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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犹豫是否要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只临时备用的,一只点着打火机的手从旁边伸到他面前,他看了看手的主人,先是很高兴地打招呼道:“嗨,谢啦,伙计!”在凑到火苗前吸了口烟才又诧异地问道:“已经能下床了吗?医生不是说至少得躺一个月?要不要来根?”说完才突然想起病人不能吸烟,只得讪笑着收回递出的香烟。
“基本上没什么大碍,成天躺着身体都快锈掉了,还不如起来散散步。”怀亚特收回手,平淡地看着对方收回香烟的动作。
开玩笑!如果回去让多伊尔从他身上闻出香烟的味道那还不惨了!
“散步?你跑到办公地点的门口散步?”约翰狐疑地扫视着周围车水马龙的盛况,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怀亚特说:“只怕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怀亚特一手按胸,身体斜靠在车上,单脚支地,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那笑意却根本不达眼底。“那你是否知道我的来意呢?”
“恕我愚昧,不知道。”面对刺骨的寒意,约翰笑得一脸无辜。
听他这么说,怀亚特仅有的一点耐性也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行道树摇曳斑驳的树阴下,神色间竟透露出旁人从未见过的凶狠,“那请解释一下你是从何得知多伊尔的存在的。我不认为我的长官和兄弟们有八卦的喜好!”
“呵……”约翰不着急也不害怕,慢吞吞地吐出几个烟圈,“看来你真的很宝贝那个人,那么害怕失去他吗?”
约翰的话让怀亚特顿时变了脸色,顾不得尚未痊愈的伤口,一把提起对方的衣领,低吼道:“你到底是谁!想怎么样!”如果说眼神能伤人,约翰只怕早被千刀万剐了。
约翰冷冷地哼了一声,似乎对怀亚特的问题感到十分可笑,“我是谁?你是贵人多忘事吗?初次见面的时候不就已经介绍过了吧!”
“别给我装傻!”握住衣领的手又紧了几分,几乎将对方提起跟他处在同一水平线。
因为两张脸极为接近,约翰可以清楚地看见男人的眼里冒着愤怒的火焰,英俊的五官呈现出令人畏惧的扭曲,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接下去的话有任何差错就会尝到拳头的滋味。可即使在对方如此的盛怒之下,他仍保有着惊人的镇定,一根一根掰开对方的手指,整了整衣领和外套,慢条斯理地说:“你以为当初接下故意接近米尔纳家族二少爷的任务能瞒过所有的人?”
仿佛遭遇了七月晴空里的一个霹雳,怀亚特顿时唰白了脸色,从没想过这件事居然会从一个本该不知情的人口中说出,还以为……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无力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约翰瞥了一眼那个几秒种之前还浑身戾气,现在却失魂落魄的男子,淡淡地说回答:“这世界上没有能包住火的纸,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你以为我为什么特意挑选你作为合作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
怀亚特闻言勃然大怒:“你想利用多伊尔?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那是他最珍爱的宝贝,干净,纯粹得好象天使般停留在他身边,怎么可以把他卷入这危险的是非中!他曾无数次后悔最初是抱持特殊目的才接近那人,却又庆幸着是因为任务才让他得到了心目中的天使。即使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也从未感到害怕的他,异常担心倘若让那外表柔弱骨子却极为固执的人儿知道一切会选择离开,他实在无法承受失去他的后果。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嘲笑过自己什么时候竟成了个懦夫,无法对最心爱的人坦白,即使鼓起最大的勇气,到嘴的话还是全被重新深埋在了心底。
还以为……不会再有人知道的……只要加倍地宠爱他保护他……
直到今天才发现,这只是个谎言,他自己编织的,自欺欺人的谎言,连多伊尔的哥哥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有他们两个人深陷其中,唯一的不同就在于一个是知情者,而另一个丝毫未曾察觉。
多伊尔直到现在仍然相信他们之间只是机缘巧合才相遇的吧……
“可惜现在的事情已经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不过我并没有打算向你的宝贝泄密,毕竟你是我重要的合作伙伴,如果你因为感情纠葛或情绪问题导致无法正常工作,我会很困扰的。”
身边异常刺耳的话语将怀亚特从痛苦的自责中慢慢地拉回现实,约翰的话让他大脑的机能开始恢复正常运转,而另一个迷团也渐渐清晰。“我很清楚地记得那天被偷袭的时候,我明明已经抢先转身避让,但子弹仍从背后击中了我,可见是当时处在我前方的人干的……”怀亚特紧紧地盯住约翰,问道:“是你开的枪吧!”
