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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现在才知道?你已经吵了我了。
剑泽走后我也没了心思睡觉,干脆穿衣起床,让侍文准备笔墨来写字。
我坐在桌边,想了想,随手在纸上写道:
“混沌之初,
球成大地,
剑气乾坤,
泽披雨露。”
写完了,得意的笑笑,对正在屋里忙碌的两个丫头道:“侍文应文,你们两个识不识字?”
应文答道:“我不大认识,侍文姐姐识得不少。”
“好,”我对侍文说,“你过来看看我写的这首四字诗好在哪里,说得出来,我重重有赏。”
“是。”侍文走过来,拿起桌上的纸仔细的瞧了一会儿,突然嘴角上扬,吃吃笑道:“侍文认不全,也不明白,不过想来七王爷是明白的。”
明明就看懂了!
“哼!”我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侍文见我生气也不劝我,只说:“王爷今儿上朝前吩咐过了,说交代公子写的东西,让奴婢们提醒着点,王爷上了朝回来一定要看到的!”
真是那壶不开提哪壶!
我狠狠瞪她一眼,低头生自己的闷气,气着气着突然灵机一动,扽过张白纸,提笔写道:
“单衣五套,扇子五把,驱蚊香一盒……”哼,现在可是寒冬腊月,看这回不冻死你!
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写完了心情也好了许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要上书房了,就把那张纸连同那首四字诗都递给侍文,吩咐道:“剑泽回来,把这个给他看,我上书房去了。”
从书房回来时,剑泽正坐在书桌边看那两张纸,见我进来,立刻板起一张脸对我道:“羽白,你瞧瞧你写的东西,吃的玩的用的,没一样适用。再说你这首诗,全无章法,连基本的韵律也压不上,看来这回出门以前一定要吩咐薛师爷严加督导你的功课!”
哼!竟然还敢挑我的韵脚?难道你没看明白那是专门写来骂你的?
我气得要死,那还有心情听他的教训,猛地冲到床边拉开被子蒙住头。
“羽白!”剑泽坐在原地叫我,“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说的话有没有听进去?”
“……”我打定主意决不搭理他。
剑泽也闭上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咦”了一声,把纸抖得“哗啦哗啦”直响,兴奋的道:“想起来了,只要填上一样东西,这吃得玩的用的,就全有了!”
一样东西?我立刻好奇起来,但想想自己正在和他生气,怎么能被他一句话就逗得乖乖开口?
剑泽仍在自言自语:“嗯,我自己填上去好了。”只听沙沙落笔之声,接着“叮”的一声笔落在笔架上,椅子轻响,似乎是他站了起来,接着脚步声渐渐走到床边,剑泽隔着被子拍拍我:“羽白,你瞧瞧我加了什么上去?”
不看不看!我一动不动。
“羽白!”剑泽猛地掀开我的被子,硬是把我从床上拉起来,“你快来瞧瞧。”
“不瞧不瞧!”我紧闭着眼睛,赌气似的猛摇头。
剑泽低声笑笑,突然把手伸进我两腿之间,狠狠在大腿内侧的嫩肉上捏了一把。
“啊!”我惊叫一声,猛地瞪大眼睛怒视着他,“下流,每次都来这套,你不烦我都……”
猛地停住剑泽突然把那张纸举到我俩之间,我触目所及,只看见那纸上,剑泽的笔迹大大的加上的五个字:
亲亲小羽白!
我顿时瞠目结舌。
剑泽放下纸,笑嘻嘻望着我:“你瞧,是不是带上这个,就吃的玩的用的全有了?”
“你……你……”我说不出话来,“你”了半晌,终于直着脖子叫道,“你是看见我生气,这才想到要带我一块儿去,我才不领你的情!”
剑泽无奈的摇摇头,突然扬声叫道:“侍文应文,你们两个进来!”
两个丫头像是从地里冒出来一样,话音才落,就齐齐的出现在门口。
“你们告诉羽白,昨天我对你们说过什么?”
“是!”伶牙俐齿的应文立刻接口,“王爷让我们替羽白公子准备出门的东西,但是要瞒着公子不然他知道。王爷还吩咐我们给公子准备几件新衣服,因为这趟会绕道江南,让公子‘衣锦还乡’!”
剑泽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着我问道:“这会儿明白了?”
