然他对自己即将要做的事一无所知,虽然这种空洞的畏惧感让他害怕地想后退。
他知道他不能。
他需要勇气,他需要看清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能够在将来再次面对怀亚特的时候平静地听他的解释。
站在机场中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这个美丽的青年显得平凡却又突兀。
他静静地等待着本尼迪克特派来接他的人去取他的行李,却不想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撞到几乎跌倒。
“抱歉抱歉,我赶时间!”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子匆匆伸手拉了他一把,也不仔细看就想离去。
看着男子的面容,多伊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不禁开口唤道:“维托!”
那名男子听到后愣了一下,回头看过来。
“真的是你啊!”遇见异国的知音让多伊尔非常高兴,尽管上一次的意大利之行让他几乎崩溃,但与维托维塔勒结伴游玩却是一段愉快的回忆。
“嗨!真没想到你怎么会在这儿?上次连个联络方式都没留下……”见到多伊尔的脸色一变,维托立刻闭上嘴。“抱歉……”
“没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多伊尔微微笑了笑,那笑容看在维托的眼中显得分外勉强。
毕竟受伤的事是事实。
“啊……你赶时间是吗?”
维托挤眉弄眼地翻了个白眼,恨恨道:“是啊是啊,那个老头子真是……我才刚下飞机哎……”
“呵……”多伊尔很容易就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了。
“哎……本来说好了你下次来我一定会当你的导游的,看来现在是没时间了。”维托哀叹道。
“不,没关系。”多伊尔连忙解释道:“我还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如果有机会,就请你当我的导游吧。”
“真的?”听他这么说的维托立刻显得十分高兴。
“是的。”多伊尔笑着保证,从随身携带的素描本上取出一张纸写上自己的行动电话的号码递给维托。“这是我的电话,有空的时候再联系我吧。”
维托接过纸条后小心地放进口袋。“好吧,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得走了!就这样!”
男子一阵风似的刮过,留下诧异的多伊尔。“什么事呀……”
当取行李的人回来后,多伊尔并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殊不知他和维托的相遇已经落入旁人的眼中。
我是分隔线…
安吉洛看着父亲听完手下的报告后陷入沉思的表情,开口问道:“父亲,有什么问题吗?”
阿尔奥菲·普罗文扎诺摇了摇头皱眉道:“米尔纳的人怎么又会和科索蒂的人搅和在一起?”
63
多伊尔与本尼迪克特进行了简单的交谈,被告知阿尔奥菲·普罗文扎诺邀请他参加一个私人的露天香槟招待会,而此刻离他踏上佛罗伦萨的土地不过数个小时,这令他不禁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意大利黑手党教皇心生敬畏,再也没有什么比遍布这片土地的眼线能更令人感受到强大的压力了。
“会有压力吗?”话到嘴边时,本尼迪克特还是选择了一个相对中性的词。
多伊尔的脸微微泛红,有些局促地低头小声说道:“我想我是害怕了,对方可是个大人物。”
如此的坦白让本尼迪克特对多伊尔不得不令眼相看,很多时候能认清事实要比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更有自知之明,承认自己的弱点并不是件可耻的事,圣人也不是完美无缺的。在与强大许多的对手交谈时,弱小的一方是没有资格强硬的,但过分示弱也会留下软弱可欺的印象,而本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