最终约翰的沉默证实了怀亚特的猜测。即使是在大街上,也无法抑制他的愤怒,他大吼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虽然是在问约翰,但多伊尔的身份,两人之间的关系,他的负伤,从种种迹象来看,怀亚特已经清楚地知道了他的目的无非是要挑起米尔纳家族的内讧,对于约翰来说,是除掉德福雷斯特在这片大陆上最有力的帮手的大好机会。
“为什么不回去问问你的宝贝呢?这件事由不得我们来掌控,即使你想杀了我也没用。”无视怀亚特杀人般的恐怖神情,约翰狠狠地将半截烟头丢弃在地面上,碾上几脚后才拉开车门,说了句“顺其自然吧”便驱车扬长而去。
留下怀亚特独自一人待在原地,神色黯然。
“多伊尔多伊尔……你让我该拿你怎么办……”仰天长叹,天空依旧是水晶般的透亮。
匆忙的行人未曾注意,回答他的只有飒飒的风声,可惜自由的风终究不懂人的多情。
时光流逝31
十三岁的少年,情窦初开。
眼里能看见的,耳朵能听见的,脑中能想到的,全都只有那个让他倾心爱慕的人。
只要能和他说上一句话或者得到一个微笑,就足以开心雀跃半天,那份容易满足的心情让他的时间总是停留在春光明媚的季节。
陷入爱河的人,哪怕被淹死,也心甘情愿。
上帝是眷顾他的安琪儿的,所以他们两情相悦,海誓山盟,互定终生。
可上天又是残忍的,才会向正沉醉于美梦中的人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哟,你回来啦?”
“我看这小子很不顺眼呢,所以就让他永远消失了。”
黑发的少年面带无辜的笑,眉眼微微下垂,仿佛只是在低声诉说着自己的烦恼。白色的衬衫上沾满鲜红的血迹,湿漉漉地贴在少年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纤瘦身躯上,浓稠的液体顺着细长洁白的手指一滴一滴落下,在空中拉伸出藕断丝连般的细线,最终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回归地面,积成一滩。
犹如地狱浴血归来的恶魔!
难道没有人可以看见那双黑色翅膀吗?
骗人!骗人的!为什么!
他抱着那具冰冷的,僵硬的,再也不会对他微笑说话的身体,哭着,喊着。
却没有人回应……
“哎……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有那么可怕吗?”少年步伐轻巧地靠近他们,天籁般的声音陈述着最恶毒的语言,“放手吧,他已经去天国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疯狂的大吼。明明昨天他们还一起说好去威尼斯旅行,去看叹息桥,怎么今天就不在了……
“好了,你是男孩子,怎么还那么爱哭呢?来,跟我回去吧。”
他惊恐地看着恶魔逐渐逼近,抱着心爱之人的身体无助地发抖,腥味堵塞了他的喉咙,胃部激烈的抽搐着,好想吐……却连挪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不……他不要……
那双沾满鲜血的手,精致,漂亮,缓缓落下……
惊恐的眼眸落下晶莹的泪滴,滑过柔嫩的瓜子脸,止在尖尖的下巴上,颤悠悠地晃着,惹人怜爱。
不……
“不要!!!”
多伊尔蓦地惊醒,反应不过来的他呆楞楞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让他想到怀亚特的病房,也是这种颜色。窗外的海鸟“啊啊”地叫着,风卷着窗纱打转,将阳光的味道带入房间,温暖的,安详的味道,能抚慰每个受到创伤的心灵。
重新倒在柔软的沙发上,感到颊边湿湿的,舌尖舔过,有着伤心的味道。
已经有好几年不曾做过的噩梦又回来了……
他苦笑着。还以为已经忘记,原来这个烙印根本不可能去除。
为什么……
是否说明他又要再一次承受失去至爱的痛苦……
不……他不要!
只拿过画笔的手第一次愤怒地揉碎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