“你……”我觉得眼眶一阵发热,好丢人,为了掩饰,我猛地扑上去把剑泽按在床上,掐住他的脖子叫道,“你又戏弄我!你又戏弄我!你这个混球!”
“好了好了!”剑泽掰开我的手笑得喘不过气来,“我是混球我是混球,我本来就是‘混球剑泽’嘛!羽白,那首诗做得真好,以你的才华,明年开科一定能取个功名。”
哼!我气鼓鼓的瞪着他,就知道他一定看懂了,刚才还做出那张死人脸来戏弄我!
剑泽开心的捏捏我的脸,问道:“你道我为什么骗你?”
“为什么!”如果这理由说服不了我,我一定不原谅你!
“因为……”剑泽话没说先开怀大笑,“哈哈……因为我就是喜欢你气鼓鼓的样子……哈哈哈!”
混球!
我再一次扑上去大打出手。
5
我开始全心全意准备出行的一切事务,我和剑泽的衣物自有丫头们收拾,我只准备“衣锦还乡”时给家人和乡里的礼物。
爹娘自不必说了,我看什么都好,什么都想往回带。包袱堆了一大车,剑泽看在眼里,无可奈何的苦笑:“你道是搬家?怎么这么多东西?”
“这才哪儿到哪儿!”我冲他皱皱鼻子,掰着指头悉数我的打算,“这是给我爹我娘的。除了他们,我还要送荷湘一份礼物,上回侍文买回来的金钗,我觉得就挺好,回头借过来照样打一支,虽然荷湘一直对我没大没小,但终归和我是主仆一场……”
剑泽笑道:“为什么你的丫头都是一样没大没小,羽白,看来你要检讨一下自己。”
我心情好,也不跟他计较,接着说:“秦夫子一直教我读书,他也要送,嗯……就从龙源行买一套文房四宝好了。还有渤儒,我最了解他了,他一直都想要个玉扳指,这回我送他一个!还有采青……”
说到采青,我不由得看了剑泽一眼:“如果当日在江南不是她推了我一把,我也不会撞到你,如果没撞到你,我们也不会有今天,所以,虽然采青当时弃我而去,我还是当她功大于过,也送她份礼物好了。”
我兴致勃勃,把行程排得满满当当,有时候突然会想起两个月的时间就快到了,我若是走了,谁去龙源行拿玉?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别人先知道了去,所以当然不能假手于人。
不过比起来,还是“衣锦还乡”的魅力更大,所以龙源行的事,转眼就被我扔到脑袋后面去了。
日子平静甜蜜的一日日过去,剑泽依然痴迷于和我在床上做那件事,而且越来越喜欢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
这晚他又找来一瓶什么“漾春香”,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不过这香点起来真有股摄魂的味道,单从他直到四更天还缠着我不放就可见一斑。天快亮时我终于可以脱身睡觉,这一觉也自然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后突然想到,剑泽当日无缘无故把上书房的时间从早上挪到上午,现在想起来,八成他早就猜到我会经常起不来床,这个混球!
起床后照例洗澡换衣,然后坐下来吃那碗不知是中饭还是早饭的粥。
正吃得有一口没一口,应文走进来,打量我一会儿,突然说:“公子,你最近好像气色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啊?啊……是、是吗?”现在跟这小丫头说话必须小心翼翼,一步留神就被她带进沟里去。
“唉,可能是天太冷了,大家都迷迷糊糊的,侍文姐姐最近也没什么精神。”
“是吗?她要是没精神,让厨房给她弄点枸杞子粥喝,嗯……就说我想喝。”
“唉,”应文叹了口气,“食补怕是没什么用,侍文姐姐是累成这样的。”
“累的?”我诧异的抬起头,“我没让她干什么重活啊,难道还有别人支使她?是谁?应文你不用害怕,只管告诉我!”我拍着胸脯说。
应文又叹了口气道:“唉,公子是的真不明白?侍文姐姐就是让公子累坏的。”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
“可不是!”应文伏到桌子上看着我,“她最近有太多床单要洗,而且,搁三差五的就得补公子那些被王爷撕破的内衣,你说,不是你累的是谁?”
就知道这小丫头不安好心,我大红着脸反驳道:“胡说,我跟她说过可以送去洗衣房洗,至于……至于内衣,也不过就那么一次,你少拿来当笑话说!”
“嘻嘻……”小丫头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似乎还想说什么,我正为自己岌岌可危的尊严痛哭流涕,突然,一声“闭嘴”打断了应文